第50章 第 50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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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美惠子觉得这是再好不过的爱情了,在众人的祝福中,她幸福地抛出花球,笑容灿烂又明媚。

    「我教会了律司先生什么是爱,就像之前他教我的那样。」】

    ……

    “鲤生老师……”拿到稿件的男编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您真的要把这篇文章投到爱情领域吗?”

    鲤生刚实验室出来,把身上的味道洗干净花了点时间,还要赶着去打工,只能和编辑约好在银座的一家甜品店见面。

    “不可以吗?我感觉这次写得比之前的要顺畅很多啊。”鲤生指着稿件,“从绝望中该重新振作起来的女人,很积极向上的主题吧。”

    编辑:“……”

    不,这完全称不上积极向上啊!

    编辑有些着急地辩白:“上一篇短篇也是类似的类型,虽然销量很好,但是评论的两级分化非常严重。您的读者匿名寄来的贵重礼物和威胁信快把编辑部堆满了,完全没办法处理。”

    “故事不都是这样吗?喜欢的人会喜欢,不喜欢的人会觉得莫名其妙发展违和。但说到底这只是个打发时间的故事而已。”

    鲤生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他看看时间,现在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于是背上书包起身,“如果您觉得不太适合发表的话就先将稿子压下来吧,我这边没关系的。”

    说完他就一路小跑着走了。

    赶到酒吧,已经开始营业的夜场星星点点坐上了客人。

    鲤生非常抱歉地向同事道歉,年龄最大的酒保小哥拍拍他的肩:“老板让你过去一趟。”

    “啊,是因为迟到吗?”

    “不是哦。”酒保小哥眨眨眼,“应该是什么好事吧。”

    明显就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不愿意直接告诉他。

    泉鲤生把书包寄存好,琢磨着老板可能会找自己干什么,刚走进精致奢靡的包间就站定了,要不是老板喊了一声,他绝对会立刻拔腿就跑。

    看着卷发青年在门口局促的样子,水蓝色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老板捂着嘴笑了,向周围的人解释:“你们想见的泉君就是这样害羞的人啊,请务必不要把这孩子吓走了。”

    “老板……”

    “鲤生老师,快过来坐。要不是偶然听到沙耶说漏嘴,我们还不知道平时拜读作品的作者就在她的地方工作呢。”漂亮的女人向他挥挥手。

    其他人也应和着:“是啊,太狡猾了沙耶,要不是我们好奇你怎么终于想明白了,应该还会被瞒在鼓里吧。”

    泉鲤生硬着头皮坐到了沙发边上。

    这是一群和老板交好的女人,而她们交好的原因也很简单:都是抛弃了传统社会定位的狠角色。

    虽然知道类型故事会将受众固定,但他的受众已经这么……一时间鲤生居然也想不出什么词汇来形容。

    ——冷酷无情的野心夫人集团?

    这听起来也太怪了!

    所以那些让编辑无从下手的贵重礼物就是这么来的吗……

    而令他如坐针毡想要离开的原因不是这些对自己不含恶意的女性,而是被这群女性喊来的那个人。

    诈骗犯先生。

    和明显拘谨的男大学生不同,诈骗犯先生一个人撑起了整个场子的热络。他实在是太熟练了,三两句就把这群心里澄亮的女性哄得眉开眼笑,心情大好,直接点了不少价格恐怖的酒水。

    而且和在之前酒吧里不一样,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动手动脚的「附加服务」,也就是单纯的,富婆一掷千金花钱买高兴。

    看老板的样子……应该是故意把诈骗犯先生叫来提高业绩的,应该事后会和他分成吧。

    酒精和暖气交织在一起,泉鲤生默默看着账单上不断累加的数字,都快要对钱不敏感了,甚至有了一种「既然你这么能赚钱,当初何必要诈骗我,让男大学生痛彻心扉呢」的想法。

    不过诈骗犯先生应该是不记得自己了,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和鲤生有过利益纠葛的模样。那双幽绿的眼睛游离在房间里,始终没有落到过他的身上。

    泉鲤生被熏得有些头晕,稍微和她们聊了两句,以「我还得工作,不能辜负老板支付的薪水」终于成功逃了出去。

    看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老板端着酒杯:“泉君很可爱吧,明明没有喝酒,脸和耳朵都是红的,就是这样的小孩写出那样的故事呢。”

    男人似笑非笑地嗯了一声,和老板捧杯,嘴角的疤扬得邪气。

    双方的笑里都是金钱的气息。

    ***

    泉鲤生跑去酒吧后巷吹风,终于稍微从那种糜醉的氛围中脱身而出。

    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吐了出去。

    脸上热热的,想也知道是被烤得通红,半天都消散不开,刚从包间出来的时候,那群同事起哄的声音简直要把耳朵炸烂。

    欺负大学生的想法也太明显了,你们完全不收敛的吗!

    腹诽半晌,鲤生正打算回去工作,刚转头就看见了坐在对面石阶上的小男孩,那双和诈骗犯先生十分相似的绿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

    啊,是那个孩子。

    ……他在等诈骗犯先生「下班」吗?

    和那个似乎完全将受害者抛之脑后的男人不同,男孩“啊”了一声,明显是想起了鲤生,然后一张脸皱起来,露出挣扎着什么的思索神情。

    然后他终于下定决心,从台阶上跳了下来,小跑到鲤生面前。

    “我记得你。”他仰着头说,“是当时把钱给了混蛋老爹,然后就走了的怪人。”

    “……”鲤生没想到他一来就是无差别扫射,也开口和他交谈起来,“虽然是有点蠢……也算不上怪人吧。”

    “可你什么也没要,那为什么要给钱呢?”男孩骂起自己的父亲来毫不留情,“把钱给那种混蛋甚至不算是善心,只是单纯地被骗了而已。”

    就是被骗了啊!你混蛋老爹当时看起来可怜得要命,又带着一个孩子,两双眼睛盯着谁不犯迷糊啊!

    鲤生差点就说出来了。

    “你的钱有一半被他拿去赌博了,剩下一半落到我的肚子里。我才不要被当成和混蛋老爹一样的人。”男孩在兜里摸索了一下,然后掏出来什么东西,在手掌上摊开。

    两颗水果味的醒酒糖。

    他别过眼,别扭地说:“反正他也喝不醉,你看起来像是喝了很多酒,就当我卖给你的。”

    鲤生心情复杂,没想到诈骗犯先生儿子的性格能和他完全不沾边,一时间忘了接过来。

    见他没反应,男孩抬高了手把糖塞到他掌心,非常认真地重申:“我不是骗子。”

    鲤生现在明白为什么当初贝尔摩德这么喜欢逗小孩了。

    对方的绿眼睛亮亮的,带着稚嫩的坚持,似乎是怕自己拒绝,还把小一圈的手掌扣在他的掌心上面,大有种你不接受我就要生气了的虚张声势。

    他把天价糖收起来,弯下腰,一头蓝灰色卷发擦过对方高高翘起的黑发发梢:“不是骗子的话,那你是谁?”

    男孩犹豫了会儿,最后还是报上了自己的名字:“我是伏黑惠。”

    他再次重复:“伏黑惠不是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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