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蛊惑(二合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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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真的没有过一丝真心吗?

    “果子摘好了?”

    谢灼的一句话拉回了危吟眉的思绪,他从石头上下来,走到危吟眉身边,接过她手上的果篮,微微皱眉:“还挺沉的。”

    谢灼帮她拎着篮子,一同下山。

    危吟眉走在身后,盯着他的背影,谢灼背后像是长眼睛似的,走了几步停下,危吟眉撞上他的后背,吃痛地捂着脸蛋,满眼怨念地看着他。

    谢灼笑着道:“一直在后头看我做什么?”

    危吟眉辩解道:“我在看前面的路,没在看你。”

    谢灼一副“你说是就是”的神情,让危吟眉觉得这人好难相处,他全身上下连发丝都是心眼做的,她心中在想什么,他都能一眼看透。

    危吟眉绕过他,走到了前头。

    谢灼在后面,看着她轻揉自己被撞到的鼻梁,有些失笑,觉得她还和小时候一样,他还没说些什么,她就羞得不成样子。

    二人往山下走去,一路上走走歇歇,夏日的风拂过树林吹在身上,凉爽而舒服,让人心旷神怡。

    走到半山腰,谢灼的手从后伸了过来,将一物递到

    了她面前。

    那是一只野花编成的花环,危吟眉手轻轻地放上去,抚摸了一下,转过头来看向谢灼。

    谢灼漫不经心地道:“给你的。”

    危吟眉盯着他的眼睛:“给我的?”

    这就有点明知故问了,谢灼挑了挑眼尾,“不给你给谁的?”

    别的不说,谢灼的手确实极巧,这花环虽然用的山野里的花,编出来却极好看,浅绿的叶子簇拥着一朵朵粉白的花瓣。

    危吟眉“嗯”了一声,拿起那花环,抬头看向谢灼。

    夏日的艳阳从头顶高大树木的冠中筛了下来,洒在他的面庞上,光晕斑驳跳跃,他浸在金光里,就连纤长的眼睫都被洒上了一层细碎的光影。

    柔风从二人身边走过,这一刻,时间都好像停了下来,危吟眉衣袂轻轻拂起,耳畔碎发轻扬。

    他眉眼弯了弯,柔声道:“你戴上去很漂亮。”

    危吟眉心怦然一声,随后便意识到失态,准备将头顶花环拿开,谢灼握住她的手腕道:“拿下来做什么,我编了一路呢。”

    危吟眉蹙眉道:“戴着很奇怪。”

    “有何奇怪?”谢灼道,“你头上没戴首饰的,太素朴了也不好,就先这样戴着吧,别浪费了我一番心思。”

    谢灼牵着她手往下走。危吟眉看着他们的指尖从相触到贴紧,他五指滑入她指缝间,最后亲密地十指相扣。

    危吟眉心跳得更快了,却挣脱不开。

    回到山脚下的时候,太阳已快落山,夜色爬上了山头,山居里一片蝉鸣声。

    到了人定时分,危吟眉用井水洗好身子,回到自己的厢房,她立在床榻边,一边褪衣裳,一边透过铜镜看向身后床上的男人。

    谢灼也褪去了衣袍,赤着上身静静看着她。

    危吟眉将外裙、外衫、里衣一一叠好,放在案几上,慢慢转过身来。

    昨夜二人同榻,她就忐忑不安,今夜更觉胆战心惊。

    危吟眉看向谢灼,抛开所有的成见,他对女儿家确实有极大的吸引力:外貌昳丽而隽逸,气质沉稳,作为男人,更有着紧实的肩背,有力的腰身。

    乡野中的女人都崇拜强壮的男人,危吟眉觉得自己在这里待了这么久,好像也被村中的妇人们同化,带上了几分她们评价男人的眼光。

    烛火朦胧光笼罩着他,更显出他作为男人的性感。

    危吟眉就像一只局促难安的猫儿,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谢灼拍拍身边的床:“上来睡觉吗?”

    危吟眉“嗯”了一声,这声音明显有点不情愿。

    谢灼道:“你上来,我来吹灯。”

    危吟眉卧下来,蜡烛随后熄灭,床榻有些狭窄,也有些陈旧,他一上来,支撑床板的四脚就动了动,发出嘎吱的响声,在暗夜里格外地刺耳。

    危吟眉心里不安,手轻扯着身上肚兜的带子,谢灼上了床,回过头来看着她,一双眼睛明亮如朗星。

    屋内不算昏暗,窗户敞开着,皎洁的月色透过窗柩流进来,照得屋内美丽而明亮。

    谢灼凑过来,还没有完全靠近,危吟眉就感觉到了男人身上强而有力的气息,她眼睫发抖:“很晚了,快歇息。”

    谢灼沉下腰来,两只健壮有力的手臂撑在她身侧,危吟眉心跳一下加快。

    谢灼道:“你有没有感觉自己变了点?”

    危吟眉:“哪里?”

    谢灼一只手按着她的肩膀,挑开她散在雪白肩膀上的长发,毫不掩饰侵略性的眼神,将她上上下下都给慢慢打量了一遍。

    危吟眉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被他看得身子发热,脊背发麻。

    谢灼道:“许久没见,你身段变了很多

    ,好像比之前更丰盈了一点。”

    该瘦的地方依旧纤瘦,该丰盈的地方丰盈。

    危吟眉抿住红唇,脸上一片红晕。

    谢灼目光从下往上落在她面颊上,看她一副羞愧的模样道:“你脸怎么这么红?”

    危吟眉侧过身不理他了,眼睛闭上:“你若是还不睡,就下去打地铺。”

    谢灼道:“打地铺有点麻烦,不太想下去。”

    他抱住她,软香一下撞满怀,危吟眉脸红地睁开眼,谢灼身子有点沉,她手臂环上他的肩背让他起来,颤声道:“今日我爬山摘果子,累极了也困极了,你若是不想睡,那我去隔壁厢房睡。”

    谢灼这个时候倒像听不懂她的话了,不为所动,甚至和她聊起别的话题,故意支开她的注意力:“危吟眉,你不在宫里的时候,都是我一个人照顾谢忱。你儿子真的爱折腾人又喜欢黏人,和你小时候一个样。”

    危吟眉道:“我小时候没那么黏人。”

    谢灼道:“是吗。可你小时候总爱缠着我。你儿子继承了你,和你像极了。”

    他的手滑入她乌黑的长发之中,细细摩挲了会,问道:“我们上一次行房是什么时候?”

    她三月在猎场中有孕,回来后四月二人还行过一回房。而眼下是来年的八月。

    谢灼心里算了算,他都一年四个月没动过她,天底下大概只有他这么能忍了,这种事男人尝过一次便食味知髓,更何况危吟眉于他而言,自然有她的妙处。后来危吟眉怀孕,谢灼顾着她的身子没动过她,他也的确忍得极其难受。

    怀中人沉默了会,试探性地问:“我不在宫里的时候,你没找别的女人吗?”

    这便有点以小人之心揣度君子之腹了,谢灼皱眉道:“没有。危吟眉你和你表哥那点事,我说你什么了。”

    危吟眉蹙眉道:“我与表哥没什么,他是刚好来山野里避风头就住在这里,我有分寸,从来没与他有所逾越。”

    话说完了,她随即想到,她与他解释这么多做什么?他二人已经一刀两断,再没一点关系。就算她真和表哥有点什么,也轮不到他来置喙。

    危吟眉选择闭口不言,侧过身去。

    谢灼问:“为何不继续说了?”

    危吟眉柔声细语:“没什么好说的。”

    她真的干了一天的活累极了,谢灼却还不依不饶,他们带兵打仗的男人就这么有精力吗?

    谢灼将她翻过来。

    危吟眉脸上泛着嫣红,就像是从肌肤深处透出一层薄薄的胭脂,显然她方才被谢灼的眼神和话撩拨得脸红,这会故意借着要睡觉来躲避他。

    不得不承认,危吟眉如今虽然是乡野妇人,却自有一股村妇人的风情,一头浓密的长发散在枕头上,如同流瀑,肩膀是若雪一般莹白,红色的肚兜罩着身子比不罩更显腰身妖娆,那眼里的妩媚若有若无,又带着几分清纯,勾得人心痒,让谢灼想到了那陈酿的酒。

    陈酿的酒,烈而刺激,淳且浓厚。

    只可惜美酒虽香,芬芳醉人,一时半会他却尝不到了。

    危吟眉提醒他:“你昨晚说过不动我的。”

    他在她身侧卧下,从后抱住她,“不动你。”

    危吟眉想他说得好听,那为何他搂她这么紧,埋在她颈间的呼吸还越来越滚烫了?

    相处这么久,男人对自己有没有欲念,她还能感觉得出来的。正是知晓,危吟眉才想要落荒而逃。

    危吟眉覆上他环绕住自己的手臂,轻声道:“你别再想了。”

    耳畔传来他低沉蛊惑的声音:“危吟眉,你自己忍得不难受吗?”

    谢灼说这话自然有他的理由,她的身体绷得仿佛一根弦,比起以往都滚烫。

    花香深处,有海棠花露晶莹流出,夜里暗香浮动。

    谢灼和危吟眉要了一块帕子,擦去指尖的湿意,危吟眉咬唇问道:“你要在这里待多久?”

    他的声音轻柔,将下巴搁在她玉肩上道:“还没想好。不过我是顺你的意思来,你既然不想要回宫去,那我便出宫来看你。每隔个一两个月,我就来这里住几日,怎么样?”

    危吟眉转过身来面对他:“谢灼,你这是做什么?”

    赶这么远的路,就是来与她住上一两日?

    谢灼伸出手来将她的碎发别在她耳后:“你没看出来吗,我是在重新追求你啊,眉眉。”

    危吟眉愣住了,盯着他那双浮动星光的双瞳,外面蝉鸣声不绝于耳,像极了她鼓动的心跳。

    四目相对,暗夜里好似只余下了他与她浅浅的呼吸声。

    危吟眉喃喃道:“你要……重新追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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