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一更)他不必看别的东西,只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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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雪庭取出一根丝绸绑带,轻柔绑住桃卿的眼睛,将他打横抱起,带着他走出船舱。

    孔致纳罕问:“为什么要蒙住他的眼睛?”

    顾雪庭淡淡说:“外面太脏。”

    那样纯洁柔软的目光,就该一直干干净净的,不落入任何污浊与尘埃。

    他不必看别的东西,只要一直看着他就够。

    顾雪庭抱着桃卿走出船舱,两人的身影一出现,鸨母就在心暗暗叫苦起来。

    在窑子当几十年人精,她一眼就能看出来仙师这是瞧上卿卿,方才他连姑娘们的脂粉香不愿沾上,现在却任由卿卿蹭他满身血,这不是偏宠是什么,难道血还能比脂粉干净吗?

    倘若被他知晓就是她挑断卿卿的手脚筋……

    鸨母皮麻,表情却滴水不漏,恰到好处展现出震惊与揪心,惶恐说道:“这不是卿卿吗?他怎么变成这样,到底是谁干的?”

    “哦?”孔致从船舱底跳上来,拍拍手上的灰,似笑非笑问,“你不知道是谁干的吗?”

    鸨母道:“禀仙师,奴家确不知,否则奴家岂能容得此等心狠手辣之辈在船上?”

    正好那小贱人把自己毒哑,说不出话,这船上也没人敢供出她,大不推出替死鬼顶罪,横竖她是要将自己撇干净的。

    “原来他叫卿卿?”顾雪庭问。

    见他没追问,鸨母悄悄松口气,回答道:“不错,奴家也不知晓他姓什么,只知他叫卿卿,‘亲卿爱卿,是以卿卿’的‘卿卿’。”

    “好字。”孔致夸赞。

    顾雪庭微微颔首,低温和叫桃卿一:“卿卿?”

    呜呜,师尊,是卿卿!

    桃卿点点,蹭蹭顾雪庭的胸膛,表示自己对他的亲近。

    顾雪庭很淡笑一:“我唤顾雪庭,‘雪庭’二字取自‘月照庭上雪,灿若玉玲珑’一句。”他顿顿,“喜欢我的字吗?”

    喜欢喜欢!

    桃卿将点得更用力,师尊的一切他很喜欢。

    顾雪庭温柔说:“我会想办法治好你的嗓子,让你能够出音,到时你可以唤我‘雪庭’。”

    做弟子的怎么能直呼师尊的字,但桃卿还是点,反正他叫不出来,暂时答应来也无妨。

    “乖卿卿。”

    顾雪庭夸奖他,突然话锋一转:“卿卿,鸨母说她不知道你是被谁伤的,是真的吗?”

    当然不是!

    桃卿回想起那一男一的对话,飞快摇,且不论“卿卿”的手脚筋就是鸨母亲手挑断的,若非遭她迫害,“卿卿”又怎会划花自己的脸,还毒哑自己。

    “我明白。”

    顾雪庭如春水般的目光凝结成冰,看向慌张起来的鸨母,轻对桃卿说:“别怕,我会帮你讨回来的,你等一等我。”

    说完,他施一道静音决,不让桃卿听到任何音,抱着他坐上最高处的尊位,居高临俯视着所有人。

    “告诉我,是谁伤卿卿,又如何伤卿卿?”

    他音冷漠,但在鸨母经年累月的『淫』威压迫之,娼『妓』与龟奴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吐『露』情。

    孔致不耐烦“啧”一,拎出方才绑住桃卿的龟奴,将他的颅一刀砍,鲜血喷溅一,脑袋骨碌碌滚出很远。

    “我想你们这些凡人对我们修士的误解真的很深。”

    在众人惊恐的注视,孔致慢条斯理抹着短刀上的血,笑着说道。

    “我呢,从来没想过救你们,杀妖魔只是为取它们的胆。在我眼中,你们这些凡人和妖魔没有区别,要杀就杀,所以你们该不会真觉得我们两个比这个老婊子好欺负吧?”

    “不过我的脾气还是很好的,我师兄的脾气更差,我只是杀你们其中一个,我师兄现在是想杀你们一船的人。”

    他扭看一眼上方的顾雪庭,很笃定点:“嗯,他心情很糟,你们要小心,他真的会杀你们所有人。”

    娼『妓』和龟奴们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如竹筒倒豆子说话,还你争我抢的。

    “是妈妈……不不,是那老婊子用鞭子毒打卿卿,还挑断他的手脚筋,是她干的!”

    “卿卿的脸和嗓子是他自己毁掉的,因为妈妈『逼』他接客,说是给客人唱曲,可唱到一半,客人『逼』卿卿吃他的……给他吹箫,但是没成,卿卿自己跑!为不受辱,他这才毁自己……”

    顾雪庭抚『摸』着桃卿的后背,神『色』阴冷,令人『毛』骨悚然:“他是谁?”

    “是住在城东的富商独子,姓刘。他今晚没来,仙君若要寻人,去城东一看便知,数他家的房子最大。”

    “是因为妈妈与刘公子作威作福,卿卿才会这么惨,真的不我们的事啊,求仙君放过我们!”

    “可你们也不无辜啊。”孔致笑『吟』『吟』说,“你们有谁想着救卿卿吗,没有吧,你们只是想着自己。”

    众人面『色』如土,按照孔致的说法,他们今晚每个人休想活着出去,但顾雪庭没有杀他们,只是淡漠对孔致说:“你与他们一样,方才也想丢卿卿不管。”

    孔致讪讪一笑,顾雪庭的目光落在鸨母身上:“你过来。”

    “求仙君饶命,求仙君饶命!”

    鸨母亡魂丧胆跪磕,“砰砰”将额磕出斑斑血迹:“奴家愿毁掉自己的脸、挑断手脚筋给卿卿公子赔罪,只求仙君饶奴家不死!”

    顾雪庭细细打量着鸨母,却不像在看一个活人,当这双眼睛不蕴含任何情时,就如漂亮的琉璃,纯净得十分可怖。

    他点点:“你手吧。”

    “是、是。”

    鸨母迭应着,颤着手取来切羊肉的小刀。她心狠手辣,对自己也足够狠,当真一刀又一刀割破自己的脸,割得鲜血淋漓,叫之凄厉让几个娼『妓』直接翻白眼晕过去。

    她几乎用刀将自己脸上的肉全剜一遍,鼻子被削一半,气喘吁吁丢刀,颤问道:“仙君,您看可以吗?”

    顾雪庭瞥一眼,语气淡淡:“手和脚。”

    鸨母痛哭出,接过一把更大的刀,先是挖断自己的脚筋,又挑断左手手筋,最后的右手手筋是她宠爱的龟奴给她挑断的,当做完这一切,她已经疼到失禁,身上散出难闻的腥臊味。

    她悲惨倒在上嚎哭着,桃卿蜷缩在顾雪庭怀,乖乖闭着眼睛,已经睡熟,静音决将他与花船分隔成两个世界。

    拿着刀的龟奴双腿抖问:“两位仙君,你们还要小的做什么吗?”

    顾雪庭抱着桃卿站起来,向门口走去,经过孔致身边时对他说:“给她金子。”

    孔致笑着点:“好。”

    众人一听皆是一愣,鸨母还能拿到金子,是补偿吗,居然还有这等好事?

    孔致取出两袋子金珠,随手抛给龟奴:“妈妈这么爱金子,就让她全吃去吧,这些小宝贝到死陪着她,她该到高兴才对。”

    “不,仙君,不,饶奴……!!”

    鸨母目眦尽裂,像虫子一般在上挣扎蠕,蹭得满是血,疯狂想要逃离花船,却被几个龟奴按在上,掰开她的嘴,准备将金珠一股脑倒进去。

    “别这么急啊。”

    孔致悠闲抱臂倚靠上画柱:“我闲得很,你们一粒一粒喂,让她慢慢咽去。”

    鸨母恐惧瞪大血红的双眼,眼看着龟奴拈起一粒金珠,向她的嘴塞去。

    “唔、不!啊啊啊啊——”

    ……

    凄惨的哀嚎回『荡』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顾雪庭一身月『色』如霜,抱着桃卿走在岸边,温柔似水轻说道。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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