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Chapter 7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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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兄弟俩齐齐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那趾高气扬的人。

    齐域怒不可遏:“荒谬!我齐家忠心耿耿,何来叛国一说!况且我父王尸骨未寒,竟遭此污蔑……”

    “叛国可是死罪。”那官员像是没听到他说的话,似笑非笑地指了指天,“皇上念着你们的功劳,没有赶尽杀绝,只是流放罢了,你们不感恩戴德,难不成真要谋反?”

    “你!”齐域怒而起身,但他身后的副将拉住了他。

    官员佯作害怕地退后一步,“怎么?你想杀我?”随即将手里的圣旨举高,笑嘻嘻道:“所以这旨,你们是接呢,还是不接?”

    他话音刚落,血光冲天。

    齐堰拔刀,砍下了他的头颅。

    他脸上还沾着血,双目赤红,宛如地狱恶鬼般,哑声道:“兄长,我们没有退路了。”

    皇帝已经下决心要除掉他们,绝不会让他们活着到疆州,今日他们是反也得反,不反也得反。

    白洋看着浑身是血的小七,手心里全是汗。虽然他知道这是在演戏,砍的也是个假人,血也是假的,但小七那狠戾的眼神,简直直击心灵,是晚上想起来都会做噩梦的程度。

    齐域很早就跟随父亲上战场,现在镇北王去世,他就理所当然地成了齐家军的最高统帅。

    官员身首分离的尸体就躺在地上,他带来的人也被杀了,鲜血流了一地。

    多年来被朝廷猜忌打压,如今父亲被害死,却还要被安上叛贼的罪名。新仇旧恨涌上心头,齐域举起长剑,沉声道:“侵犯齐家军者,该当如何?”

    齐家军异口同声:“杀!”

    “昏君不仁,陷你我于不义,该当如何?”

    “杀!”

    “阻我者……”

    “杀!杀!杀!”

    群众演员们配合得相当给力,他们跺着手里的长枪,一个“杀”字说得振聋发聩杀气十足,仿佛真的置身于战场,令人热血沸腾心潮澎湃。

    紧赶慢赶地拍了两天戏,戚嘉澍就快累瘫了。晚上回到酒店的时候,全身上下到处都是沙子,光洗澡就要花不少时间。

    现在是晚上11点,外面已经在刮风了,他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沙粒随风拍在玻璃上,沙沙声不绝于耳。

    他去看微博,之前发了组照片,是齐堰穿军装的造型,红衣盔甲配高马尾,英姿飒爽干净利落。但太忙了,还没来得及看评论。

    “啊啊啊小七好飒!”

    “少年将军!我好爱!”

    “呜呜呜看到照片忽然难受了,齐堰死得那么惨……”

    还有粉丝做了一组长图,分别是小王爷齐堰、女装大佬齐堰、乞丐齐堰以及军人齐堰的对比,配文:所以宝贝是怎么做到一人分饰四角的?

    戚嘉澍又去看了热搜,《绝命追缉》定档在国庆节,预告已经发了,反响还不错,至于《黑金》,应该要到元旦以后了。

    热搜上还出现了他熟悉的名字——赵鸿宇,点进去看,是蔚蓝珠宝官宣代言人。

    蔚蓝虽然还只是个小众轻奢品牌,但在国际上已经有了一定的知名度,甚至还登上了国际大秀场。品牌创办人兼总设计师蔚丛南,今年也不过32岁,在不久前的国际珠宝设计大赛上拿了冠军,获得了世界级著名珠宝设计师的青睐,这意味着这个品牌的未来将不可限量。

    戚嘉澍想起什么,去翻蔚新卓微博,果然有一条是在祝贺蔚丛南获奖,他的猜测是对的。

    顺着这条线,他知道了蔚新卓的家世,妥妥的顶级富二代,糖罐里长大的小孩。

    蔚家和闻家还是姻亲,结合之前的观察,他很快就捋清了关系,闻述是蔚新卓的表哥,他们的妈妈是亲姐妹。

    难怪蔚新卓对闻述既亲近又崇拜。

    对了,蔚新卓给他发了邀请函,等他这边杀青了,就要去帮他录综艺。

    而且蔚新卓告诉他,喻天洲也会在,不过是作为评委……

    离谱。

    戚嘉澍哭笑不得,所以到时候喻天洲要坐在评委席上,给这他们这俩前队友和现队友打分?

    节目组认真的吗?

    沙尘暴的缘故,拍摄停了两天,正好给大家放假休息了。

    闻述不知道在忙什么,居然没有发消息过来,戚嘉澍莫名有点心痒痒的,想联系他,但他刚打了几个字,又全部删掉了。

    他换上微博小号,去闻述的微博看了一圈,距离这人最近的一条微博是上个月,他的电影杀青。

    而且还是转发的剧组官博,剧照里闻述穿了身白大褂,一手拿着沾血的手术刀,满脸阴郁,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是,戳他性癖了……

    他点了个赞,然后学着粉丝的语气,发了一串eoji,[色][色][色][舔][舔][舔]。

    --

    沙尘暴过后,拍摄继续。

    齐家军反了。

    齐域替代死去的父亲,坐上了大将军的位置,齐堰则辅佐左右。

    父亲去世,母亲郁郁寡欢,很快也病逝了,只剩兄弟两人相依为命。

    齐家军戍守边关多年,一直深受百姓爱戴,齐域振臂一呼,便有无数人前来参军,很快就发展壮大。

    齐域对权利的欲望越来越大,想要主动发兵进攻朝廷。但齐堰认为他们现在腹背受敌,应该先求稳,并且若是他们离开漠北,匈奴没了忌惮,百姓们将会遭殃。

    兄弟俩间逐渐出现分歧,而萧烨然利用这点分歧,离间了两兄弟。

    他暗中买通了齐堰带去漠北的一个手下,那人在向朝廷传递消息时被当场抓获。齐域当着齐堰的面审讯了那人,那人却说是受齐堰指使,因为齐堰不希望他赢,还道出齐堰与萧烨然曾经是挚友。

    兄弟俩经历了一次严重的信任危机,这也成为了后来齐堰身死的导火索。

    齐堰在京都长大,齐家军虽然接受了他,但实际上对他并不是全然信任。

    萧烨然还买通了齐域身边的人,三不五时地吹吹风,加上一系列事件,在权利欲的熏陶下,齐域黑化了。

    朝廷开始派兵围剿齐家军,两方都没讨到好,在一次大战前,齐域兑现诺言,带齐堰去漠北最高的地方。

    齐堰用手遮住刺眼的阳光,抬头看着天上展翅高飞的雄鹰,“兄长,你看它们多自在。”

    齐域落后他一步,“堰儿也想像它们一样吗?”

    齐堰摇了摇头,轻声道:“兄长,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

    “你说我们兄弟俩要永远在一起,永远保卫着漠北的百姓。”

    齐域看着他的背影,沉默许久,说:“堰儿还是以前的堰儿,但兄长已经不是以前的兄长。”

    齐堰苦笑,是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三天之后,萧烨然就要到了,堰儿你了解他,就由你带队做前锋,帮为兄牵制住他,好吗?”

    “……好。”

    ---

    在沙漠和戈壁上摸爬滚打了半个多月,终于要到杀青戏了。

    这场戏的情绪比较激烈,导演让戚嘉澍多看点苦大仇深的东西,免得到时候情绪上不来。

    齐堰带领的队伍遇到了埋伏,敌人的数量明显地多出了预期,根本就不是萧烨然带的那支。他苦苦支撑着,等待兄长的到来,可直到队里的人一个个战死,只剩下他一人,也没有等来援军。

    他浑身浴血,怒吼着一剑刺穿攻来的士兵,滚烫的热血喷溅到他的脸上,他甩开尸体,机械地攻击下一个,即便受了伤也无知无觉……

    终于,他被逼到了绝路上。

    已近傍晚,夕阳如血,齐堰面无表情地站在悬崖边,头盔被打落,束起的长发散落了几缕,被凝结的血黏在了他脸颊上。

    他的衣服破烂不堪,持剑的手因力竭而颤抖个不停,脚下站不太稳,便勉强用剑支撑起身体。

    即便狼狈至斯,也要挺直腰脊。

    敌人们虎视眈眈地围了过来,他听到了弓弦被拉开的声音。

    对方的领头人举起了手,示意先别放箭。

    “反贼齐堰,烨王有令,若降,则留你一命!”

    话外之意是,若不降则杀无赦。

    齐堰笑了起来,他的笑声一开始很低,像是从胸腔里发出来的。可紧接着,他笑声越来越大,笑得浑身都在颤抖,神态近乎癫狂。

    士兵们不明所以,都在想这个人是不是疯了?

    齐堰笑够了,冷声道:“萧烨然,你赢了。”

    紧接着他表情一厉,挥剑再次攻来。

    “放箭!”

    无数支羽箭射向同一人,万箭穿心。

    齐堰在箭矢的推力下后退几步,呆怔地立在崖边,眼神有些茫然,随即他听见了熟悉的鹰啼声,那是兄长的鹰,他脸上终于现出痛苦之色,吐出了一大口鲜红的血。

    原来兄长一直都知道我在这里吗?可又为什么不来救我?

    “兄长……”

    他嘴唇翕动,无声地念出了这个称呼,紧接着身体后仰,坠落悬崖前,视野的最后,是碧蓝的天空,和那自由自在翱翔的鹰。

    “咔!”王稷深吸一口气,“过了!”

    戚嘉澍还躺在地上,身上插着无数支道具箭,跟个刺猬似的。

    他有点没缓过来,心里闷闷的,像压着块石头,就想赖在地上偷会儿懒。

    工作人员和白洋来扶他,边扶边抹眼泪。

    戚嘉澍只好起来,看这两人眼睛红彤彤的,他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一群人围了过来,帮他擦脸的擦脸,拆道具的拆道具,个个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他反而看乐了。

    “都怎么了?”他笑着问。

    白洋:“嘤……”

    道具师:“啧啧,好惨。”

    化妆师:“怜爱了。”

    戚嘉澍:“……”

    陈钧也来了,刚才就在一边看着,此时走过来,向他张开个怀抱,“来,兄长抱抱。”

    戚嘉澍笑骂:“去你的!”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和陈钧已经挺熟悉的了,两人关系还不错,平时也会开开玩笑。

    王稷拍了拍戚嘉澍的肩膀,“演得好!”旋即转向众人,“我宣布,齐堰杀青!”

    “耶!”

    众人欢呼,但情绪还是不太高。

    “怎么回事?啊!”王稷指指点点,“阳光一点嘛,杀青好事!高兴一点,杀青啦!收工啦!下班啦!”

    王稷动作浮夸滑稽,大家被逗笑了,气氛终于活跃起来。

    戚嘉澍收了大红包,怀里抱了束花,跟大家合完照后,高高兴兴地收工回酒店。

    路过停车场的时候,他脚步顿了顿,怎么感觉有辆车很眼熟,像是闻述的车。

    “怎么了?”陈钧问,循着他视线扭头。

    戚嘉澍收回目光,“看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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