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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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的高速攻击,黑衣尸将虽连连后退,却始终能巧妙地避过致命砍斩!

    不妙……

    随着时间推移,疲劳逐渐袭来。何常祺能够清楚感知到自己每一次闪躲、挥剑,动作都越发沉重。

    反观对面尸体,却是不会疲倦,反而剑势越发变化

    ()    莫测。

    一些不安、疑虑(),涌上心头。

    但他还是很快就把乱七八糟的想法屏除了——因为他的人生?()_[((),绝不能在此刻终结在一具手下败将的僵尸手中。

    不然算什么?

    就问问算什么!

    他本是西凉最优秀的武将世家,文韬武略无人能及。天之骄子般长到十八岁,却遇上个来历不明的燕止,样样比他好样样比他强!

    后来在仪州战场上,更是连他性命,都在燕止一念之间。

    不甘心。

    怎能甘心?

    他永远记得,一帆风顺的人生遇到这种人,是怎样的一种屈辱、不甘与无力感。

    然而都熬过来了。

    他咬着牙,不仅活了下来,还保着整个家族改换门庭。如今区区尸将,比起那只打不死的可恶活人燕子,又算什么?

    乱世之中,一切不定。

    他虽也有不甘遗憾,但也在这些年,亲眼看着无数有能之人籍籍无名、葬身草莽。

    而他,至少还活着,做不了西凉第一武将,至少还有许多建功立业的机会,还能上场杀敌开疆拓土,已是无上大幸!

    雪地之上,剑影交错,如流星划破夜空。

    何常祺眼中精光闪过。

    长刀扫过。

    黑衣尸将手中,利刺碎裂。

    ……

    敌军乱了,尸将扬手示意撤军。

    “想走?”

    何常祺恶鬼一般,策马追去。血沸腾了,正在发烫。战马疾驰,追风般驰骋下长刀泛出血花。惊恐,嘶鸣,惊叫,血光,长剑呼啸。

    有人鬼哭狼嚎:“保持队形,别乱,别乱啊……”

    逆着光,更多是北幽跑不掉的残兵就地拜倒归降。

    “救命啊,救命!是燕王,他是燕王!”

    “燕王开恩啊!”“燕王!”“燕王!”

    何常祺:“……”

    这群人真叫人看了不顺眼,求饶都不会,就知道燕王燕王燕王!!!西凉这些年来,能征善战、驰骋千里的,哪里又只有燕王了?

    还是宣萝蕤替他解围:“这位是西凉何常祺将军!再叫燕王,真不要命了?!”

    底下降兵愣了片刻,脑子倒是很快。

    “何将军!我知道我知道!”

    “战无不胜,醒狮常祺!”周围山呼。

    何常祺:“…………”

    “吵死啦吵死啦!”

    ……

    林中雪大,却没有能够阻挡大火肆虐燃烧。

    “报,将军,火势承风,马上就要烧过来咱们这边了!”

    身负弓箭的淡色眼睛的年轻北幽将领看去,西凉军不愧是常年征战训练有素的队伍,遇事冷静沉着不乱。虽然遭遇埋伏、主将受伤,却仍旧退而不乱。

    甚至还有后招,直接放火过来。

    “……走。”

    此地不宜久留。

    ()    那将领旋即带队伍从撤出,却是刚出林子便急急拉马。

    “去哪儿L?”

    林前白雪之中,黑压压安静地等着一支队伍,兔子守株。

    领头是一位银发毛毡衣,画成油彩三瓣嘴的男人。这形象太典型,三岁孩子都知道他是谁。

    燕王的卯辰戟因为之前在水祭塔弄断了,此刻手里拿着的,不过是在西凉临时随便寻来的一把玄铁杖,不那么名贵,倒也用得趁手。

    此刻,他带人围追堵截这支自作聪明的北幽军至此,已经恭候多时。

    啾啾。

    空中一阵鸟鸣。

    馋馋落了下来,在燕王肩头不断蹦跶,叽叽喳喳。

    这鸟儿L今天不太正常。燕王循着它飞来的方向看去,微微挑眉。

    不错,有趣。

    那边倒是不知何时又冒出一支北幽军队。本来是他前兵后火围了这支北幽军队。这一下,反而又成了他被包围其中。

    燕止:“……”

    丝毫不慌。

    谁让他来这里,营救师远廖只是小目标而已。

    更大的目的,其实在于想要亲自验证这段时日一直萦绕于心的,两个未解之谜。

    未解之谜一,北幽究竟有没有阴兵。

    无数纷繁的信息,一度将所有线索引向南越王那边。好在他做人从不偏听偏信。

    而手下将领开会时,更是意见极多。

    “要我说,咱们一路进去北幽,都没遇到阴兵。还有上次,萝蕤还截获了北幽粮草……若是阴兵,不至于还要吃粮吧?”

    “要我说,就算北幽以前有阴兵,如今只怕也没了。”

    “但雁真那个怎么算?”

    “我在想……会不会,这边召唤阴兵的法术,需要一些比较特殊的天时地利。”

    “否则,不过百十人的阴兵,就险些攻下咱们西凉王都。若能召唤无尽,肯定轻易哪里都踏平了,敌方为何不这么做?”

    “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很难召,召不出来。”

    “或者一次最多召一两个。”

    “所以才更要速战速决。”

    “……”

    无数疑问。

    至少此刻,燕止看到了部分答案。

    ……北幽确实有阴兵,应该也确实是需要天时地利才能制造。

    数量稀少,因而只能充当将领,抑或刺客。至少做不到全军阴兵。

    如此,未解之谜一的块大石头落下。

    剩下的,则是未解之谜二。

    众所周知,西凉全员有鹰,因此情报传递很快。加上铁骑速度极高最擅千里奔袭,从来只有西凉军包抄别人。

    反过来被人包抄,绝无仅有。

    零星那么几次——

    当他们的对手,是月华城主时。

    被月华城主包围那几次,燕止是认账的。

    毕竟在战场上月华城主的压迫感,对西凉而

    言,已是一种他熟悉万分的、经过无数次验证的、刻进骨髓里的计谋上的天然的血脉压制。

    而此刻,他却完全感觉不到那种压迫感。

    ……眼前的一切,非北幽军实力所致。

    倘若北幽真有类似月华城主那种精于谋略、黄雀在后的将领,一年之前,也不会那么轻易就被他给轻易整个大军诱敌深入,然后全歼在西凉腹地。

    燕止是寻思着,这次的敌军,只怕是偷偷开了什么天眼。

    这种不和谐的感觉,他从踏入北幽的第一天就觉察了。北幽军明明不是训练有素,亦不存在厉害的情报信使,却总是能对他们西凉的行动、位置了如指掌。

    这很不正常。

    ……若说是开了什么天眼能看见,倒正常了。

    介于对方死尸都能控制,开天眼并非没有可能。

    正想着,一直鹞鹰飞过天空,燕止勾唇笑了笑:“挺好,这次终于没有迟到。()”

    你还笑!!!()”

    一侧,赵红药带虎豹营,气喘吁吁前来。

    这是她在与月华城主的几次遭遇战外,头一回这么狼狈,头发全散了,衣服袖子也破了一半,耳坠都掉光了。眼睛里却闪着倔强诡异的光。

    因为她此刻,简直是有千言万语想要说。

    她适才都经历了什么啊!打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对面将领不是活人,但也实在没办法了只能硬扛,好不容易打赢又收到信息赶紧跑过来救别人的场,说不定还又要遇到僵尸,这都什么人间疾苦哟!

    然而见了燕止,她又立刻意识到,根本就啥也没必要说了。

    她这一路,纯纯就是被坑,从燕止唇角微微扬起的笑意她就算明白了——这个混账西凉王,从一开始就七七八八把一切都差不多猜到了!!!

    他明明都猜到了,却只说一半。

    只告诉他们“不要死”,却没告诉他们马上就会遇到大僵尸,而是直接放她们出去跟大僵尸们实战对打,战场练兵呢!

    这狗都不吃的西凉王!

    她真是后悔过来救场,而且就连她的救场似乎都是燕止算计好的。本来该是燕王被包抄,如今却成了二对二的开战局势。

    那就打吧。

    先打完,她再找那只白毛燕子好好算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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