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 5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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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连戎国人也清楚,那位魏钰将军武功有多么厉害。

    可这些京城的公子哥却不知道,这位大周的女战神在战场之中曾是如何所向披靡。

    何其讽刺?

    傅晟握紧了手中的鞭子,那玉白的手间竟是已经溢出了鲜红,血腥味越来越浓。哪怕是如今的她,这一鞭也不是普通人能接下的。

    便是他,也负了伤。

    “他是安子石,乃是吏部尚书安大人的儿子,安家的二郎君。”见容钰不语,傅晟顿了顿,轻声解释了一句。

    所以,哪怕安子石再混账,也不能死。

    安子石见傅晟出手,终于找回了力气,忙爬了起来。只是他现在已经没有了最开始的嚣张气焰,狼狈的躲到了傅晟的身后。

    然而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脸,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安子石哪里能甘心?

    “容钰,你别嚣张!我们安家绝对不会放过你的!”可惜这一句话,因为嘴巴受伤,牙齿漏风,说得毫无气势。

    容钰却是看也没他一眼,只定定地看着面前的那青衣公子。

    与安子石这些纨绔子弟站在一起,他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即便如此,从始至终他也与这些人站在了一起。

    而此刻,甚至还出手救下了安子石。

    救下了他曾经最讨厌的那一类人,救下了对于他来说,犹如废物的人!

    “你既然知道,那你为什么还与他们在一起?”容钰捏紧了手中的鞭子,许是因为太过用力,指节甚至有些发白,“傅晟,你为何与他们一路?”

    傅晟傅将军,虽名声不如魏钰将军响亮,可在边关那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他因身子病弱,因此于武功这一块并不算突出,可绕是如此,他也凭借自己的能力成为了军中大将,立下了无数功劳。

    他虽看上去像是书生,可却是容家军中最嫉恶如仇的,生平最厌恶的便是那些鱼肉百姓的纨绔子弟。

    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因为他的身世。

    傅晟出生边关,是被魏老将军从战场中救下的孤儿之一。他父母不详,据说全部死在了戎国人的手中。

    后来,他与其他孤儿一起被魏老将军安置在边关,并且还有幸读书习武。

    他因为体弱,起初并不出彩。可他却有过目不忘之能,极其聪慧,足智多谋。后来,果然在军中大放异彩,一步步走到今日的位置。

    于傅晟而言,魏家是他的恩人。容钰与他虽不是自幼相识,可从她十五岁入伍起,傅晟便一直陪伴在她身边。

    五年时间,他们相互配合,不知经历了多少次生死。

    他们,是战友。

    容钰可以接受傅晟因为她占了魏家真正的千金的位置恨她厌她,自古恩义两难全,她虽然遗憾,可却不怨。

    然而,她无能接受他有一日站在他曾最厌恶的那类人身边,甚至还为其做事。

    若是如此,那曾经的一切又算什么呢?

    “傅晟,你还记得平洲一战吗?”

    平洲知府鱼肉百姓、大力收取民脂民膏,而他的儿子更是强抢良家妇女不成,最终杀人放火,残忍的虐死了数名无辜女子,害得无数人家破人亡。

    后来,平洲大旱,平洲知府却还中饱私囊,昧下了赈灾钱粮。

    民怨沸腾,终究掀起兵祸。

    平洲百姓不堪忍受,揭竿而起。

    后来,朝廷派人镇压。

    是她与傅晟一起带着兵将去的,彼时她还不是边军主帅,傅晟也不是名声响亮的儒将,他们也刚入军营不久,只上过几次战场,籍籍无名。

    那次平洲之祸,皆是因恶官而起。

    可平洲知府品级不高,却与京中权贵有牵连,若是回到京城,在那权贵的操作下,怕是平洲知府能脱罪。

    即便过去多年,可容钰也没有忘记那一日。

    他们打退了起义军,抓住了起义军的首领后,那平洲知府便对那首领大肆辱骂,而那个温润如玉的小将,竟是一句话也未说,直接拔出腰间佩刀,一刀斩下了平洲知府的头颅。

    后来,更是冲进了知府衙门,又一刀杀了知府之子。

    然后,他放下佩刀,单膝跪在她的面前道:“今日之事是晟一人所为,请将军治罪!”他明知道杀了那恶官,会得罪背后的权贵,而他怕是也会被治罪。

    说不定,还要以命相偿。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杀了,没有丝毫犹豫。

    “傅晟,平洲知府虽是罪臣,可自有律法和陛下来判。你杀了他们,乃是越俎代庖。”那时,她看着面前的人沉声道,“你可知,你或许会因此而死!你不怕吗?”

    “我怕!可是平洲知府与其子罪大恶极,其罪当诛!晟杀了他们,哪怕会死,也绝不后悔!”然而,闻言,那玉面小将眉心不知何时渐上了一滴鲜红,越发衬得他面白如玉。他面色严肃认真,语气斩钉截铁,当真无一丝悔意,只有决然,“幸活一世,晟但求无愧于心!”

    不仅是对这平洲知府,便是平时,他遇到不平之事,也会拔刀相助。哪怕面前的是个普通百姓,他只要看到,便绝不会任由权贵欺辱。

    更不会与那些人为伍,甚至沦为其鹰犬。

    “但求无愧于心……”而此时,容钰再次看着面前的人问道,“傅晟,你还记得你曾说过的话吗?”

    然而,无人回她。

    那青衣公子只抿了抿唇,然后,垂下了黑眸。

    半晌,他才叹道:“阿钰,这是京城。况且,你如今,已不是魏家人,更不是魏家军的主帅了。”

    难道因为如此,曾经的信念和追求便变了吗?

    容钰终是笑了。

    她猛地用力抽出了傅晟手中的鞭子,然后以讯而不及掩耳之势,越过傅晟,一鞭甩到了安子石的身上。

    安子石霎时又惨叫了一声。

    “我容钰这一生,有愧于魏家,有愧于生父生母,然,”她把鞭子甩还给了还在痛叫的安子石,一字一顿的道,“我无愧于心,无愧于大周,无愧于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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