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血字游戏(三十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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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的方向。

    他可能这辈子都没有跑这么快过。

    他扑到了别墅的大门前,颤抖着手握住钥匙,想要找出一把最合适的钥匙塞进锁孔里面。

    别墅的大门格外的大,所以钥匙也应该是最大的那一把。他一把就握住了那一把铁灰色的钥匙,将它往锁孔里面塞去。

    终于能够离开这里了,现在距离他们进入到这幢别墅里已经过去了四天多的时间,他已经有足足四天的时间没有呼吸一口外面的空气了……

    被关在这幢别墅里面,时时刻刻都面对着无数狰狞可怕的鬼怪。

    他现在哪怕一刻都已经在这幢别墅里面待不下去了!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幢别墅,他就整个人都开始激动地颤抖起来。

    他感受着手里面的那把钥匙缓慢地向着锁孔里面慢慢插入,急促地喘息着。

    “快开门,快开门!!d!”

    他抓住钥匙想要扭动,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扇大门的年代太久,钥匙也很久都没有人使用。

    钥匙在向着里面插入一半的时候,就卡住了。

    “滴答——”

    一滴湿漉漉的液体缓慢地滴落在摄影男的手背上,是半透明的,带着点红色血丝的液体。

    但是摄影男现在已经全然都没有注意到这液体,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已经被手上这即将打开的大门所吸引。

    只要他能够顺利地离开这里就好了!

    他永远都不会再回到这里了……

    甚至这辈子都不会进入任何一间被封闭起来的房间,在这幢别墅里面所遭遇到这些可怕的事情,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开门啊,这什么破门怎么打不开!”

    摄影男不耐地用手将钥匙向着里面塞,面上的惊恐神色却越来越重。

    “吧嗒——”

    又有一滴液体落在了他的手上。

    此时被气得有些昏头的他终于抽出功夫来,抬起头往上看去。

    在大门原本还空空如也的门框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趴伏在地面上的黑色人影。

    那人影已经枯瘦得不像样子,只有几根黑色的骨骼和上面干枯的肌肉薄薄地贴着,勉强还能看出一个人形。

    它的眼眶深深得凹陷了下去,眼球已经开始腐烂,面部的皮肤也变成了那种古怪的黑色,看不出来生前的样子。

    手肘向着外侧翻着,用这一种诡异的姿势犹如一只蜘蛛一样蹲坐在墙面上,头朝着

    只有从它身上还没有完全腐烂的那些衣物上还能看出来它曾经是一个人类的影子。

    是在进入别墅的第一天晚上就死去的小安。

    它的头朝下,漆黑的大口张开着,有腥臭味道的涎水从它的口中滴落下来,正好落在摄影男的手背上。

    “啊啊啊啊啊啊——”

    摄影男看着那就盘踞在自己头顶,用腐烂的眼眶和自己四目相对的那只怪物,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声,随即整个人都忍不住后退了一步,摔倒在了地面上。

    他的双目圆睁,魂魄都要被突然出现的怪物吓飞出去。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却偏在此时响起。

    一颗子弹直直地穿透了摄影男的后脑,将他的脑袋就像是一个熟透了的西瓜一样彻底射穿。

    鲜红色的宛如水果汁水一样的鲜血呈现喷射状,以他的大脑为中心,向着周围散开。那扇浅色的别墅大门,就像是一张干净的画布一样,被喷溅得到处都是鲜血。

    摄影男生的尸体重重得摔在了地上,甚至都不用向前检查,就可以判定他一定是死透了。

    毕竟没有什么人能够在脑袋已经开了花的情况下还能活下来。

    “我很理解你们想要迫切地离开这里的心情,不过你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事情。”

    时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手中举着一把还在往冒着白烟的手枪。

    刚才那一发无比精确的子弹,就是从他的手中射出的。

    情形不过是在转瞬间就反转,就在摄影男拿着从时朗身上找出来的钥匙,冲到大门前去开门的这段时间内,时朗猛然对着压在他身上面的柏寒出手,他骤然顶着柏寒卡在他脖颈上面的小臂抬头,力气简直大得不像是一个人类。

    两人的头重重地撞在了一起,在一旁的尤醉都听到了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碰撞声。

    柏寒只感觉到自己的额头就像是撞上了一块坚硬的钢板,脑子在一瞬间眩晕起来,他的视线在此时颠倒了一瞬,看见的东西开始扭曲变形,变成了他所不认识的形状。

    耳边传来了细密的,犹如昆虫一样的嗡嗡声,他在这一瞬间失去了与这个世界进行连接的一切感知。

    身子在这一瞬间软了下来,紧接着被人一脚重重踢在了胸口,柏寒捂着胸口发出一声闷哼声,从口中泛起一股腥甜的血腥味。

    柏寒并不是什么平日里疏于锻炼的小白脸,因为家庭的原因,他从小就学习跆拳道和散打,甚至有时候心情不顺的时候,还会隐藏面目和身份,去地下黑拳场里面打上一场,目前毫无败绩。

    眼前的男人是他遇见的最为强大的对手。

    或者说,这样强大的力量真的是人类所能够拥有的吗?

    柏寒躺在地上,控制着自己的呼吸,眼前的世界逐渐恢复了正常,缓缓地感觉到从自己的鼻腔里面传出来一股热意。

    鲜红的颜色落在了他的面前,染湿了他身上的衣物。

    时朗在摆脱了他的控制之后,捡起了原本被两人压在身下的手枪,二话不说,直接就对着正在开门的摄影男来上了一枪。

    当枪声响起来的时候,整幢别墅都安静了一瞬间。

    摄影男的尸体摔在了地上,更多的鲜血从他的身体里面喷涌了出来。

    原本就跟在他的身后,距离他只有几步之远的社长双手抱头蹲在了地上,已经全然被吓成了一只鹌鹑,不停地说着些什么不要杀我的话。

    尤醉咬住了自己的嘴唇,看着自己的有一位同伴在自己的眼前就这样死去。

    那拿着手枪的身影就站在他的面前,就像是一个永远都无法逾越的深沟,阻挡在他们和那扇要离开的大门之前。

    这个自称为时朗的东西,他真的是一个人类吗?

    在这一刻,尤醉不由得从自己的心里面发出了这样子的疑问。

    还是一只活生生的,从最深的地狱里面爬上来,为祸人间的可怕恶魔?

    只要他还活着,就没有人能从这幢阴森恐怖的别墅里面跑出去。

    他们都会死在这里,甚至就连死后都无法摆脱这幢别墅的诅咒,尸体会变成恐怖的干尸,而灵魂则也会被束缚在这幢别墅里面,成为这里数量众多的可怖邪灵中的一个。

    没有人再开口。

    整个别墅都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中,与之前的那种剑拔弩张的,激动人心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有在大门之前的摄影男的尸体还在不断地向外喷涌着鲜血,就像是一个小小的喷泉。

    原本蹲守在大门上面的,那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具干尸的小安用那种古怪的,蜘蛛一样的姿势爬到了那具尸体的旁边,弯下了腰。

    就像是一只野兽一样按住了他的头,俯身舔舐着那些从他的身体里面流淌出来的还带着人体温度的鲜血。

    “嘿嘿。”

    从二楼骤然传来了一声笑。

    尤醉抬头看去,一张古铜色的脸从扶手的边缘伸出来,就像是在观赏什么珍惜动物一样好奇地看着他们。

    是媛媛的男友,肌肉男。

    在看见了媛媛的尸体之后,他就像是已经彻底陷入了疯狂之中,失去了理智。

    就算是看见了又发出了一声嘿嘿的笑声。

    他沉重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如同一个小孩子一样从楼梯上跑开了,消失在了二楼的黑暗里面。

    紧接着,洗手间的大门被人轰然踹开,已经生锈的门芯撑不住这样的力道,轰然倒下,扬起一地的灰尘。

    程子烨从洗手间里面灰头土脸地冲了出来,跟在他身后的是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那条浑身五彩缤纷色彩色怪虫紧跟在他的身后钻了出来,它现在头上面的那张女人脸眼睛已经完全睁开了,露出了一双没有黑眼珠的满是白翳的眼睛。

    仔细看去,在女人的脸上也布满着一个个黑色的孔洞,只是这些孔洞里面已经开始往外生长出了一条条白色的肉须一样的东西,不断扭动着,将那些黑洞遮盖住了。

    那些细小的像是人类肢体的长足都围绕在它的身边,下腹位置密密麻麻的那些人脸吐出滑动着的黑色舌头,就像是一条放大版的蜈蚣一样快速地顺着洗手间外面的墙壁上攀爬了上去。

    程子烨的身上虽然狼狈,但是却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口。

    在冲出来之后,他看着面前摄影男惨死,柏寒倒在地面上生死不知,而时朗手里拿着手枪站在中间的可怕场景,直接骂了一句脏话。

    “哦?看来我们的人已经齐了。”

    时朗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来,宛如恶魔的低语。

    “站住,否则我是真的会开枪的哦。”

    他直接将手中的手枪对准了程子烨,手指扣在扳机上面,阻止了他向前的脚步。

    那只长着无数人脸的可怕蜈蚣怪物爬到了他的身边,这只无比可怕的怪物,就像是一只听话的温驯的宠物一样用五彩缤纷的,带有褶皱的可怕皮肤蹭了蹭时朗的裤管。

    “嘻嘻嘻。”

    小女孩清脆的笑声再次响了起来。

    吧嗒吧嗒的脚步声伴随着小女孩苍白的身影在因为没有开灯而显得黑暗的别墅大厅里面一闪而过。

    她绕着他们转了个圈

    “过来。”

    手里还举着手枪,并且刚刚用它杀了一个人的时朗弯了弯眸子,温声对着尤醉唤道。

    见尤醉没有理他,他的笑容更深了一些,又对着他拍了拍手。

    尤醉咬住了唇,眼睛里面的泪水再次忍不住地掉了下来。他一边哭着一边拒绝地摇着头,将身子往后缩去。

    他已经对那个叫做时朗的恶魔畏惧到了极点,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到他的身边去。

    “过来宝贝。”

    时朗的声音低沉了下来,明明还是温柔的,但是却带了些许不可拒绝的威胁意味。

    “我不想再重复一次。”

    他搭在扳机上面的手指不耐烦得抖动着,枪口正对着程子烨的方向。

    尤醉终于哭出了声,他往前一步,跌跌撞撞地就像是一只被逼迫到无路可逃的羊崽一样,扑到了那个加害者的怀里。

    “真乖。”

    亲吻落在他的发顶,却只让尤醉浑身发寒。

    时朗带着他来到了一张桌旁,坐了下来,强硬地将他按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手枪卡在他的肩胛骨的位置,恶意□□着他雪白的皮肤。

    “好了,既然我们都已经这样坦诚相见了,不如也都请大家稍微放松一些,毕竟我也并不是什么坏人……”

    他的语气顿了顿。

    “接下来,我只是想要请在座的各位陪我玩一场游戏。”

    “我保证这是你们在这幢别墅里面玩的最后一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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