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 43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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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她动作一顿,意识到不可能无缘无故问起手镯。

    杨妈妈连忙问:“江老板,你的意思是手镯有问题么?”

    江辞无嗯了一声。

    听到这话,荣道长快步走近,低头仔细检查了一下金手镯,迟疑地说:“好像是有点问题。”

    “上面似乎有点阴气。”

    江辞无试着拽住手镯,将金球坠饰扯下来,用力地拔了拔,松动了一些,但还是拔不出来。

    他转身扔给宴朝一:“能□□么?”

    宴朝一接住手镯,瞥了眼正在找工具的杨爸爸。

    他不做这件事的,只会让时间拖延的更久。

    权衡利弊,宴朝一抬手拔出金球,将坠饰和手镯放到梳妆台上。

    江辞无看了眼金球内部,是空心的,里面装这点东西。

    他直接把里面的东西直接倒到桌面上。

    一小滩白色的粉末,没有什么味道,但粉末上聚集着淡淡的阴气。

    很眼熟。

    和陈光遇到的情况相似。

    杨妈妈低头看着粉末,茫然地问:“江老板,这、这是什么?”

    江辞无:“厉鬼的骨灰。”

    荣道长迟疑地说:“我的确听说过有一种茅山道术,可以利用骨灰操纵厉鬼。”

    杨爸爸脸色大变,连忙问:“所以是张章想要害死我女儿?”

    杨妈妈沉默了会儿,对他说:“我估计张章应该也是被骗了,不然怎么会一起出事。”

    杨爸爸冷哼一声,面色铁青。

    江辞无对他们俩说:“准确的说,是被操纵厉鬼的人害死的。”

    “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案件,张章家里人可能有那个人的联系方式,你们可以直接报警,警察应该会去调查的。”

    闻言,杨爸爸立马说:“我这就去找张章家里人,然后一起报警。”

    他快步出门,让杨妈妈留下招待其他人。

    杨妈妈压根儿没有听见他的话,她白着脸,颤巍巍地扶床坐下,开始哭了:“都怪我,要是我多留心一点,能看出他们不是因为工作事情状态不好,要是我能在娉娉说见鬼的时候就去找大师……”

    “都怪我……”

    杨妈妈捂着脸泣不成声。

    荣道长手足无措地站在她身边,想要安慰又不知道说什么,想要求助另外两人。

    他一转身,只见江辞无和宴朝一两人人无动于衷,纷纷掏出了手机。

    荣道长愣了愣,连忙走到江辞无身边,低声问:“江道友,不做点什么吗?”

    江辞无疑惑:“做什么?”

    荣道长指了指杨妈妈,低声说:“她在哭。”

    江辞无哦了一声:“我知道。”

    荣道长:“那怎么办?”

    江辞无奇怪地看他了一眼:“让她哭啊。”

    荣道长:“???”

    “不、不用管吗?”

    江辞无瞥了眼嚎啕大哭的杨妈妈,平静地说:“哭是发泄情绪的一种,哭出来比哭不出来好多了。”

    听到这话,宴朝一掀起眼皮,直直地看他。

    江辞无半阖着眸子,纤长浓密的睫毛遮住了大部分情绪,令人看不真切。

    两个月前,江成道去世。

    宴朝一就这么看着江辞无,哭不出来四个字似乎在指江辞无自己。

    他突然有些好奇,江成道去世的时候,江辞无脸上是什么表情。

    忽地,江辞无歪了歪头,朝他看了过来。

    宴朝一没有避开他的目光,仍然看着。

    江辞无盯着他看了会儿,觉得他的表情有点莫名其妙。

    不是平常的无语,也不是熟悉的好奇、打量。

    他挑了挑眉:“怎么这副表情?”

    “你也想去安慰她?”

    宴朝一:“……不是。”

    江辞无眨了下眼:“那你看着我?”

    宴朝一抿了抿唇,缓慢地挪开视线,随口说:“我在发呆。”

    江辞无:“……我看你在骗人。”

    宴朝一坦然地嗯了一声。

    一副我就骗你,你能怎么样的模样。

    江辞无:“……”

    宴朝一好像学坏了?

    荣道长左看看,右看看,这辈子都没有过这样的经验。

    左边的人嚎啕大悟哀悼女儿,右边的两人置身事外的聊天。

    他夹在中间,局促不安地站在了会儿,听着杨妈妈一阵阵悲痛的哭声,实在是受不了,决定走上前安慰。

    “杨太太,”他走到杨妈妈身旁,一张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良久,荣道长干巴巴地说,“人固有一死。”

    杨妈妈:“……”谢谢你。

    荣道长的话没有安慰到杨妈妈,但的确有效地打断了杨妈妈悲痛的情绪。

    杨妈妈反应过来让大师们看着自己哭不太好,勉强停下抽泣,朝几人道了个歉,去洗手间洗脸平复情绪。

    江辞无在房子里逛了一圈,检查了一遍每个房间。

    等他再次回到客厅的时候,杨妈妈也从洗手间走出来了,红着眼睛,情绪平静。

    江辞无开口道:“我全部都看了一遍,没有鬼。”

    “就算那只厉鬼之前害了你女儿,现在也已经跑了。”

    杨妈妈愣了愣,连忙问:“那怎么办?”

    “难道要放任杀人凶手跑了吗?”

    “能不能把他招来?”

    江辞无偏头看向宴朝一。

    宴朝一立马说:“荣道长,是否有这种方法?”

    荣道长想了想,迟疑地说:“我在书上看到过一种可以通过骨灰招鬼的方法。”

    江辞无看着他:“不过?”

    荣道长为难地说:“不过对全真道来说,那是茅山邪术。”

    江辞无眨了下眼,问他:“你们师父不允许你们用茅山邪术?”

    荣道长点头:“自然,全真道讲究性命双修,心地清静返朴归真,自然要远离这些邪术。”

    杨妈妈愣了下,连忙说:“荣道长,麻烦您招鬼吧,不论多少钱我都加。”

    荣道长下山后第一次遇到过这种事,连忙说:“杨太太,这并不是钱的问题。”

    “而是全真道弟子必须遵守的法则。”

    见状,江辞无眉梢微挑,抬手示意杨妈妈别说话。

    他开口问荣道长:“你师父说茅山道术都是邪术?”

    荣道长摇头:“不是不是,茅山一派当然有正经道术,不过和其他相比也有不少邪术。”

    江辞无哦了一声:“也就是说茅山术也有好的。”

    “你们又是怎么区分道术的好坏?”

    荣道长微微一怔,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

    邪术不就是邪术么。

    他想了想,缓缓说:“害人性命的道术则是邪术。”

    江辞无看着他,笑了笑:“荣道长,你现在在这儿是为了害人性命吗?”

    荣道长立马说:“不是,我是为了来帮助杨先生和杨太太。”

    江辞无点头:“对,所以你就算你用了,也不是邪术。”

    荣道长愣住了,迷茫地看着他。

    江辞无面不改色地说:“你们讲究返璞归真,不受外物影响。”

    “道术也是一种外物,小荣道长归真,既是归心。”

    “只要你心中不邪,使出来的当然不是邪术。”

    荣道长恍恍惚惚地看着他,内心大受震撼。

    有道理,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可、可是……”

    江辞无看他还在犹豫,继续说:“小荣道长,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既然是邪术,你为什么还能从书上看见。”

    荣道长实话实说:“当然是要知己知彼,心性坚定的弟子都能查阅此类道术。”

    江辞无又说:“既然心性坚定的人都能看,那就不是禁术了对吧?”

    荣道长点点头:“对,不是禁术,禁术是不允许普通弟子阅览的。”

    江辞无继续瞎扯:“就算是禁术,也分是禁止使用,还是禁止乱用。”

    荣道长茫然地看着他,禁术原来还分成两类啊。

    江辞无:“禁术都可以适当使用,更别说只是普通的邪术了。”

    荣道长再次陷入恍惚,和禁术相比,普通的邪术好像是不值一提了?

    这么一比较,他内心愈发动摇。

    半晌,荣道长缓缓点头:“好。”

    江辞无满意地笑了。

    杨妈妈连忙道谢,既向荣道长道谢,也不忘谢谢帮忙劝说的江辞无。

    荣道长:“我不保证一定有用。”

    江辞无安慰道:“没事,先试试。”

    听到这话,宴朝一忍不住偏头看他。

    江辞无对荣道长的态度突然变好,不对劲。

    有阴谋。

    杨妈妈神色缓和,忙不迭地说:“江老板说的对,荣道长你先试试。”

    “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吗?我这就去买。”

    荣道长对她说:“不需要,有桃木剑在,配合步罡经咒即可。”

    听到这话,江辞无好奇地问:“不用符箓?”

    荣道长点头:“不用。”

    江辞无笑眯眯地看着他,催促道:“那你快试试。”

    荣道长拿了只小碗,走进主卧收起所有骨灰,接着在屋子扫视一圈,找到一个空间稍大的地方——餐厅。

    他走到餐桌边上,示意他们几人稍稍退后,倒出所有金球内所有骨灰。

    用食指沾染骨灰,开始在桌上画八卦阵法。

    江辞无歪了歪头,对宴朝一说:“好好看着。”

    宴朝一:“为什么?”

    江辞无眨了下眼,理所当然地说:“学习啊。”

    “不用符箓的邪术,不学白不学。”

    宴朝一这下反应过来他的真正目的:“你要偷师。”

    江辞无理直气壮地说:“鲁迅先生说过,读书人的事怎么能算偷呢。”

    宴朝一:“……你要窃师。”

    江辞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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