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2. 魔女的狼人骑士(八) 林恩鼻尖抵在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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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开了雨布。

    林恩坐起身来,就要跳下车,宫理连忙把雨布罩在了他身上:“不许光着!”

    他只能裹着雨布光着脚,跟她上了电梯,进入了套房。

    套房像这座城市一样充满了物欲的气息,宫理在躲了两天确认自己安全之后,就彻底放飞了自我。她戴上一头金色的假发去疯狂购物,她给自己买了一辆红色的敞篷跑车,她开始玩台球和街机,她在赌博的桌子上一掷千金。

    但很多人记住的并不只是这个挥金如土的女人,而是她背后总跟着一个穿着黑色卫衣,脸上有疤痕的高大沉默的绿眼睛男人。

    快到夕阳的时候,宫理就买包薯条,漫无目的的在海湾的木栈道上,一边走一边喂海鸥。林恩会跟在她身后一步远的地方。

    她有时候夜里也会在club里和一群香水味刺鼻且义体化的年轻男人一起喝酒,笑着花钱要他们互相之间表演节目,那些男人们还会故意拿自己跟坐在卡座边上发呆的林恩作比较,宫理在那时候总会露出讥讽的笑容。

    有时候也会去听什么爵士乐,但故作的享受与高雅很快就变成了对餐桌上蜂蜜花生的喜爱,林恩听音乐听的脑袋放空,但在宫理被花生呛到的时候,他猛地撞翻椅子站起来,捞着她的腰,不怕丢人的狂拍她后背,脸上表情就跟要把全餐厅的人都给杀了似的。

    林恩渐渐有种感觉。

    宫理十分茫然,总是在热闹中心不在焉。

    她并不知道短暂得到最渴望的自由要如何使用,她好像也不知道自己要在这里停留多久。

    但宫理是绝对不会表现这些的人,她总是骂的大声,笑得夸张,对他人毒舌,无人时过分沉默。

    她好像知道伪装,懂得反叛,却在打碎之后不知道该如何拼凑。

    林恩感受到的最大的变化是,宫理会忽然对他伸出手,在他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的时候,拍他一下:“把手拿过来啊。”

    她会短暂的用力的抓一下林恩粗糙的手指,然后又松开继续玩乐去了。

    从一开始,一天就偶尔一两次这样做。

    到后来,她总是在四下无人的时候,对他伸出手,抓住他手指前端,甚至握着很久也不松开。

    有一次,他们在街边遇到了其他地区的奇迹圣女正到这座海滨赌博城市来传播福音,虽说这里宗教气氛不算浓厚,但仍然有大量的信徒或路人,跟着奇迹圣女游街的圣车而行。

    最靠近圣车的信徒们欢呼着,基本上是圣女说一句福音,他们便跟着祈祷重复。宫理听到路边的女孩牵着母亲的手,羡慕的看着圣女,喃喃道:“我长大也能当圣女吗?”

    母亲却晃了晃她的手:“可别,当了圣女就什么都忘了,连妈妈也忘了,回家的路也忘了,只跟别的圣女一样,坐在大车里,站在教堂里,说着别人都说过的话。”

    女孩紧紧挨着母亲:“那我不要!我不要忘掉——可是,我要突然变得厉害,变得有超能力怎么办?”

    母亲攥紧了她的手,似乎已经考虑过一万次这种问题,轻描淡写道:“那妈妈就带你跑,把要抢走你的人都杀了带你一直跑。”

    母女二人走远了,宫理喝着饮料靠在街边看着奇迹圣女的车队离开,林恩站在旁边,但他不会随便靠着,而是站的笔直。

    宫理忽然就对他伸出了手。

    林恩已经习惯了,将手递过去。宫理就这样拽着他的手,在海滨的栈桥上走了很久,有许多行人擦肩而过时,她也没有松开手。

    到天空变成橙粉色的时候,宫理说想要在沙滩上看日落,她拿出一点现金要林恩去买两瓶冰水过来。

    去的地方不远,林恩能从店铺看到宫理坐在沙滩上,但他没想到自己买完水往回走的时候,一个穿着沙滩裤和彩色衬衫的古铜色肌肤青年,正涨红了脸,在宫理身边结结巴巴的介绍自己。

    林恩一开始是警惕,但他很快就注意到宫理大笑起来,似乎被他逗笑了,问青年是不是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林恩将水递过去,宫理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又歪着头笑着跟青年继续聊天。青年不太明白这个沉默高大的男人为什么只退了半步,紧盯着他,却并没有阻止他的搭讪与宫理的调情。青年显得局促青涩,舔了舔嘴唇问她想不想要走一走,或者是他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餐厅。

    宫理眯起眼睛笑起来,余光扫了一眼林恩,直截了当道:“下一步是要去情人旅馆吗?”

    青年大为窘迫,话语倒是真诚,说只是觉得她美得很独特,目光又很神秘,还是想要了解她。宫理却又笑道:“给你我的光脑号吧,我这段时间如果有空,会联系你的。不过我不介意去情人旅馆的,只要你能接受这个家伙会趴在床边听着。”

    青年脸红又惊诧的看了林恩一眼。

    但宫理的笑声又让他以为宫理是在开玩笑,跟着笑了几声,宫理不肯跟他当面加好友,就问他要了一支笔,将自己的光脑号写在他手臂上。宫理全程的玩笑与不在意,让青年更是忍不住低头一直看她。

    宫理合上笔盖,捏了一下他的手臂:“嗯,你可以加我试试,但我不确保你能加上我哦。”

    青年抿了抿嘴唇,后颈红成一片,忽然大胆的低下头来,亲了宫理脸颊一下,笑道:“希望您写得号码是正确——呃!”

    青年话还没说完,忽然感觉一只手以极其恐怖的力道,从后方擒住他的脖颈。青年转过头去,只发现刚刚一直像保镖似的站在旁边的绿眼睛男人,满脸警惕与杀气的看着他,紧盯着他刚刚接触过宫理脸颊的嘴。

    宫理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拍了拍林恩的手臂,林恩松开手,青年恐惧的揉了揉后颈,惊疑不定的看着这二人——

    宫理一直到回酒店的时候,都哼着歌心情很好的样子。

    林恩猜测是跟那个青年的示好与亲吻有关。

    但宫理走到酒店附近喷泉广场的楼梯上时,忽然回过头来笑着问他:“你是觉得那个男人嘴上抹了毒,要把我毒死是吗?”

    林恩的台阶比她低几阶,二人却平视着,林恩认真道:“也可能有能力。他的舌头。变成剑。他的嘴唇能。腐蚀皮肤。”

    宫理撇了一下嘴:“还真是为了保护我啊。我可不是那么容易杀的,而且亲一下脸,死不了人,很轻的。”

    林恩不明所以,还是一副固执的样子。

    宫理走下几步来,忽然偏过头,一只手撑在他肩膀上偏过头去,亲了他脸颊一下。

    林恩愣住。

    宫理盯着他:“就这样的,能亲死人吗?”

    林恩嘴唇动了动,声音又慢又含混:“……如果。舌头含着、暗器。可能……”

    宫理笑:“那我早就在接吻的时候被人杀过一万回了。”

    林恩微微皱起眉头:“……接吻。危险吗?”

    宫理气笑了,喷泉恰巧在这时候喷涌起来,广场上有欢呼的男女,有玩水的孩子,林恩似乎觉得周围人多有危险,正要环顾四周,宫理忽然又往下迈了一步,只比他高了一阶。

    然后两只手挂住他脖颈,按着他左顾右盼的脑袋,踮起脚尖来。

    林恩猛地一僵,宫理却咬住了他嘴唇,逼开他的牙齿,触碰到了他舌尖。他条件反射的摆头挣扎了一下,宫理跟他嘴唇让开一段距离,咬牙道:“不许乱动!”

    林恩一动也不敢动了。

    宫理反而够不到他脑袋了,她恨铁不成钢:“低下头来。”

    林恩把头垂下来,看着她的眼睛,不自主的舔了一下嘴唇。

    宫理不知道为什么,林恩的目光老是太直接太真实,她忍不住抬手遮住了他的眼睛,而后偏过头再次亲吻了上去。

    她想的都是:我要教教这个傻子。

    但当林恩有些尖锐的犬齿张开,柔软的像他芯子一样的舌尖在温顺的节节败退时,她已经偏过头将这个吻持续的太久了。

    直到宫理与他拉开距离,林恩已经听不见周边的喧闹,也忘了自己应该警觉,他只是呆呆的垂着眼睛,看着她泛红的唇。

    宫理的手指还压着他的脑袋,她小声的一字一顿道:“这就是接吻。你觉得危险吗?”

    林恩感觉自己呼吸节奏无法控制,如果是在暗杀行动中,他早就暴露了自己的存在。

    但此刻宫理一只手用力的按着他的喉结,另一只手扣着他脖颈,笑道:“傻了啊,问你话呢。危险吗?”

    林恩半晌沙哑道:“嗯。宫理的舌头。像剑。像刀。”

    宫理一愣,大笑起来:“那我伤到你了吗,你嘴巴痛吗?”

    林恩张开嘴给她看舌头:“不痛。但。很烫。奇怪。”

    心脏更奇怪,被她手臂攀过的肌肤更滚烫,但他无法联系起来。

    明明,明明没有吃巧克力。

    宫理眯起了眼睛:“多试试就不会奇怪了。而且,危险也要分人,跟林恩接吻,也是危险的吗?”

    林恩被饶了进去。他会保护宫理,当然不是危险的,当他摇头说“不危险”的时候,宫理笑起来,托着腮道:“那最近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只跟你接吻好了。”

    他半天也没想起来问“为什么要接吻”,只是在宫理闪亮亮的目光下点头说“好”。

    终于,周围游人在夜晚喷泉灯光中的欢呼声,如浪潮般回到他耳边,而宫理却拽了拽他的手指,道:“所以,现在不试试吗?我脚累了,踮不起脚来了,你低头主动一点。”

    林恩并不会觉得任何不好意思,也不在乎周围人偶尔投来的笑意目光,他弓下后背,甚至也两只手搭在宫理的肩膀上,学着她的样子,靠近过来。

    一样的顶开牙关,一样的用舌尖探索,天,他模仿的太忠实,反而可怕。

    宫理抓着他衣领的手攥紧了,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但宫理却不会节节败退,反而偏了偏头与他纠缠在一起,林恩想伸手遮住她的眼睛,宫理却抓着他的手不放。

    林恩一惊,往后撤了撤,惊愕地看着她,又垂下眼睛去:“我。学的。不对。”

    宫理听到自己的鼻息很重,她心虚的别开脸:“下次再学。”

    林恩反复舔了舔唇角,半晌才回过神来:“嗯。”

    宫理心情大好,一路上掰着手指,说什么林恩一身衣服都是她买的,林恩吃的饭是她付钱的,林恩现在的“上司”也是她。所以只要她想,她就能让他死,让他一无所有。

    林恩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这么显而易见的事,但也没接话。

    宫理在走入了酒店四面是镜子的电梯时,却从身侧的镜面觑他,忽然又道:“林恩是我的。只要我永远走不到格罗尼雅,林恩就永远要保护我。说来,你不催我去格罗尼雅?”

    林恩不太明白:“……我是。保护宫理。不是。驱赶。”他从来都只看她而不看终点。

    宫理很喜欢这个回答:“这样好吗?没有终点的样子。”

    林恩说不出来,但他很欢欣没有终点这件事。一直走下去,路一直在延伸——

    他们两个各自看着身边的镜子,在镜面中对视。

    林恩感觉人类的语言是有秘密和力量在,一些话语,从他干枯的词库里就像流水一样汇聚,流淌出来:“我也记不得。之前的事情。不知道。要去的地方。没有起点。没有终点。所以能一直同路。”

    宫理惊讶的转过头去看他。

    林恩忽然觉得心里有一万块巧克力也比不过的鼓胀与跳动,那些热要从胸膛流到他的舌尖,他难受又奇怪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他低头对视上宫理的目光,似乎明白了解决办法。林恩忽然朝她靠近,低下头去,一只手撑在了电梯的镜面上,却垂眼温顺的用鼻尖抵在她脸颊附近,哑着嗓子道:“接吻。再试试。”

    宫理听到自己嗓子眼里发出了一声“要命”似的轻叹。:,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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