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东京day2(2/2)
咒灵是否也有好坏？
云间月不太清楚游戏在这方面的设定。但按照能量守恒定律，一般都是存在的。且面对正派阵营中的坏人和反派阵营中的好人，主角才能在拷问内心后升华理想、爆发小宇宙。
所以——
她走过去，柴犬目光随之而动。浑身毛绒绒，脑袋圆润，一双眼睛澄亮。
可恶。
竟然有点可爱。
云间月顿步，突发奇想道：“我请你看电影，好不好？”
-
少女独独立着面前，肌肤莹白，长发如泼墨般，翠色眼波滢滢。
检票员再度询问：“你一个人，两张票？”
云间月点头：“对。”
她低眸，灰青雾气中，与柴犬黑亮的眼相撞。而后，它微歪头，模样茫然又乖巧，宛若一只被驯服的真狗勾。
简直离谱。
作为新一代咒术师，她竟然邀请敌方咒灵看电影。而且，它还真跟来了。
离大谱。
检票员最终让她进去了。
只是目光有些怜悯，好像在同情她被渣男放鸽子了。
云间月无力解释，她带着柴犬样的咒灵进了放映厅，找到位置，坐——
云间月指着座位：“坐下。”
柴犬歪头，没动。
听不懂？
云间月亲身示范，坐下，拍拍旁边座位：“来，坐，宝贝。”
这下柴犬似听懂了，摇摇尾巴，唰地跳上软椅，脑袋搭她腿上，黑亮眼睛盯着她。像在期待着什么。
云间月犹豫伸手，落它头上。
尾巴摇一下。
再摸两下。
尾巴又摇两下。
云间月懂了。就算是咒灵，狗勾依旧是狗勾，依旧喜欢被人摸摸头！
此时不撸狗，更待何时！
她动作从起初的犹豫谨慎，逐渐变得自然，变得肆无忌惮。直到宣传册上的都市虐心片开始，她才收手。
没了抚摸，柴
犬不乐意哼哼。
云间月将它捞过来抱着，它往里钻了钻，便趴着不动了。
两小时后，她面色复杂地离场。
07年的电影，好烂。
烂得她脚趾抓地，恨不得直接抠出座芭比城堡。剧情狗血得仿佛在践踏她的智商，她在烂与尬中使劲徘徊，最终得出一个折中的评价。
拍的很好，下次别拍了。
果不其然，咒力值纹丝不动；感知倒是给了点同情分。
云间月气闷。
看来电影增值法于烂片无用。
她决定回归大本营——书店。
许是身边跟了个狗勾咒灵，一路上咒灵们频频侧目，原本无神的双目竟有些迷惑。
她起初忐忑不安，时刻准备手撕鬼子，可见咒灵们只呆站着并不伤人，便也慢慢泰然。
下午书店人流不多。
云间月走进「文学专区」，一眼瞧见站在书架旁的熟悉面孔。
少年卫衣长裤，打扮休闲。他微低着头看书，金发稍垂，身姿依旧笔挺。
云间月悄悄走近。
又发现他面色冷峻，细长的眉紧紧皱着。拿书的手下意识收紧，周身更浮出层极淡的黑气。
她视线下移。
书名赫然印着几个熟悉的大字。
——「活きる」
“……”
胆子不小啊，兄弟。
-
云间月双手后背，上身微向前倾，抬脸从书后冒出来，盯着他，刻意压低的声音带着笑。
“我还以为你不会看呢。”
“——”
七海建人猛地抬眼，目光移至她脸时，瞳孔一缩，拿书的手更是一抖。
“你——”
“下午好呀。”乌发少女直身退回社交距离，眉眼弯弯，温和又惹眼。她指指书，好奇：“看到哪儿了？”
【七海建人：12％↑】
少年稍移开眼，手指捏着书微往后收，藏在金发下的耳根慢慢红起来。他的声音有些低，带着点冷感：“…第四章。”
云间月噢一声：“是凤霞被卖的那章。”
“嗯。”
云间月瞥两秒他身上极淡的黑气，又仰头看他：“你现在是在生气，还是在难过？”
七海建人眼睫轻抬，没回，只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么问？”
“唔。”她眨眨眼，坦率道，“大概是因为，你身上有层——”
“小心！”
话音刚落，一阵力突然扯她过去，下一刻，云间月就被人挡在身后，目光所及是少年宽阔的肩背。
温热有力的手抓着她手腕。
云间月怔然，一时不明状况。
随即，凶恶嘶哑的“汪”声从前方传来。
腕上力度更大。少年浑身紧绷，手臂肌肉蓄势待发。他稍侧头，脸颊线条流畅凌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又是一声“汪——！”
云间月犹疑探出头。
一只青色柴犬映入眼帘。
它浑身炸毛,龇牙低吼,作攻击状。当望见她时，它起身呜一声，继而恶狠狠盯着前方人。
哦豁。
是她新收的小弟。
“那个、”
“抱歉。”七海建人肃然&#3034
0;音从前方传来，“情况复杂，来不及跟你解释了。请立马远离这里。”
他掏出一把瑞士刀，指尖一划，刀上瞬间萦绕幽蓝色的光。
云间月睁大眼。
是咒力。
等等，这是要手撕鬼子吗？
“等一下！”见战斗一触即发，她忙扯住他，“它是我家狗狗，不咬人，也没做过坏事！”
七海建人一愣。
柴犬得了空，一跃跳入少女怀中，尾巴摇来摇去。云间月受力后退两步，揉揉它头。
幸亏此时没什么人，不然在旁人眼中，便是少女在抱一团空气。
“……你也能看见它？”
少年的语气惊异又迟疑，云间月抱着狗勾回头，对上他淡金色的凤眼，顿了下，颇歉疚地点头。
“我还以为这里没人能看见它。”
见他仍捏着瑞士刀,她忙后退,试图为小弟求情：“它很乖的，也很听话。我没见过它伤人、”
七海建人拧眉：“你怎么知道它不会伤人？”
“……”
他面色沉冷，一直警惕地盯着狗勾咒灵，似乎它一动，他就立马砍它。
云间月瞄一眼战力对比。
297vs.25
…打不过，也跑不过。
她记得游戏设定中，七海建人极遵守规则。在他眼里，咒灵即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而他表面冷淡，实则心肠软，正义感与道德感极强，纵使烦倦咒术界，也会舍生保护他人或后辈。
他并非法海那类咒术师。
如果想让他放过柴犬，必须使他相信它完全听她的话。
云间月看向狗勾，正色道：“准备好了吗，宝？”
柴犬：？
她放下它，拍手下令：“坐。”
柴犬呆了两秒，后知后觉地听懂，缓缓坐下，歪头。
云间月心下一喜，继续下令。
“趴下。”
“起来。”
“转圈。”
“握手。”
柴犬一一照做。
看着这宛若训狗的场面，七海建人眉心狂跳不止。在他印象中，这种生物只会伤人，根本不可能这么听人话。
而且他能感觉到，这类犬生物的气息并不弱小。
突然，柴犬转身对着少年。
他瞬间捏紧刀。
随之，乌发少女朝他甜甜一笑，下了最后一道命令。
“来，宝子。”
“给这位大哥拜个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