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70晋江独发(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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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沈至欢真的要离开他了,而此事再无转圜余地的事实。

    “……你可以不走吗?”

    沈至欢动了动唇角,道:“陆夜,你若是再这样,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陆夜的脊背弯曲着,从沈至欢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见他凹陷的脊柱,从前的陆夜蹲在她面前的时候,是猛兽臣服,但现在更像是失去爪牙的老虎在对她摇尾乞怜。

    他拉着沈至欢裙摆的手很细微的颤抖着,就像是极力再压抑着什么一样。

    沈至欢继续道:“我不想把话说的这么难听,你也别再想着我以后还会见你,你凭什么我会去原谅你这种人。”

    她说完很久,陆夜都没有抬头。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陆夜已经单膝跪在了她的旁边,手一直在抓着她的裙摆没有松手,他的颤栗越来越明显,直到整个人支撑不住倒了一下。

    沈至欢下意识想要去扶他,可是陆夜却自己伸手撑住了地。

    沈至欢抿了抿唇,她没有再继续说那些仿佛带着尖针的言语,而是道:“送我回家,今后你我再无瓜葛……我也不会恨你。”

    陆夜身上的颤抖终于平息了下来。

    沈至欢听见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陆夜抬起头来,宽大的手掌从裙摆顺延而上,握住了沈至欢的小腿,他慢慢的站起身来,眼底泛红,带着阴鸷的笑意。

    “陆夜…”

    沈至欢有些害怕起来,她想要去挣脱陆夜的手却丝毫动弹不得,她听见他在她耳边轻声问:“欢欢,原来你想跟我再无瓜葛啊。”

    “你一定早就这么想了,可是我怎么会允许呢?”

    沈至欢伸手想要推开他:“你发什么疯!放开我!”

    陆夜钳制住沈至欢的手,吻了吻她的侧脸,唇瓣冰凉。

    ...

    他的声音静静地飘散在充满凉意的春夜里,宛如就像是从地狱吹过来的,惹人共同沉沦的风。

    “我可不想要你的原谅,你恨我吧。”

    *

    沈至欢仍旧没能走的了。

    因为每当她以为陆夜已经足够让她失望的时候,他总是可以做出新的事情来让她颠覆认知,逼迫着她认清楚,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肮脏东西。

    这样的一次又一次的叠加,让沈至欢觉得,就连是想起自己曾经喜欢他,都是一个污点。

    丫鬟默不作声的扫拾着地上的碎片,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来。

    满地的碎片,还有滚在地上的圆凳,宣示着一场闹剧的结束。

    这样的情形,这几天来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陆夜将粥端到沈至欢面前,饱满的米粒被煮的软烂,就像裹了一层晶亮的外衣一样簇拥在一起,甜甜的清香飘散着,汤匙被送到沈至欢面前。

    沈至欢却看都没看一眼。

    陆夜轻声道:“吃饭了欢欢。”

    啪——

    瓷碗碎裂的声音。

    方才还软糯的粥撒了一地,甚至有些许溅在陆夜的衣摆上。

    陆夜也不生气,他道:“欢欢,你若是再不吃饭,沁兰就该饿了。”

    沈至欢缓缓睁开眼睛,她的唇很干,是这几天骂陆夜骂的。

    一开始的不可置信,歇斯底里过去后,她已经不想再多看陆夜一眼了。

    陆夜莞尔,吩咐道:“再端一碗过来。”

    “是。”

    没过一会,陆夜脚边的东西就被清理干净,而另外一碗热度适中的粥被重新端了过来。

    沈至欢张开嘴吃了一口,陆夜满意的笑了出来,问她:“好吃吗?”

    沈至欢不出声,陆夜又自言自语开口道:“在等两天。我们就可以动身了。欢欢你会想让我当皇帝吗?如果你想的话,我就去抢抢皇位,如果你不想的话,我们从此就江南也好。”

    沈至欢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这些话说的那样轻巧的。

    他关于皇位,他说一句不要就是不要了,那跟了他这么多年的下属会同意吗,不过这些都不是沈至欢关心的事情了。

    “老皇帝死了吗?”沈至欢问

    这是这几天以来沈至欢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话,陆夜的欣喜简直溢于言表,他道:“还没,但人几乎每天都在昏迷着,即便醒过来也是神志不清的。”

    “那周誉呢?”

    陆夜知道周誉喜欢沈至欢,听沈至欢主动问起他心里有点不太舒服,但为了不让沈至欢扫兴还是道:“他仍在代理国政。”

    沈至欢道:“就凭你也配跟周誉抢皇位,跟他比你不过是条烂泥里的臭虫,痴心妄想罢了。”

    沈至欢说的话一点也不留情,陆夜给沈至欢喂粥的动作稍稍顿了顿,他道:“欢欢一会想要干什么,你若是想出去走走,我可以带你出去...

    看看。”

    沈至欢看着陆夜的眼睛,道:“我不想出去走走,我想让你死在我面前。”

    “行吗?”

    “你不是爱我吗?”

    陆夜又喂了沈至欢一口粥,认真的问她:“那你愿意跟我死在一起吗,如果你愿意我马上就安排。”

    沈至欢哼了一声,道:“我嫌你脏。”

    陆夜笑了出来,他道:“可我们以后一定会葬在一起的,但我会努力把自己干净一些。”

    喝完粥沈至欢就躺在睡下了。

    陆夜想躺在沈至欢旁边,可是他知道沈至欢不想碰他,还是忍住了。

    他站起身来,道:“我晚上再来看你。”

    沈至欢希望他一辈子都别过来了。

    陆夜走了以后,沈至欢睁开眼睛坐起身来,房间里亮堂堂一片,桌上还摆着今早刚摘回来的花,窗户大开着,徐徐微风吹进来,温柔极了。

    可是这里的一切又让人觉得无比窒息。

    陆夜是个疯子,根本就不能以正常人的行为去衡量他。他把沈至欢关了起来,像养一只金丝雀一样养着她,就算沈至欢对他口出恶言,她打他,骂他,歇斯底里的摔东西,都没有用。

    他已经不在乎了。

    从前沈至欢没有记忆时,他的圈禁是温柔又悄无声息的,而现在他就是正大光明的囚禁她。

    这一点直到现在仍旧让沈至欢觉得匪夷所思。

    陆夜是她唯一动过心的心的人,被囚禁被限制也是她最厌恶的事情,这大抵是命运在嘲讽她曾经的动心,是烂到多离谱。

    夜晚,陆夜还是按时过来了。

    只是身上有点淡淡的血腥味,沈至欢对他身上的气味很敏感,从前他杀人再见他都会换一身衣裳,但现在他已经换过衣裳了,身上仍旧有这种味道,就证明兴许是他受伤了。

    可沈至欢一点也不觉得心疼。

    陆夜看着一如往常,他陪沈至欢用膳,独角戏一样说着他自以为的今天发生的比较有趣的事情。

    沈至欢一点也没有听进去。

    沈至欢吃完饭之后,陆夜拿着帕子过来为沈至欢擦拭唇角,这个动作亲昵极了。

    “你下午都干什么了呢,我说要带你不是同你说笑了,你想去哪我都带你过去。”

    沈至欢受够了他这副样子,拍开他的手,然后推了一下他。按照往常,这样的力道是决计推不动他的,但是陆夜居然没有站稳歪了下身子。

    沈至欢目光顿了顿,看向了陆夜的脚。

    “你受伤了?”

    陆夜原本想说没有,可是他想起上一次自己受伤沈至欢明显软化的的态度,还是临时改口,如实道:“趾骨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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