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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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家的豪门生活没有他想得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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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文越一个人在花园中吃过早餐,溜溜达达地上二楼。

    走廊上,张管家从房间里出来:“二少爷,今天专门为您炖了汤,您想吃什么也跟我说,我去交代他们做。老爷的意思是,您在自己家里千万不要客气。”

    顾文越张了张嘴,又迅速闭上了——

    就家里厨房两个厨师的手艺,炖汤是养生还是谋杀?

    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顾文越心领了这份“情意”:“好的,谢谢张管家。”

    张管家面色不改:“应当的。”

    -

    二楼主卧。

    顾崇捧着一个玉色的棋罐,手指正从里面把玩一粒粒黑子。

    棋子是玉做的,发出清脆&#3034

    0;磕碰声。

    顾文越进去后,看到棋子有些手痒,兴致盎然地走上前:“父亲?想下棋吗?”

    顾崇笑道:“想啊,可是家里也没人陪我。怎么?你想学吗?爸爸教你?我们摆个父子局?”

    顾文越浅浅一笑,爽朗无比:“行,就父子局,摆上!”

    他双臂靠在沙发椅背上,上半身前倾,笑得神秘,“不过,不用教我,我会下围棋。”

    “是吗?”顾崇这下更起兴致,指着门口说,“你去叫小崔,把我的棋盘取出来。算了,我下床,我们去露台上下。文越你把爸爸的轮椅推过来。”

    看来是真有雅兴。

    顾文越先按住他的胳膊问:“父亲,你情绪别激动,我又不跑,不急不急。”

    “好。好。”顾崇看着如今越发乖巧懂事的养子,越看越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心中满是欣慰。

    十几分钟后,顾文越与顾崇在二楼的露台上下棋,吹风晒太阳,时不时叫崔英去拿点吃的喝的。

    一老一少,一个老怀安慰,一个惬意无比。

    两个人虽然未能心意相通,但在对棋的时光中,都获得了极大的情绪满足。

    顾崇尤其惊讶:“文越,你这个棋走得比爸爸还好啊?什么时候学的?”

    顾文越暗笑,他三四岁就开始学琴棋书画,老师们都是当时的能人,能不精通?

    不过他懂得尊老,也不完全步步紧逼,还是给顾崇留些余地,惹得顾崇笑声连连。

    -

    顾文隽上楼去时,在房间里没找到大伯,从崔英口中得知在露台。

    他没走几步,就听见大伯的笑声。

    他住进大宅这半年,就没听大伯笑得这么高兴。

    他远远地踮脚看去,原来是下棋。

    奇怪,假二哥居然还会下围棋?

    那不是很难的吗?

    顾文隽皱起英气勃勃的眉宇,对于昨天回家的、见识广博的二哥,产生浓浓的好奇与疑惑。

    耳中传来大伯和假二哥的笑声,顾文隽眉头紧锁,低声嘀咕道:“不行,他下棋哄大伯高兴我也能!我今天就去学!”

    昨晚他花了一小时搞清楚唐刀的制式以及和武士刀的区别,今天他还得用一小时搞清楚围棋怎么下。

    顾文隽转身就往三楼跑。

    他绝对不可以输给假二哥,方方面面都不能输。

    -

    顾文越在顾家下了半天棋,午饭是跟顾崇一起,在二楼用餐,没见到顾文隽。

    睡个午觉起来是四点左右,他实在是不想吃顾家的晚餐,就联系丁海外出吃饭,顺便领略下二十一世纪的繁华都市。

    顾文越走的时候,跟顾崇打了招呼,说自己约朋友,晚上吃过饭会早归。

    顾崇今天被哄得很开心,只叮嘱他早点回家,便随他去了。

    五点半时,顾文越上丁海的破车小现代,从半山豪宅前往市区。

    顾文越懒洋洋地坐在副驾驶,修长的手臂搭在车框,张开五指握住迎来的劲风,眸色淡淡地望着后视镜里瑰丽的夕阳美景。

    适应二十四小时后,顾文越终于不得不与这个身体、这个时代、这个世界好好相处了。

    -

    当晚。

    顾家的餐桌上再次只剩下三个人。

    顾崇亲自对按点回来吃饭的顾晋诚说:“文越约朋友去吃饭了,晚上回来。”

    “嗯。”

    顾晋诚淡淡应了,瞥一眼神色古怪慌张的顾文隽。

    顾文隽拿起筷子,扬声说:“好啦,那我们吃饭吧!我好饿啊。”

    声线就透着反常的高亢。

    顾崇兴致不错地说起白天顾文越陪自己下棋的事情,说他两步棋走得是真好。

    他意犹未尽地笑,说周围几个老朋友里都没有这样的棋艺。

    顾晋诚静静地听着,深海一般的眼底缓缓涌动暗流。

    他想起昨晚那只“圆洗”的事情。

    佣人告诉他说,二少爷一眼就看出那是什么东西了。

    能轻易看得出汝窑圆洗的人,围棋下得精妙,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顾晋诚今天吃得最慢,等顾崇离席后,目送顾文隽马不停蹄地离开餐桌,跟有人要抓他驱鬼一般。

    他放下筷子后,拿起白色餐巾缓缓擦拭嘴角。

    张管家按习惯送上一杯温水。

    顾晋诚靠上椅背,手臂随意地搭在桌面,没有动玻璃水杯:“三少爷出什么事了?”

    张管家将早餐时的事情如实道来,又说:

    “三少爷的话可能重了点,二少爷晚餐应当不是有约,是故意避开。大少……”

    顾晋诚手指微抬,转而去拿水杯,温凉的液体滑过喉间,嗓音似乎都变得更冷冽:“把三少爷给我叫来。”

    “是。”张管家面色一白,赶紧低眸去请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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