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盛焦救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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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发了大病似的在草丛角落各种东翻西找。

    奚将阑没好气道:“我可是娇生惯养的小仙君,见血受惊又如何,谁像你们一个个没心没肺。”

    酆聿说:“是是是,小仙君有心有肺,当时还吓得钻盛焦怀里嗷嗷哭哈哈哈。”

    奚将阑:“……”

    脸都丢没了,奚将阑牌也打不下去,寻了个幽间闷头钻了进去。

    三个人也没办法打牌,只好各自散了回去玩犀角灯。

    应琢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诸行斋那群碍事鬼,便端了一堆精致可口的糕点轻轻敲开奚将阑的门。

    奚将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谁啊?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应琢失笑:“我给师兄拿了点糕点。”

    奚将阑闷闷道:“我不爱吃糕点。”这便是委婉拒绝。

    应琢何其了解他,也不敢擅闯,只好失魂落魄地离开。

    没一会,奚将阑的门又被敲了敲。

    奚将阑烦得要命,还以为是应琢,怒气冲冲地赤脚下床,砰的打开门就一脚踹过去:“我都说了不吃,扰人清梦你……”

    还没骂完,就对上盛焦那张冰块脸。

    奚将阑:“……”

    奚将阑缓缓将脚收回来,不自然地道:“你……你有、有事吗?”

    盛焦将一块桂花糕递给他,用动作问他:吃?

    奚将阑一言难尽看着那块干干巴巴一看就很廉价的桂花糕,嘴中不知嘀咕了句什么,劈手夺过来将门打开,让盛焦进来。

    在床上吃这干桂花糕怕是会掉渣,奚将阑便抱着膝盖缩在椅子里两只爪子抱着小口小口啃着,看天看地看桂花渣渣,就是不看盛焦。

    他在为那个一时偷懒而起的花魁名字“兰娇娇”感觉到心虚。

    “不过也没大事儿吧。”奚将阑自欺欺人地心想,“我就是想宰那个姓曲的缩头长老,况且都是三年前的破事儿,本花魁早已‘从良’,就算知道兰娇娇也怀疑不到我头上吧。”

    嗯,很合理。

    奚将阑刚安抚好自己,脸又绿了。

    他差点忘了,当时和盛焦吵架时,他好像暴露过自己在南境花楼当花魁的事。

    奚将阑:“……”

    完了。

    天衍珠又得多加几个「诛」了。

    奚将阑越想越烦躁。

    当时他一心想杀曲长老,根本没做他想就去红尘识君楼宰人,当时的他怎能料到有朝一日能和盛焦一起故地重游呢。

    只希望不要有人将“兰娇娇”这个名字给捅到盛焦面前才好。

    奚将阑思绪翻飞,啃桂花糕啃得满脸都是都没发现。

    突然,盛焦朝他伸出一只手。

    奚将阑吓了一跳。

    盛焦嘴唇轻动:“前方一里有雷云。”

    说着,将奚将阑耳朵上的璎珞扣耳饰轻轻解下来。

    “哦,哈哈。”奚将阑继续心虚地啃桂花糕。

    他本以为盛焦有什么大事同他商议,但等他啃完那块干巴巴的桂花糕噎得都要翻白眼了,盛焦也一个字没吭。

    “说话啊。”奚将阑脸皮厚,心虚一会又泰然自若,拍了拍身上的糕点渣,“你又不食人间烟火也不常常说话,长着嘴到底干什么的?嗯?闷葫芦?”

    盛焦:“……”

    盛焦沉默看他好一会,突然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奚将阑更迷惑了。

    他到底干什么来的?

    只是为了看他啃糕点?

    奚将阑也没想太多,他没犀角灯玩,只好将外袍脱掉爬上床去睡觉来消耗时间。

    他身子不好,睡觉又沉,本以为能一觉睡到南境,但迷迷糊糊间好像有人正在自己床边。

    奚将阑睡眼惺忪,含糊看了眼,发现盛焦正坐在床头,垂着眸安安静静看他。

    “你……”

    他想说话问问盛焦来做什么,一张口却是一阵急促喘息。

    这时奚将阑才后知后觉已是子时,「弃仙骨」的后症还在。

    但这次发作比前几次要好了太多,盛焦磅礴的灵力顺着灵台灌入枯涸渴求着「弃仙骨」的经脉中,止住他迫切的欲.海。

    “继续睡。”盛焦说。

    奚将阑浑身冷汗,虚弱地笑了起来:“盛焦,我们能找到屠戮奚家的罪魁祸首吗?”

    盛焦默不作声。

    “一定能找到的,一定会找到他。”奚将阑自问自答,额头轻轻在盛焦指尖蹭了蹭,呢喃道,“等此事尘埃落定……”

    或许他们能像从前一样。

    盛焦想要说话,突然像感知到什么,蹙眉往上方一看。

    奚将阑也跟着仰头,轻轻皱眉:“有人来了。”

    万丈高空中,有人穿过雷云,悄无声息落在行舫顶端。

    修为定是还虚境。

    奚将阑窝在锦被中笑起来:“看来奚明淮这条线索的确能寻到点什么,否则罪魁祸首不至于如此急切,半路便来阻杀我们。”

    盛焦将手收回,眼神骤然冷下去。

    隔壁房间的乐正鸩和酆聿大半夜不睡觉在那玩犀角灯,察觉到有人来袭,第一反应不是应敌,而是一边抱着犀角灯一边噔噔噔往外跑。

    刚走到中堂,迎面和应琢撞上。

    应琢脸色冷然,沉声道:“是还虚境,我已派傀儡去应对,你们随我……”

    话还没说完,乐正鸩和酆聿已经一溜烟跑向奚将阑的房间。

    应琢:“?”

    应琢蹙眉:“有人来犯,你们做什么去?!”

    乐正鸩一脚踹开雕花房门,用犀角灯一照,果不其然瞧见盛焦正坐在奚将阑床边,不知在做什么勾当。

    但他也懒得管。

    “盛焦!”乐正鸩沉声道。

    皎月从窗户斜照,隐约照亮盛焦那张凛如霜雪的脸。

    盛焦冷冷看来,眸光空洞无情。

    乐正鸩和酆聿熟练地道:“盛焦,救命。”

    盛焦:“……”

    应琢:“???”

    应琢愕然看着。

    他本以为乐正鸩同盛焦关系不好,怎么遇到敌袭第一反应竟是找盛焦喊救命。

    实际上……

    只要盛焦在,诸行斋的人就算命悬一线也懒得出手,只需要负责喊救命就成。

    当年学宫外出历练时两两结队,奚绝每回都爱缠着盛焦,因为他发现和盛焦一起自己就负责漂亮就行,那些打打杀杀的盛焦根本让他瞧都瞧不见。

    好好的历练硬生生变成赏花春游。

    诸行斋众人本来对奚绝此等不劳而获的行为表示强烈鄙视和唾弃,后来因掌院的强行编队,每个人都和盛焦历练过一番。

    众人:“……”

    嗯……

    还挺好。

    自那之后,盛焦在诸行斋就宛如一根巍然不动的定海神针。

    哪怕乐正鸩这等看不惯他的,遇到危险时懒得出手,也会向他喊救命,体验一把不劳而获的爽快感。

    久而久之,诸行斋都是这副臭德行。

    盛焦早已习惯,冷若冰霜大步流星朝外走去。

    乐正鸩、酆聿、奚将阑一同将憧憬的视线投过去,只觉得那宽阔的背影写满两个字——可靠。

    应琢:“…………”

    诸行斋的人……怕是各个都有大病。

    ——不包括他师兄。

    ***

    酆家。

    鬼宅似的住处上方好似时刻萦绕着鬼气森森的乌云,让阳光、月光无论何时都照射不到家宅半分,显得更加阴气悚然。

    酆重阳和横青帘一起面无表情看向中间桌案的小纸人。

    小纸人被用灵力催动,连通着酆聿小臂上的纸人,一会跳一会蹦,栩栩如生,声音也断断续续地传来。

    “定魂诀!”

    “打牌打牌,干啥都不如打牌。”

    “……来吧,对我为所欲为吧!”

    “吓得钻盛焦怀里嗷嗷哭哈哈哈。”

    “哈哈哈奚绝真是太丢人了,玉度我和你说你没来这趟不知道,盛焦半夜偷偷去奚绝房间了,啧啧天雷勾地火哟。”

    “敌袭!有敌人,是还虚境!”

    “盛焦!”

    “嗷盛焦救命!”

    横青帘:“……”

    酆重阳:“……”

    酆重阳以手撑额,许久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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