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宦官1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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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

    绰罗斯嘴角带着笑意,站了起来,“容督主那日将我戏耍,可有想到有今日这一报。”

    容瑾费力地抬起眼睫,“你……”

    “好好睡吧容督主,你的礼物我就收下了。”

    容瑾昏倒在桌子上。

    绰罗斯拿着那四枚官印往外走,没有想到这么轻易就得手了。

    他刚走出驿站,跨坐在马上。

    忽然几道黑影从房顶飞了下来,将他们的人马围在中间门。

    绰罗斯眯起眼睛看着这些锦衣卫,“就凭你们几个人也想拦住我们?”

    他的话音刚落,不知道提前埋伏在哪的军队冒了出来。

    人数瞬间门翻转。

    一时间门刀光剑影,两方打成一团。

    绰罗斯被几名锦衣卫擒住摁倒在地上,剩余的人见状连忙想逃,都被赶来增援的士兵给堵住了。

    绰罗斯听到驿站里面传来靠近的脚步声。

    一只苍白纤细的手掀开了帘子。

    原本已经昏迷的容瑾此时却像是没事人一样走出来,绰罗斯咬牙,“你居然没事?”

    他可是在茶里下了迷药。

    容瑾缓缓走出来,“同样的招式用两次,你觉得会有效果吗?”

    他走近,蹲下身。

    “我提前服下了解药,没有想到你相信了。”

    “你,”绰罗斯道:“你抓了我没用,我的人已经在你离京后奇袭京师,就凭你那三千禁卫军,根本守不住。”

    “谁跟你说我只准备了三千人?”容瑾道。

    他在离开时便嘱咐了顾玉宸调兵固守。

    别说是绰罗斯抽出去的那几支小队,就算是所有人一起上,也不可能拿下守备森严的京师。

    绰罗斯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慌张。

    容瑾伸手扯住他的头发,强迫他抬头,“陛下呢。”

    绰罗斯看向身后的马车。

    “里面。”

    容瑾连视线都没有转移到那架马车上,冷冷道:“我最后问你一次,陛下呢?”

    绰罗斯心底一惊。

    他到底怎么知道那个是冒牌的,明明他安排的人从头到尾都没有下来过。

    见他迟迟不出声,容瑾冷笑一声从地上站起来。

    因为身体过于虚弱,他站起来时甚至恍惚了两下,身旁的锦衣卫连忙将人扶住,“督主,您没事吧。”

    容瑾不答,抽出他腰间门的佩剑,“把人抓出来。”

    “是。”

    两名锦衣卫掀开车帘,愣了下,将里面的人扯了出来。

    穿着龙袍的假货滚在地上,连忙跪地求饶。

    如果说他原本和童岁有几分相似,那么现在被吓得跪地求饶的样子,则完全有看不出哪里相同。

    “他的衣服不是谁都可以玷污的。”

    容瑾举起刀毫不犹豫地落下,溅出的鲜血沾染了身上的白色素衣,鲜血沿着刀刃湿润了一小片黄土。

    而他面色苍白,落在跪在地上的其他人里,像是一只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你原本可以拿了东西就走,为什么要用一个假货来骗我?”

    容瑾举着沾血的刀走近,那张漂亮如谪仙的脸上表情偏执恐怖,“我最后问一遍,陛、下、呢?”

    绰罗斯咬着牙,不吭声。

    “呵。”

    容瑾再次举起长刀,这次对准的是一直以来跟在绰罗斯身边的那名副官。

    那名副官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不、不要杀我啊!!”

    他想要往后退却被两名锦衣卫摁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容瑾提着刀靠近。

    他相信这个疯子会动手的。

    当锋利的刀架在脖子上,副官再也撑不住了。

    “我、我知道皇帝在哪!”

    “说。”

    “我们把他带回了总部军营,但是他自己两天前偷了马离开了,我们没有找到他,所以才找了个假货来冒充。”

    容瑾捏紧了刀柄。

    “哈哈哈哈什么离开了,我看就是被周围的狼群给吃了,”

    绰罗斯笑着回头,“亲爱的督主大人,您还不知道吧,这种找不到食物的季节,那柔弱的皇帝根本跑不了多远。”

    “我们找不到他,大概率已经进了野兽的肚子里,连骨头都不剩——”

    绰罗斯忽然没有了声音。

    因为容瑾那柄锋利的长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闻到了自己脖子上渗出的血味。

    只需要再用一点力,他就会当场死亡。

    容瑾却没有立刻杀了他,反而是收了剑居高临下看着他,眼底的寒意如同看待什么死物般。

    “你最好祈祷他还活着,不然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绰罗斯愣了几秒。

    容瑾已经被人护送着坐上车走远了,而他被几名锦衣卫捆住了手脚摁在地上,此时他才意识到。

    死或许是最好的解脱。

    但容瑾并不打算让他轻易地死去。

    -

    容瑾站在关驿的城门上,看着遥无边际的草原。

    “那周围都是荒芜,他会跑哪里去呢,要是他认错路了呢?”

    “督主,您别着急,”冯永昌道:“我们已经知道了具体的位置,只要沿着那周围搜寻,肯定很快有结果的。”

    容瑾握着手里的那块玉佩,完全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就这么搜寻了几天,依旧毫无所获。

    大家都意识到可能真的希望渺茫了,但只要容瑾不下令停止搜索,就没有一个人可以说放弃。

    经过了几天的奔波,童岁终于赶到了最近的关驿。

    在进城时被守卫拦了下来,“走走走,我们这里只收汉人。”

    童岁连忙解释:“我是汉人。”

    守卫上下打量了他一遍,因为这些天骑马又奔波,让他看起来有几分灰头土脸,“来人,把他抓起来!”

    童岁还没有回过神,就被几个人层层捆住了。

    “你一个汉人穿什么瓦剌的衣服?”守卫道:“你这叫什么,叫——”

    另一名守卫道:“这叫谋逆!”

    “我们把他帮了去见领班,说不定还能领赏呢!”

    “好主意!”

    童岁眼见他们捆着自己不知道要去哪,连忙解释道:“你们放了我,我是迫不得已才穿这衣服的,我是楚朝的皇帝。”

    “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听见没有,这反贼还说自己是皇帝呢!”

    “他要真的是皇帝,那我就是太上老爷了!”

    童岁和这两人根本就解释不清,而且他身上也没有能证明身份的东西了。

    眼见着就要被压进城。

    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看来这免不了要给当成反贼关起来了。

    童岁正沮丧时,听到了跑步声,他回过一道白色的身影朝自己奔来。

    容瑾?

    他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是饿得眼花了,不然怎么会在边关见到他。

    童岁愣神见,被抱了个满怀。

    他旁边的两个守卫都被吓到了,“容督主,您怎么了?这是个谋逆的反贼……”

    容瑾却丝毫没有给其他人眼神,手指紧紧抓着童岁的衣摆,声音因为太过紧张而细细发颤,“你终于回来了。”

    这几天他日日在城门上坐着,为的就是能够第一时间门看到童岁。

    他一直等,一直等,终于等来了。

    跟在容瑾身后的张迟连忙喝止道:“大胆,你们见了陛下还不下跪?!”

    守城的侍卫们被吓得连忙跪下,三呼万岁,声音响彻城楼。

    刚才捆了童岁想要去领赏的两人,吓得两股战战。

    “他居然真的是陛下?”

    “完蛋了,我们这次完蛋了!”

    童岁被容瑾抱得快要喘不过气了,脸颊通红,“大人,您能松松手吗?我快憋死了。”

    容瑾听后才恍然回过神,往后退了小半步,看到他身上捆着的麻绳不由勃然大怒,“谁把你捆成这样的,我要他人头落地!”

    他一边说着狠话,一边手不停地替童岁松绑。

    麻绳掉在地上后。

    童岁获得了自由,连忙拉住他的手撒娇,“都是一场小误会,我好不容易从那边逃回来,都快要饿死了。快带我去吃饭吧好不好?”

    “嗯,知道了。”容瑾道:“等会儿吃完把这身衣服换了,丑死了。”

    童岁皱起眉头道:“真的很丑吗?”

    容瑾沉默了两秒道:“不丑,你穿着比那些人好看很多的。”

    童岁道:“我身上应该很脏,大人你还是离我远点。”

    容瑾紧紧拉着他的手,“我不嫌。”

    两人说着往里走。

    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渐渐远去。

    跪在地上的两名守卫抹了把汗,“我们这是被放过了吗?”

    “太不可思议了。”

    --

    童岁回来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全城,两人回到张迟府上,府上的厨子做了满满一桌子的好菜。

    虽然比不上宫里的御膳房,但这让连啃了好几天干粮的童岁眼睛都亮了起来。

    他毫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起来,显然是真的饿了。

    容瑾看着他吃饭,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他几乎不敢相信童岁居然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他身边的冯永昌小声提醒道:“督主,陛下回来了,您这次可以安心了,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

    容瑾嗯了声。

    从见到童岁的时候开始,他就感觉身体好很多了,像是系在心上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也可以歇一口气了。

    童岁把肚子匆匆填了七八分饱,就停下了筷子。

    容瑾道:“再吃点?”

    童岁摇摇头,“我想去洗澡。”

    容瑾不禁失笑,“好,去吧。热水已经在你房间门放好了。”

    童岁早就想把这衣服脱了,只不过这几天赶路一直没机会,这会儿终于能洗个热水澡,他幸福地头顶冒泡泡。

    终于回来了。

    回来的感觉太棒了。

    他洗的七七八八时,门外被敲了敲,童岁连忙裹上旁边的浴袍,“谁啊。”

    “我。”容瑾立于门外,“给你带了衣服。”

    “噢我这就来!”

    童岁连忙快步跑去开门,湿漉漉的墨发还带着水汽,顺着修长的颈项没入胸膛。

    童岁显然这段时间门受了不少的磨难,和皇宫中被他保护的样子完全不同,如今已经完全长大了。

    就连身形也挺拔了不少。

    “进来吧,”童岁接过衣服背对着容瑾穿起来,“大人您怎么会在这边关?”

    容瑾道:“来找你的。”

    童岁系带子的手微顿,转过身,穿了一半的衣服松垮慵懒地搭在身上,他没有想到容瑾会这样回答。

    他以为容瑾会回答是为了战事或者别的,总之不会是因为他。

    “您……是专门来找我的?”

    容瑾点头。

    “他们告知我你逃走了,所以我一直在这等你回来。”

    所以根本不是容瑾巧合在城墙上看到他的,而是他一直在等,不放过每一个可以重新见到他的机会。

    童岁上前轻轻吐出两个字,“容瑾……”

    没有喊爱卿,也没有喊大人,喊的是他的名字。

    容瑾垂下眼睫,嗯了声。

    童岁凑上去轻轻贴上那微凉的薄唇,他试探着亲了亲,像是示好的小动物一样浅尝辄止。

    横亘在两人之间门的坚冰悄然融化。

    等他想要离开时,一股力道忽然摁住了他的后脑勺。

    童岁微微瞪大了眼睛,看到了容瑾的眼底深沉一片,仿佛深不见底的黑洞般吸引着他沉沦。

    “陛下是在勾引我吗?”

    容瑾的嗓音沙哑,不等童岁的回答就已经拉着他滚到了背后的床榻上。

    童岁身上的衣服本来就是松松垮垮地披着,此时更是遮不住什么了,他不由的脸颊发烫低着头,害羞的耳朵也跟着一起红了。

    容瑾带着笑意明知故问道:“陛下是害羞了?”

    童岁闷头闷脑地嗯了声。

    容瑾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为什么呢?陛下的身体……我不是已经都看过了吗?连那种事都做过了。”

    童岁白皙的手指都染上了淡淡的粉意,蜷缩着抓住自己的衣摆,湿润的墨发把白色的里衣渗得贴在身上,半透明的质地。

    容瑾看着原本应该置于万人之上的天子,却和自己坐在同一张床上,嘴唇还残留着对方颤抖献吻的味道。

    “陛下见我一片赤忱,可否赏赐我点东西?”

    容瑾说着靠近。

    彼此呼吸的热度交叠,童岁眼睫不受控制地轻颤,“这江山是你送到我手里的,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容瑾用手指勾住了童岁的下巴,迫使那张漂亮的脸抬起望着他,眼底雾蒙蒙的眼睫上沾着水珠。

    他心底一阵发痒,“陛下好大方。”

    童岁眼睛发烫望着他。

    虽然很不喜欢容瑾躲着他,但忽然距离这么拉近他有些喘不过气。

    是不是太快了。

    不应该是坐下来聊天叙叙旧吗?怎么就变成现在的样子了。

    容瑾用微微粗糙的指腹拭去他眼角渗出的泪珠。

    以前他不敢于面对自己心底的想法,但经历了一次次的失而复得,他不会让自己后悔第一次。

    “我对陛下的江山没有兴趣,不过……”容瑾贴近,沉沉的声音带着热意打在他的耳侧。

    “我想要陛下永远属于我。”

    脑子里轰的一下,童岁的脸不受控制的全红了,像是刚从沸水里捞出来的虾,眼睫上的水珠颤抖着快要落下。

    容瑾是什么意思。

    他想的那种意思吗?

    “为、为什么?”

    明明自己离开的时候,容瑾连见他都不太乐意的,怎么他一回来忽然态度来了个大反转。

    见到童岁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拒绝他的靠近,容瑾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陛下,我想给你看点东西。”

    童岁犹豫着点了点头。

    容瑾忽然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把手放在了自己的衣带上,解开了一直以来穿得严严实实的衣服。

    童岁被他的动作吓得愣了愣,都忘记应该要做出什么反应了。

    似乎在他的记忆里,容瑾从没有在他的面前换过衣服,向来都穿得十分整齐,害怕别人的触碰。

    随着衣衫落下。

    童岁看到了容瑾如玉般的腰侧有一块陈年的旧伤,像是被人为了暴力毁去什么而留下来的伤痕。

    “这是,怎么了?”

    童岁皱起眉头,手指轻轻拂过那凹凸不平的伤口,不难想象这么深的伤口当时会有多疼。

    “当年容家手握兵权守护边关,皇帝担心功高盖主屡次生疑,最终为了铲除容家的势力,纵容手下百官诬陷造反。”

    “全家上下除我之外,都死于非命。”

    童岁眼睫轻颤,“我居然不知道……”

    原来还有这段隐线,但是系统给他的资料里却一字未提。

    “知不知道都不重要了,我已经把当年涉及这桩案件的人统统拉进了地狱。”容瑾道:“我原本打算做完这一切就毫无挂念跟着去的。”

    “不过我发现有一件事情超过了我的控制。”

    “小岁。”

    童岁被他喊到名字,看到了容瑾眼底的挣扎和痛苦,“接下来你看到的可能会无法接受,因为我是一个残缺的人。”

    “你如果无法接受,我不会逼你。”

    随着衣服掉落的声音,容瑾闭上了眼睛,仿佛站在原地等待审判的降临。

    这样的坦白无异于把自己彻底的剖开,将最不堪的一面展现在喜欢的人眼中,巨大的压力让他在空气中的身体冷得发颤。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童岁接下来的视线,每一秒都让他十分难熬。或许从他自己的心底,也无法接受这具畸形的躯体。

    忽然,一阵温暖拥抱了他。

    容瑾的心跳失了节奏,砰砰砰,飞快地跳动着,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

    “就是因为这个,所有你之前不愿意靠近我吗?”

    童岁轻轻抱着他,身上带着湿润的水汽贴着他的颈侧,他听到了童岁的声音坚定道:“容瑾,你听着。”

    “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眼中,依然是你。”

    一朵小花从腐烂的心底长了出来。

    容瑾睁开眼睛,眼前原本清晰的视野像是被什么遮住了,模糊一片,他眨了眨眼睛,好像是他自己哭了。

    原来,可以不用在乎吗?

    童岁轻轻碰着他温热的泪珠,用唇抿去轻声哄道:“别哭啦,我来当你的家人好不好?”

    容瑾抬起眼睫,盯着他。

    “你确定吗?”

    童岁点头,忽然一阵天旋地转他被重新摁在柔软的床上。

    他慌忙地对上容瑾充满危险的眼睛,哪里还有泪水,容瑾道:“我只缺配偶怎么办?陛下,愿意让我当皇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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