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4 章 番外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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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他相信谢浮也很明白。可谢浮依然做了。

    一如当初谢浮与沈寂结下的那道神魂之契、如当初为沈寂险些身死而黯然销魂——想必谢浮心中,为沈寂所作所为,纵使被沈寂视为寻常,当做理所应当,亦不会动摇半分。

    谢浮从来强势专断,是性情如此。

    但如此心高气傲的凤皇一再为沈寂退步,事事为沈寂打算,为此不惜同体生死……

    玄宸沉默着。

    念及种种,至今仍令他心有触动。

    谢浮对沈寂的情意,总远比他想象中更浓。

    “玄宸?”

    玄宸醒神,对洛凝笑了笑,示意无事,与她一同跨上云桥:“走吧。”

    洛凝笑容满面:“嗯!快走快走,莫要迟到才好!”

    听她这么说,玄宸单手掐诀,脚下云桥雾霭涌动,须臾将他们送往明煌宫主殿之前。

    他们到时,礼乐未起,唯有凤辇的铃音从云中传来,缥缈压近。

    洛凝忙拉着玄宸入席。

    她堪堪坐定,殿外铃音一晃,渐渐消散。

    席间众人齐齐起身,转脸望向门口。

    门外,金凤鸾驾已停在长阶前。

    盘旋的银凤垂翼高飞,冲入直穿苍穹的金光,陡然化为漫天银尘,随风倾泻。

    金银辉映的斜照下,两道身影徐徐联袂落地。

    两人之后,一众凤卫飞落两侧,大礼下拜相送。

    执昌站在谢浮一侧,抬手掐诀指前。

    体态轻盈的彩凤清啼展翅而飞,挥洒的斑斓流光在长阶铺就一条笔直通畅的绚烂明路。

    待彩凤于殿内炸散,他转身看向并未停步、已越过他拾级而上的两人,面上笑意不止,彩瞳烁亮如炬。

    沈寂握紧谢浮的手,走过几乎漫长的长阶,来到殿前阵中。

    左右,大大小小的凤

    族尊者指间捏诀,分散恭身侍立。

    云烺为首,见两人站定,他抬眼一看天色,行礼道:“陛下,吉时已至。()”

    谢浮转向沈寂。

    沈寂和他对视,在他手背轻轻按了按,笑说:开始吧。?()_[(()”

    云烺会意,行至阵内,也抬手掐诀。

    在他闭眼刹那,空中赤云翻搅,金芒涌动。

    喷薄的异象聚拢在明煌宫上,轰然卷积,声振寰宇!

    洛凝站在门前,好奇地看了又看,传音问:“玄宸,这是?”

    玄宸为她解惑:“所谓昭告五界,乃天机道义所显,沈寂与谢浮于此阵结契,方可道侣永缔,不过,此契结定,日后若有变故,需受反噬之苦。至于其中余外精妙,我也不十分清楚。”

    洛凝点了点头:“那为何云兄也在阵中?”

    玄宸道:“据我所知,此阵为凤族上古传承,要求极其苛刻,首要一条,须至尊血脉方可启阵。云烺为赤凤至尊,身负皇族血脉,凤族之中,谢浮之下,无人可出其右,由他主阵,自然最为合宜。”

    语毕,他余光扫过云烺身后,同样闭目掐诀的辛煊。想必以云烺之力,谢浮仍不放心,令凤族两位至尊一齐出手,更是稳妥。

    洛凝说:“原来如此!”

    玄宸转脸,看见她晶莹欢喜的杏眼,眉心稍动,若有所思。

    两人话间,空中天音忽至,随即降下一道至臻紫光。

    异象再现,明煌宫上霍然光芒万丈!

    沈寂与谢浮飞身而起,迎入尘光。

    顿时,云烺猛地睁眼,手诀变化,体内灵力瞬息成空,万幸阵中尚有尊者助力,他身形一晃,好悬稳住。

    洛凝看着,忍不住抓紧玄宸袖摆,无比揪心。

    玄宸道:“无碍,道韵已显,即契约已成。若你有心,同沐这道恩泽,于你修为有益。”

    大殿内外,乃至明煌城中便不乏打坐修炼之人。

    听了他的话,洛凝松了口气,摇头道:“罢了,沈兄与凤皇大典要紧。”

    玄宸并不强求,见她拒绝,也重又看向半空。

    云烺有此一遭,实则与谢浮强定一月期限有关。日短事繁,预备仓促,自然勉强。

    幸而今日得天授意,诸事顺遂。

    不多时。

    空中紫光蓦然狂涨,片刻收敛殆尽,只剩一颗与人同高的光茧留在原地。

    倏地,两道金色光芒如线从天而降,没入茧内。

    随着金线消融,细微的裂响窸窸窣窣,只是道道裂纹尚未成型,光茧悄然破碎,滑脱坠落。

    静静弥散的紫雾拖起茧中的沈寂和谢浮,缓缓旋身飘落。

    最后的温热刻痕在额前成型,沈寂睁眼,看到谢浮眉间也有银痕正在勾勒。

    或许有所察觉,谢浮眼睑微动,也睁开双眼。

    沈寂抬手,拇指抹过他额前镌刻神魂的道侣契印,噙笑把近在眼前的人再拉近半步:“礼成了,

    ()    不用再折腾我了吧。”

    声音低沉,拂过耳畔,轻得发痒。

    谢浮不由握住沈寂手腕。

    沈寂由他动作,又听见他说。

    “今日之后,众人皆知,你沈寂,是我谢浮的道侣。”

    沈寂唇边笑意渐深:“没错。”

    同样的笑意悄无声息涌进谢浮眼底唇角,他一贯凛厉冷漠的轮廓也显得柔和。

    他的手按在沈寂腰后,手臂一再收紧,拉近本就贴近的分毫缝隙,与沈寂相拥。

    “沈寂。”

    “嗯?”

    谢浮顿了顿,往后退了一步,看着沈寂的眼睛,冷淡嗓音也变得轻浅,却仍掺着凤皇独有的霸道:“从今以后,你是我的。”

    沈寂轻笑。

    谢浮仍看着他:“你笑什么?”

    沈寂笑说:“我突然想起来,在我的世界,一般婚礼进行到这里,还有另一种礼节。”

    听他说起“我的世界”,谢浮不动声色,只问:“是何礼节?”

    沈寂挑眉反问:“真的想知道?”

    两人落地,周身华光已消散褪尽。

    空中层云舒展,漫天异象也尽数平息。

    谢浮无暇旁顾,道:“自然。”

    沈寂想了想:“也好。”

    他摩挲过腰侧的凤佩,抬手按在谢浮颈侧,倾身往前。

    灼热的气息陡然接近,喷洒过侧脸,谢浮掌中兀地收紧:“你——”

    “嘘。”

    谢浮抿唇。

    “现在,”

    沈寂吻过他的眼角,在他耳边轻声说,“新郎要吻新郎了。”

    话落,手上用力,抬起谢浮的脸,垂眸吻上他温热柔软的薄唇。

    “……”

    谢浮银眸微凝,握紧沈寂手腕的五指忘了动作,连呼吸都忘了运转,唯独胸膛里的心,跳得如此剧烈,不由自己,擂鼓似的响。

    “沈——唔!”

    不远处,急着来道喜的洛凝瞪大眼睛,双手一把捂住自己的口鼻,不敢打搅,回过神来,忙又双手上移,捂住一双眼睛,从指缝中往外偷看。

    玄宸走在她身后,见状也不由举拳轻咳,微侧过身,非礼勿视。

    沈寂听到周围的动静,但没去在意,一吻结束,才稍稍拉开距离,拇指覆着灵力擦去谢浮唇瓣的痕迹,和他一起转身。

    谢浮冷如霜雪的银眸扫过身前,面色看似如常,眼底已暗含不耐。

    “……”玄宸止步片刻,上前时转而道,“恭贺两位结契之喜。”

    沈寂看他一眼,拍了拍凑到面前的洛凝发顶,笑说:“别急着恭喜我们,你们的喜也有的贺呢。”

    洛凝面颊当即滚烫,嗫嚅道:“沈兄,你取笑我……”

    这时,一旁伏黎秦都也走了过来,两人身侧则是九殷和楚遮。

    除这寥寥几人外,其余也鲜少有敢接近凤皇的。即便是为贺喜。

    好在这样的场合,一个月前晋位帝君时,沈寂已经经历过一次,还算适应。他笑着一一谢过众人,寒暄几句,就请诸位一起入席。

    不过今天不知怎么,众人刚落座就如坐针毡,酒没喝几杯,菜果一口没动,约好似的纷纷告辞。

    先起身的还是玄宸。

    听他要走,沈寂不免意外:“经云洲有事?”

    “……”玄宸沉默一息,余光瞥见主座的另一位,清咳一声,含混道,“我正要回去一探清楚。”

    沈寂还没再问,席间所有不约而同从案前起身,出言道别。

    见状,他心下了然,送众人出殿,才闪身回到谢浮身边,笑问:“如果不是阵法需要五界越多越好的祝福,你是不是不打算请半个人来参加这场大典?”

    谢浮不置可否:“明煌城中筵席丰盛,云烺自会招待。”

    沈寂失笑:“他们为的不是一场筵席。”

    谢浮道:“大典亦非为他们筹办。”

    闻言,沈寂转脸看他。

    一眼对视,谢浮移开视线:“唯独今日,不可有旁人在侧。”

    “你说得对。”

    谢浮微顿。

    “今天,我和你的想法最要紧,其他都不重要。”

    谢浮回眸,正对上沈寂含笑的双眼。

    门外。

    执昌的声音传来。

    “陛下,叔叔,是否移驾昭乾殿?”

    昭乾殿?

    “对了。”

    沈寂记起什么,牵起谢浮走向门外,“我们还有最后一个步骤没办,还不算礼成。”

    最后一个步骤。

    谢浮垂眸看过袖摆下交握的一双手,眸光闪动。

    感觉到掌心的力道轻轻发紧,沈寂回握的手也微微用力。

    到了昭乾殿,他推门进去,看到四周焕然如新,显然重新装饰过。

    换下富丽堂皇的灿烂金光,改成了银白色调的基础,但入眼,更多的是张扬如火的朱红,连床铺都是没有灵力波动的锦绣鸳鸯。

    “听闻凡间嫁娶,着此色居多,我自知比不上你的世界——”

    “不。”

    沈寂心底微暖,看向谢浮,“比我的世界更好。”

    谢浮难得犹疑:“果真?”

    “果真。”

    沈寂给出的答案始终确定,他说,“因为这里有你。单是这一点,就胜过一切。”

    他说着,继续跨进往里,走向床前。

    谢浮气息微促一瞬,掌中更紧,挥袖关了殿门。

    “砰——”

    沈寂回头看了一眼,又对谢浮说:“你不关门,也没人敢过来。”

    谢浮不语,顺着他的力道坐在床沿。

    沈寂转身,还没动作,袖摆突然被拉住。

    谢浮眉间略有蹙痕:“去哪?”

    沈寂说:“我去拿酒。”

    谢浮不明所以:“酒?”

    他不松手,沈寂只好坐下,调用灵力把案上早就备好的一尊酒器引来。

    酒器是金凤形状,一双羽翼各占一侧,可以单独取出当作酒盏,受力飞到两人面前,两杯酒盏早已满斟,酒液似金如玉,莹润饱满。

    看到它,谢浮眼底微沉,薄唇抿直。

    沈寂取出酒杯,另递一杯给谢浮:“来吧。”

    谢浮交代的一套流程,凤族的合意酒是最后一步。

    酒本身没有作用,也是取传统的好兆头。合意酒,应该是合翼的谐音,有比翼双飞的含义。

    谢浮闭目少时,抬手接过。

    他举杯与沈寂交臂,就近看见沈寂的眉眼,顿了顿,敛眸一饮而尽。

    沈寂正要收手,目光无意掠过谢浮颈间,也是一顿。

    浅银色的凤纹即便转淡,也正向耳后蔓延。

    谢浮立时注意到他停留的视线,心念稍转,已然明白,面色不由隐隐发黑。

    沈寂轻笑出声。

    笑声未落,手中酒盏被恼羞成怒的凤凰劈手夺走,随意扔在床边,“当啷”滚远。

    “沈寂,”谢浮沉声道,“如今礼成,你我既为道侣,情|欲所起,有何不可?”

    沈寂被他推倒在床,压下唇边弧度:“有道理。如今礼成——”

    谢浮神情稍缓,沉眸看他。

    “——谢浮,”

    说到这,沈寂屈膝顶入谢浮腿间,翻身把人压在身下,融进契□□底的笑意浮在眼底,他俯身看他,意有所指,

    “我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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