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兵戎相见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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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是,听说此人与死去的齐国第一猛将田猛出自同族,十分悍勇善战。”

    江蕴起身,道“无妨,今夜孤与众将士同在,必不让齐军踏入烽火台一步。”

    江蕴依旧披了狐裘,推门而出。外面风雪正烈,江蕴立在雪中,回头同仍杵在原地的云怀道∶“走吧,不要浪费时间了。”

    齐军来势汹汹,江国守兵也是准备多时,在齐军逼近的那一刻,立刻丢下木石火油等物,阻止齐军攀墙,有江蕴亲自在门楼内坐镇,烽火台守兵的士气更是前所未有的高。

    田野田婴被迫参战,自然不愿意损失太多己方兵马,接连发起了两轮进攻后,见江国准备充分,立刻鸣金收兵。

    然而等两人到了辕门口,守门的将领却道“殿下不在营中,离开前特意吩咐,烽火台事关重大,攻不下烽火台,两位将军不能回营。”

    “而且,烽火台关乎殿下重要计划,望二位千万不要延误殿下战机。”

    田婴田野俱大怒。

    然而望着紧闭的辕门与其内森然环列、乌压压犹若潮水的铁骑,他们又有些心底发寒。

    他们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而且折损了一些将士,人数不到三千,隋衡却手握青狼营三十万铁骑,还有一批下属国兵马。

    若违背军令,与隋军火拼,他们断然是拼不过的,然而隋衡如此对待盟国的援军,简直是将王上的脸面往

    地上踩。

    这个隋国太子怎么敢!

    守将面无表情“我们只负责传令,不负责其他事。”

    田野田婴有些想趁夜逃回齐国了,然而他们没行出多远,便迎面遇到了一支青狼营精锐,为首将领笑吟吟问“二位将军不是奉命攻打烽火台么怎么往这个方向来”

    田野田婴本就心虚,闻言越发心虚,含糊道∶“风雪太重,一时迷了方向。”

    “无妨。”

    那将领转悠着马鞭“本将眼睛好使,本将给二位指指路。”

    两人无奈,只能领兵折返。

    田婴有些消极,田野却露出了满腹野心,他一双鹰目在暗夜里闪动着冷锐光芒,道“隋国太子不过是想要烽火台而已,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打下来给他。”

    “别忘了,隋国太子可是连田猛都敢射杀的,咱们若一再违逆他的军令,恐怕没什么好下场。”半夜时,齐军再次发起猛攻。

    风雪密密,烽火台杀声震天。

    江蕴一直坐镇到天亮,烽火台云弩被攀墙而上的齐兵损坏了大半,城墙也损毁了一大片,好在齐兵同样损失惨重,天亮之后,便再次鸣金收兵。

    然而眼下没有时间修补城墙,垫伏在后的隋兵会马上发起新一轮进攻。

    江蕴当机立断做出决定,所有守军立刻撤回暮云关。

    云怀指挥撒兵事宜,望着残破不全的烽火台,竟生出几分留恋不舍。若非齐国战车太厉害,这座高台完全可以再多撑一段时间的。

    江蕴没有停歇,回到暮云关,立刻升帐议事,商议下一步作战计划。烽火台一失,暮云关将成为两军对决的真正主战场。

    正说着,公孙羊突然冲进来,在帐中跪了下去,道“殿下,小皇孙不见了!”

    众将脸色大变。

    范周急问“什么叫不见了小皇孙居所外守卫森严,怎会突然不见了”

    公孙羊眼睛发红。

    "都怪我疏忽,今早天快亮时,小皇孙突然睁开眼,摸着肚子"说''饿,想喝鹿角汤,我信以为真,吩咐宫人去厨房取,回来之后,小皇孙就不见了。有守卫看到,小皇孙又偷偷往殿下宫室溜去了,等我赶过去,才发现小皇孙并不在里面。我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有寻到小皇孙踪迹。”

    “属下担心,小皇孙会不会……”

    公孙羊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刮子。

    范周心跟着一沉,昨夜殿下并不在关内,殿下身边的亲卫与侍从,也都跟着殿下离开,殿下宫室外防守并不严。

    范周有些担忧地看向江蕴。

    “无妨,诸位先议,孤去看看情况。”

    江蕴神色如常出了帐,等到了帐外,听公孙羊禀过详细情况,方扶着帐门,吐出一口血。

    田野田婴只带着几百残兵返回了隋军大营。

    而蛰伏在后的隋兵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了烽火台。

    烽火台主台直接被夷为平地,隋兵营帐整体往前移动了十里,重新安营扎寨。

    田野田婴等着隋衡的赏赐,为了攻破烽火台,他们几乎赔上了全部兵马,然而隋衡非但没有按照约定的那般奖赏他们,反而要罚他们军杖。

    “在孤这里,没有攻下主台,便是战败。”

    “战败无妨,可明明还有突进的机会,却丢盔弃甲,临阵脱逃,按照青狼营的规矩,是要重罚的。”

    “念在二位也辛苦了,又大老远地赶过来帮忙,孤就折半,各罚你们一百军杖。”

    隋衡大手一挥,田野田婴便被拖了下去。

    但隋衡不费自己一兵一卒,便将烽火台拿下,隋军士气大振,隋衡在军中大摆庆功宴,犒赏全军。

    齐国虽然不是隋国下属国

    ,但田野田婴二人的下场,被所有下属国里主和公卿看在眼中。

    陈国国主“寡人听说,都是那田野酒后乱言,狂妄自大,得罪了殿下,才被殿下这般整治。”

    卫国国主握酒杯的手微微发滞。

    卫国弱小,此次北上作战,他带领的兵马也不多。

    看到齐国这般下场,卫国国主十分担心隋衡会以为自己消极怠战,也如针对齐国那般针对他。

    陈国国主宽慰他。

    “无妨,寡人与殿下来往多,是最了解殿下性情的。殿下虽然手腕严厉狠辣了些,可绝非出尔反尔之辈。”

    “只要卫兄老老实实的听从殿下指挥,别学那田野田婴,狂妄自大,把自己太当根葱,妄想跟殿下叫板,殿下是不会亏待你的。”

    卫国国主心事重重应下。

    他十分羡慕坐在自己旁边的姜玉屏,姜玉屏献上的那支水师,得到了隋衡重用,这阵子春风得意,日日围着隋衡转,哪如他一般。

    陈麒心中也牵挂着事,庆功宴未结束,就返回帐中。

    “大人。”

    一身黑袍,黑纱罩面的乐师迎了上来。

    陈麒问∶“如何?”

    乐师点头,带着陈麒往内走,行军床边,放着一个麻袋。

    乐师解开麻袋,一个漂亮的雪团子露了出来。

    是个还不足一岁的婴孩,肌肤吹弹可破,头上扎着两个小角角,此刻,好像睡了过去。

    陈麒问∶“确定这就是江国的小皇孙?他怎么了?”

    乐师点头,道“为防万无一失,属下用了迷药。”

    陈麒自然不会去问掳的细节。

    乐师问“大人为何不立刻把他交给殿下”

    陈麒摇头∶ “时机还未到,你先把这小孩看好了,绝不能让外人知道他的存在。”

    “是。”

    乐师和陈麒一起往外走,都没有发现,身后麻袋里的小团子,睁开了乌黑漆亮的眼睛,冷冰冰盯着两人背影。

    此事隐秘,除了心腹,陈麒不让更多人知道,大部分时间,都是乐师待在帐中看守,饭食也是乐师亲自去取。

    然而这日午后,乐师取饭食回来,却发现麻袋里空空如也,原本乖乖呆在里面的小崽子竟然不见了。

    “怎么回事”

    陈麒听闻消息,面色阴沉地赶回。

    乐师也觉得不可思议“帐外有那么多士兵把守,他一个幼儿,不可能逃出去。”

    “可他就是逃出去了!”

    陈麒已经有些气急败坏。

    “无论用什么办法,必须立刻把人找到!”

    此次他本就是背着隋衡行事,万一那婴孩死在自己手中,后患无穷。

    然而整整两日过去,陈麒使尽解数,依旧没有找到人,也没有找到尸体,那么小的一个婴孩,竟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拿下烽火台,下一步便是直捣暮云关。

    隋衡召集众将议事,制定下一步作战计划,深夜方归,刚在帐中坐下,十方就进来报∶“殿下,卫国世子求见。”

    隋衡问∶ “他来作甚”

    “听说是奉了卫国国主命令,来见殿下。”

    隋衡便道∶ “让他进来吧。”

    卫筠走了进来。

    隋衡本在擦刀,突然嗅到一股味道,他动作顿了下,抬头,就见卫筠穿着一袭青衫,立在帐中。

    卫筠乃昔日容公子,有江南第一美人之称,容仪出众,平日都是爱穿白色锦袍,现在换上素雅的青衫,也别有一番味道。

    隋衡低下头,道∶“脱了。”

    卫筠一愣。

    隋衡接着道“你没资格穿这件衣服,再有下次,孤会直接杀了你。”

    这是卫筠第二次在隋衡面前受辱。

    卫筠面色雪白,当着隋衡面脱下那件青衫,浑身颤抖着,退了下去。

    隋衡沉默擦完刀,便起身准备睡觉,行军作战期间,他从不解甲,然而刚走到床帐边,他便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盯着床下,道∶“出来。”

    好一会儿,一个雪团子方从床底下钻了出来,可怜兮兮睁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

    隋衡一愣。

    哪儿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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