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挥刀自宫也不娶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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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抢花魁坏他事的……

    原来如此,他说婚怎么退的如此艰难,原来是江熙沉在暗中使坏。

    自几经折腾才终于要退了婚,却差点娶了个江熙沉。

    还是自投罗网。

    还当着他的面说心上人。

    薛景闲深吸了口气,心道平静平静平静,云淡风轻一笑,眨眼黑着脸,动如雷霆地把信拍了桌上。

    过往一次次主动的戏弄、靠近、相帮在脑海里纷至沓来地涌现,叫薛景闲手背上的青筋越发凸起。

    他居然去了。

    薛景闲啊薛景闲,你瞎得真不是一星半点。

    还真不如是个太监!至少不会鬼『迷』心窍自投罗网,把二十年的脑子、颜面付诸东流。

    差点一失足成千古恨。

    罗明在外头敲门轻问,得了薛景闲应允进来。

    薛景闲看向他时已经平复好心绪,至少外人看不出一丝一毫:“备马车,我去退婚。”

    都样了,去晚了岂不是他还余未了。

    罗明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江熙沉,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想着主子想退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鼓作气退了倒也好,应下声。

    薛景闲想起他是先进来的:“何事?”

    罗明扬了扬搭在左手臂上的男子衣袍:“主子,洗衣服的说,昨日洗衣服前从您衣服的衣襟里掏出一枚棋子。”

    薛景闲拍在江熙沉信的那只手蓦地一『揉』,若无其事道:“扔了?”

    “主子的东西他哪里敢,”罗明摊开掌心,掌心中是一枚圆润的在灯火下熠熠辉的黑『色』棋子,“他叫属下来问问您还要不要。”

    薛景闲看着那枚棋子,就要去拿,刚迈出去一步,脚步顿住了,别过脸咬着牙齿,『舔』了下下唇,好半天没说话。

    罗明慢慢的意识了有丝不对劲,他向来聪慧过人,忽然觉得手心里那枚棋子烫得跟烫手山芋似的。

    薛景闲过了一会儿,怒指着桌面:“你我放桌上!”

    “是!”

    江熙沉坐上了马车,频频掀帘:“快点!”

    车夫连连应声,挥舞马鞭,管家被颠簸地头发都快晃『乱』了,按着窗勉强坐稳:“少爷,也不差一时半会儿……”

    “万一他比我快,那丢的就是我江家的人。”

    “那万一他没来退婚呢?咱们火急火燎地赶过去……”

    江熙沉没想他如此不可理喻:“有病才不来退婚,早退晚退都要退,我还留着过夜吗?”

    管家拉过他,小心翼翼道:“少爷,你在气头上,咱再冷静几日再看好不好?”

    “我在不在气头上都得退。”

    “那你什么不让小的『射』鸟?”

    江熙沉顿了下,嗤笑道:“我和他的事,和只鸟有什么关系?”

    “你还让小的好好喂了。”

    “……闭嘴。”

    管家道:“少爷你想想清楚,你底是想退婚,还是只是不想让他在你前面把婚退了……你要是和他较劲儿,那咱最好先回去,小的怕你日后后悔。”

    他还是第一次见样鲜活动有绪的少爷,才是二十岁的公子该有的样子,就光,薛景闲就非凡响。

    “呵,”江熙沉冷笑一声,“所我回去干什么?回去等着他登门退婚,让我江家贻笑大方?是我回去了,婚就不退了吗?”

    管家瞬间头痛,他倒是考虑不周了,万一少爷没去,薛公子来了,那还不如少爷去了。

    成亲的事,一个巴掌可拍不响,退婚的事,可一个巴掌就能拍响了。

    少爷想不想不算,重点是薛公子想不想。

    万一薛公子执意退婚,那少爷如何自处?

    “那……”管家拎不清了,过了几秒猛地掀开帘子道,“车夫!快点!”

    车夫:“……”

    官道上,两辆马车迎面来,各自火急火燎,青|天|日,路上行人颇多,是京城最繁华的街段,两侧都是商贩摆的摊子,一条道根容不下两辆马车通过,两辆马车各自慢慢停下了。

    马车里,江熙沉皱眉道:“怎么回事?”

    车夫回身,贴着帘幕道:“堵住了,小的马上叫他们让路。”

    江熙沉摆摆手:“让他们先过便是。”

    点小事没必要争。

    车夫应声,就要将马车停一边,管家掀起一点帘子,望了眼对面马车,愣了下:“少爷,那好像是薛府的马车。”

    那马车的横梁上刻了个“薛”字。

    江熙沉眉头一蹙,想什么,脸『色』骤然冷了:“你去问问马车上是谁。”

    管家应声从马车上跳下,走对面马车跟前,那辆刻有“薛”字的马车里,薛景闲正手肘支腿,捏着那枚棋子,冷不丁听见帘外有人道:“请问车内是薛府何人?”

    薛景闲只觉得声音耳熟,了坐在一边的陶宪一个眼神,陶宪扬声道:“你是何人?”

    那人道:“我是江府的管家。”

    薛景闲手一松,棋子差点从指缝溜出,他用两指夹住,沉着脸就要扯开帘子,嘴边的话不知怎地说不出来,默了一会儿,低声陶宪道:“……你别说是我,只问他有什么事。”

    陶宪代说了,管家听完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应,薛景闲在薛家的处境外人就是不知道,猜也能猜个七七八八,薛府不比江府,他们老爷只有夫人一位,只有少爷一个儿子,薛侯爷光贵妾就有好两位,还有数不胜数的姨娘通房,儿子女儿活着的都有十几,万一不是薛景闲,退婚的事和他府上旁人说了,薛景闲颜面何存?

    管家便跑回江府马车,探头进帘子悄声问自家少爷,江熙沉面沉如水:“不用答,你只问他有什么事。”

    管家听那个“他”字指代强烈,愣道:“也未必是薛景闲。”

    “他就是薛景闲。”江熙沉语气笃定,嗓音跌下了冰点。

    管家愣道:“少爷何如此笃定,薛家那么多少爷姑娘……”

    “不自报家门,他不是谁是?”

    “那……”

    “快去!”

    管家忙应声,小跑着过去了,薛景闲听外头江府管家所言,悄然握紧了手,低声吩咐陶宪:“你只问他有什么事。”

    陶宪茫然地看向自家主子,依葫芦画瓢地掀帘发问。

    管家见球提回来了,一句话来来回回毫无进展,一头雾水地把话传了回去,江熙沉听他所言,暗吸了口气。

    “少爷?”管家小心翼翼道。

    江熙沉『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唇,沉默了许久。

    漫长的沉默里,两辆马车就停在道上,惹得路人频频看来。

    江熙沉握紧手,终是开口道:“你就说,我找他退婚。”他语气一派镇定。

    管家点头,就要跳下马车去传话,对面马车的车夫先跑了过来,道:“咱们大公子上明月楼吃酒。”

    管家愣了下,薛府大公子薛静远?薛景闲他兄长?

    可少爷分明说那就是薛景闲。

    管家用眼神询问江熙沉,江熙沉自听那句话,整个人就陷入了怪异的沉默,

    良久,他在管家疑『惑』的眼神里,别过视线,喉间干涩道:“你就说我是江熙沉的弟弟,去布铺裁衣裳。”

    “……”管家猛地看向江熙沉,“少爷?”

    江熙沉见他磨磨蹭蹭,怒道:“还不快去!”

    管家:“……少爷,您没有弟弟。”

    “……那就,”江熙沉清醒过来了,他也没有妹妹,兄长姐姐弟弟妹妹都没有。

    管家善解人意道:“老爷会儿还在上朝。”

    江熙沉在管家意味复杂的眼神里,热气止不住往脸上窜:“……我是江熙沉的父君。”

    管家心复杂地去回话了,马车里薛景闲原阴沉着脸,闻言神『色』滞了滞,唇角不受控地挑了下。

    陶宪小心翼翼地望向自家主子:“咱……还去退婚吗?”

    他其不很清楚发了什么,只是罗明再三提点他别问,照做就行。

    薛景闲默了一会儿,道:“回府。”

    陶宪冷不丁瞪大了眼睛,回府?不是斩钉截铁说去退婚?那可是江熙沉,主子完看不上、怎么都不肯娶的江熙沉。

    薛景闲斥道:“愣着干嘛?!快回府!”

    陶宪连连“哦”着,马上吩咐车夫。

    对面马车怎么火急火燎地赶来,就怎么火急火燎地掉头回去了,一时繁华的街上只剩下江府一辆马车,管家跳上马车,望着江熙沉,道:“夫人,咱还去薛府替少爷退婚吗?”

    “……”江熙沉羞愤至极甩袖,“回府!”

    说完就额抵着墙,怎么也不肯回头了。

    一回府上,管家追着自家走在前面的少爷就道:“少爷,那咱们还退吗?”

    江熙沉咬牙回头:“闭嘴。”

    管家平时不会触少爷眉头,可事事关江熙沉的婚姻大事,决不能儿戏,一定要问个清清楚楚,他也好跟夫人通个气,他小心翼翼道:“少爷,您没去,是不退了吗?不退的话,您是打算嫁他吗?”

    江熙沉怒道:“谁说要嫁他了?!”

    管家茫然道:“可是您不退,还有小半月就成婚了,可不就是要嫁他了?”

    “我不可能嫁他!”

    管家呆住了,脑子一时有点转不过来弯:“少爷,您不退,也不嫁,怎么可能?不退就是嫁,不嫁就是退啊。”

    “……”江熙沉面皮发热,怒道,“你怎么话么多?”

    管家愣了下,不可思议道:“是少爷您一直说长痛不如短痛、忠言逆耳良『药』苦口,叫我有话直说的呀。”

    江熙沉深吸一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一叠银票揣进他手里,指着外头道:“别跟着我,只要别在我眼皮子底下,干什么都行。”

    管家低头,霎时眉开眼笑,一溜烟儿跑没影了。

    一时间,薛府上,薛景闲坐在椅子上,握着那张江熙沉曾经写他的信纸,越看火气越大,将信纸丢了下来。

    你居然他台阶下,薛景闲,要是你扯了一句,人家不领个,硬是要退婚,你……

    人家扯了,扯得比自还拙劣。

    薛景闲笑了一下,眨眼自笑脸『色』难看,你不退,你难道要娶他回家吗?

    真娶还是假娶?

    他只是不退,不代表他想嫁,薛景闲脸『色』微沉。

    可……他不想退,不就是他想嫁自吗?薛景闲笑了一下,回过神来,自不受控的表怒从中来,神『色』阴沉。

    那他真想嫁,你底娶不娶?真娶还是假娶?

    娶了,薛景闲望着桌上那封江熙沉忽悠他的书信,那怎么办?一桩桩一件件,当什么也没发过?

    气你咽的下去?

    罗明见自家主子一会儿唇角挑起,一会儿脸『色』阴沉,神『色』变幻莫测,

    琢磨半天也琢磨不明,说话他们都是铁骨铮铮的男子,刀山火海里走过无数回,刀剑厮杀的事了如指掌、如数家珍,可真撞上细腻风月的东西,就两眼一黑了。

    他就要悄悄撤下去,外头陶宪跑了进来。

    薛景闲回神:“什么事?”

    陶宪是跑过来的,气喘吁吁,脸热得通红,显然是要紧事,陶宪喜道:“三皇子举荐您入朝,会儿授官的旨意下来了,公公府上了,少爷快出去领旨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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