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一格电番外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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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上,充满血丝的眼球已经变得浑浊,直直地盯着他。

    从那时起。

    傅容徊就再也没有吃过饺子,做噩梦到神志不清时,藏在心底的童年阴影就会将他彻底吞没,恐惧看到死去的父亲。

    “后来。”傅容与握紧谢音楼微凉的手,轻描淡写般交代过那十年,最后说道:“我去给他销户,看着傅砚清这三个字被抹去痕迹,也跟他和解了。”

    这话,听着像是感慨着二十来年的人生。

    毕竟在这家医院里,谢忱时有过前科,还被登报出名了。

    “一百块也配贴在我小傅总的床头?”

    傅容与缓步绕过黑色车身,将她这边的门打开,顺势低语问了句:“怎么了?”

    谢忱时斜视到了他带着病气的神情细微变化,语调听起来跟往常没什么区别,就跟闲聊鬼故事似的继续说:“小鬼有什么好怕的,像我们这种血气方刚的男人,就算是阎王爷见了都要躲,你这胳膊都没肌肉了吧,有空就多锻炼下……”

    多看一眼,眼睛都会痛。

    谢忱时薄唇轻嗤了声,门外有护士探头探脑的偷窥进来,紧张抓着手机想报警,误以为这位脸上挂着不好惹几个字的男人是来打病人玩的。

    “一格电?”

    谢忱时单臂捧着个纸箱子大摇大摆进来时,窗户恰好敞亮着,外面阳光都尽数透进来,照得连被子都热烘烘的,温度与外面走廊相差甚大。

    而谢忱时已经恢复厌世公子哥的调调,看到柜上的蝴蝶兰,也要去拔几下叶子:“这丑玩意,谁放的啊,品味真俗。”

    话音刚落地,病房门外就先一步传来了高跟鞋哒哒哒的声响。

    谁知下秒,谢忱时从脚边纸箱拿了一幅画出来。

    谢忱时声称那佛像。

    傅容徊搁在被子上的骨节略抖了下,慢慢抿起薄唇。

    “一百块也是老子的血汗钱。”谢忱时噙着嚣张的笑,随手把茶几的果盘拿过来,见邢荔表情不爽,长指便扔了颗葡萄过去砸她:“你要敢帮一格电把佛像给老子撕下来,狐狸毛就等着被拔皮。”

    透过明媚的阳光,可以清晰地看见那幅画上,有个青面獠牙的佛像,被描画得活灵活现,下方还有几行潦草佛字,以及边上写着清瘦劲遒的四个大字——

    谢音楼将手交给他,弯腰走出来。

    她白皙指尖顿在屏幕上方两秒,忍不住揉了揉眉心,不忍直视那幅青面獠牙的佛像。

    次日,随着傅容徊的生命体征逐渐稳定。

    傅容与带着谢音楼,亲自去了一趟观音禅寺还愿,两人暂时先离开医院,在上午医生查完房,傅容徊还没盖上被子休息,就引来了个不速之客。

    傅容徊看不见光,却喜欢阳光的温度。

    在傅容与鸦羽般的睫毛下凝视中,启唇轻轻地说:“我们替你弟弟……求一幅慈眉善目的佛像吧,就挂在病房里,有佛保佑,这样他就不怕你爸爸会拿铁链跑梦里来找他了。”

    谢忱时说话间,坐姿极为懒散,暗绿裤子将他的腿勾勒得修长,露着半截脚踝,肤色是冷白调的,旁边地上还搁着纸箱。

    邢荔听了都要吐血,举起手机就咔嚓拍了照,火速发给谢音楼告状。

    傅容与站在这里,身后是香客鼎盛的寺庙墙院,他骨节分明的手悬在车门上,静静锁着谢音楼温柔的表情,半响后,薄唇轻扯出极淡音节:“好。”

    很快,就听见懒散的嗓音从顶上传来:“这是老子重金找大师开过光的佛像,专治小鬼。”

    谢音楼压着难受的情绪,什么都没说,只是去抱他。

    他消瘦苍白的骨节触碰着光线,耳廓听见有人敲门进来。

    傅容徊是属于眼不见心不烦,侧脸循着他的声源转过去:“命还行,吊着一口气。”

    远在观音禅寺的谢音楼看到消息,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特别是几次生死抢救下来,用他对邢荔的话来说,以后到了地底下就享受不到一丝阳光了,趁着还活着,就多晒晒。

    在狐狸快炸毛前。

    随即,是椅子拖地的重重声响,伴着股高档的男士香水味。

    傅容与被她惹的眼底有笑意,极为正式的西装衬着他俊美的脸庞:“音楼,不仅牵手。”

    穿过长长清冷的回廊,谢音楼不经意间侧过脸,出声道:“有那张结婚证的到底是不一样,连牵手都能理直气壮了。”

    找傅容与多半是没用,这个小舅子都拽上天了。

    一时间,不知道先骂哪句好,憋了半响,脸部表情扭曲地问:“尊贵的小少爷,你在做法吗?”

    ……

    他暗示性很强,谢音楼假装听不懂似的,抬眼看向前方。

    傅容徊是看不见这青面獠牙的佛像,却能感知到谢忱时修长的身形站起身,不知是往他床头贴了什么。

    邢荔今天心情好,特意画了个精致浓妆来医院,刚进门,就感觉眼睛仿佛要被床头墙壁上的画像给丑哭,又看到谢忱时辣手摧花她的蝴蝶兰。

    谢音楼坐在后座,极美的脸蛋是素净的,来寺庙,就连口红都没有抹,抬起头时,乌锦般的秀发衬着她肤色很白。

    “会好起来的。”

    傅容徊病久了,看起来就像是苍白漂亮的少年,衣袖下的手臂已经没了肌肉线条。

    被谢忱时指出来,便下意识摸了摸,有些恍惚。

    “容与,你结婚了有家了……容徊想吃饺子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谢音楼稍微往后退一小步,仰起脸,眼神温柔且笃定。

    “听说你新年愿望是看我姐跟你哥结婚,命挺大啊。”

    她今早起来就露着笑,像是做了场美梦,醒来后发现真成了,她适应着新的身份,傅容与新婚妻子的角色。

    谢忱时赠。

    是他花了一百块找大师开光的,态度强势不让邢荔拿下来。

    她一袭素雅的长裙,肩膀轻搭着属于傅容与的黑色大衣,在光的地方,两人十指相扣着,即便是寺庙里的和尚亲自来迎接,都没有松开。

    谢音楼踩着高跟鞋走的慢,身旁的人也配合着放慢步伐。

    傅容与把这些往事翻了篇,包括险些让他坠入深渊的亲生父亲,从今往后,被他亲自销户的傅砚清已经彻底从这世上消失,而他,只是想将傅容徊留下。

    “我想去看看,你为我点了十年长明灯的佛堂。”

    谢忱时说完,怎么大摇大摆的来,就怎么大摇大摆的走出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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