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小姐您今天真美(2/2)
下半夜时，陆夜将沈至欢身上的薄毯往上拉了拉，又倾身吻了一下美人光洁的额头，才从床上走了下来。
夜风仍旧在静静地吹着，陆夜去到了沈至欢的书桌，抬将她写好的信拿了出来，缓缓的展开，又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
对安庆候府的事其实并不了解，也没有兴趣去了解，所闻都是听途说而来。
信里透『露』的信息其实并不多，但是陆夜明白沈至欢的意思。
她确是比自己象中要聪慧很多，跳脱出些肤浅的恩怨纠葛来，当初沈长鹭留下李艳芬母子，未必没有什么别的，根本不可说的理由。
这件事情，未必有象中么简单。
最近的上京城，家大族们几乎个个都处在一种风声鹤唳的氛围当中。
原因无，自从上次的宫廷巨变之，皇帝就开始卧病在床，清醒的时候连三个时辰都没有，每日的朝会也暂且由太子主持。
皇帝的身体每况愈下，寻常朝中大臣总爱谏来谏去，这几日也消停了下来，太医几乎是一天三回的往太极殿跑。
有些事情人们嘴上不说，但心里都明朗，这次皇帝的病来势汹汹，只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沈至欢自然也听说了这些。
皇帝快死了，她自然是开心的，虽说日登基周誉仍旧让她很厌恶，但是这父子俩终于快要死一个已经足够让沈至欢觉得心里舒畅了。
清晨，日光从打开的门窗里照进来，房间被照的透亮。沈至欢坐在妆台，着镜中的自己。
她以仗着底子好，几乎不怎么梳妆打扮，今天偶尔用心装扮一下，同往常的自己也有几分不同，从她浑身的气质都是清冷又浅淡，今日她心血来『潮』换了一身颜『色』相对鲜艳的衣裳，又略施粉黛，便多了几分艳丽。
沁兰跟了沈至欢好些年，但是每每她的时候，是在心里惊叹怎会有如好的人。
是待到沈至欢问话，沁兰的思绪才回神：“李艳芬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沁兰：“来闹了好几回，都被赶出去了，不过她最近估『摸』也没什么心思来同小姐周旋，表姑娘的脸伤的不轻，李氏又是请宫里太医又是请大仙的，光是寺庙去了好几回呢！”
沈至欢：“李书锦张脸，不要也罢。她早就同她个好姑姑一样，把脸都丢尽了。”
沈至欢又了眼镜子中的自己，然移开目光状似不在意的问：“陆夜呢？”
自从沁兰多少猜到陆夜同沈至欢的关系之，“小陆”这两个字就再也说不出了，可说什么好像都有点奇怪，她顿了顿，才谨慎：“奴婢从天起就没见了。”
陆夜的行踪总是这么模糊不定。
距离上回宫变已经过去有快两个月了，这两个月里沈至欢至少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甚至有几天是专门赶在夜里溜进她的房间里同她说话。
沈至欢在心里轻哼了一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变成她见却找不到的局面了。
但是她自然不会在沁兰面表『露』出她见陆夜这件事，只是小声骂：“个人，真是一点规矩都不懂。”
她有些失望的站起身来，走出门将在院子里玩耍的沈摆摆抱在怀里，坐在秋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
陆夜回来的时候，见的就是这样一番场景。
身穿烟罗紫的云缎裙的沈至欢，披帛随意的垂在臂处，她坐在叠叠的绿相映衬的花团锦簇边的秋千上，垂下的紫『色』小花乖巧的待在她的身旁，她微微垂首，纤长细弱的脖颈在并不强烈的日光下仿佛白的发光。
她比平常要多了好些艳丽，知瓷白的肌肤稍微一掐就红了，只要双垂眸藏笑的眼睛有多妩媚，陆夜觉得，这个上，大概是不会有谁比沈至欢要好了。
她从总是嫌弃沈摆摆脏不肯抱它，如今沈摆摆已经不是当初个小球了，她反倒不嫌弃它了。
走了过去，：“小姐。”
沈至欢抬眼，眼睛里藏着方才逗弄沈摆摆时没有收回的笑意，陆夜紧紧的盯着她，眼里的『迷』恋有惊艳都很明显。
沈至欢有些意，她以为陆夜今天又不会回来了。
她将沈摆摆放在地上，着陆夜紧紧盯着她的目光，心里有些得意，她喜欢陆夜为她神魂颠倒的样子。
但她嘴上却：“不准了，再眼睛挖掉。”
陆夜意犹未尽的收回目光，：“奴才听说小姐今日要去金缕阁取东西。”
可沈至欢又不满起来。
这人怎么这么说不就不了？以不是最是大胆的吗？难没见自己今天上了妆带了许多曾经没带过的发饰吗？
明明知她方才种话只是说说而已，又不会真的对做什么。
况且不是最能花言巧语吗，居然连夸她一句好都没说。
她：“去又怎么了？”
陆夜：“奴才跟您一起去。”
沈至欢心里不开心，张就要拒绝，但是起上回她被太子带走这事来是有些怕，拒绝的话便再也说不出了，只得有些别扭地：
“你既然么跟我一起，就跟着吧。”
陆夜扬起唇角，着美人明显有些许失望的模样，：“小姐，您今天很好。”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您每天都很美。”
陆夜同沈至欢相处久了，对沈至欢的情绪把握就越发熟练，她总是喜欢自己一个人别扭，不兴了也不会直接说出来，只是说的每句话都会透『露』出“我不开心，快来哄我”这样的暗示来。
如果接收不到这样的暗示也没关系，没过多久她就会自己消气。
而且她真的很好哄。
沈至欢闻言果真缓和了神『色』，她站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衣裙，：“我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
陆夜走在她旁边，：“奴才心里时刻都着您的。”
沈至欢悄悄翘起嘴角，：“我才不信。”
陆夜忽而停下脚步，：“小姐。”
沈至欢有些疑『惑』的向，：“怎么了？”
陆夜目光扫过沈至欢的脸，从自己身上拿出了一个白布包裹着小小的布袋。
“这是什么？”
陆夜将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了一根润泽无暇的白玉簪子，在日光的照耀下微微透明，沈至欢从小就见过各种各样的名贵的珠玉，自然一眼就识得这根簪子必非凡品。
“奴才可以把这个送给您吗？见它第一眼就觉得它很适合小姐。”
沈至欢没有动作，：“送我这个做什么，我有很多簪子。”
陆夜：“既然么多，小姐定然也不会在意多这一个吧。”
走近了些沈至欢，抬将簪子『插』在了沈至欢的发上，乌黑的发同这样的白玉簪尤其相配，陆夜满意的笑了起来，倾身在沈至欢耳边：
“奴才求您，收下吧。”
沈至欢知自己不该收的。
但她是收下了。
金缕阁是上京城最大的银楼，这儿东西的做工并不比宫里差多少，沈至欢半个月叫金缕阁造了对步摇，原本是可以叫人送来的，但沈至欢已有一个半月没出门了，便也出去走走。
这次出去她只带了陆夜和沁兰两个人，左右带上陆夜比带上她所有的丫鬟护卫都管用。
金缕阁内往来皆达官显贵，沈至欢面上带了一层面纱，陆夜的脸『色』并不好，有些凶，来往的人虽都对沈至欢有些好奇，但都没敢靠近。
但沈至欢没到，自己就这样随便的出来一趟，居然在这里遇见了一个意不到的人。
封延。
是尚书家的小公子，曾经因为她递给了一把伞，就被个皇帝赐婚给了谊宁郡主。
而封延显然也见她了。
封延着清瘦了一些，但其实并没有当初李书锦同她形容的般落魄，身上仍旧带着一股落拓的少年气，面容俊美，唇红齿白，说起话来声音很温柔。
在沈至欢的印象里，封延同她认识的些达官显贵都不太一样，说话做事总是慢悠悠的，一点也不着急，曾经追求她的时候，也是着有点悠闲的，说话做事都有些温吞，她对这个人是有些欣赏的。
封延率先对她笑了起来，喊她：“沈姑娘。”
沈至欢揭下了面纱，对浅浅的笑了一下，：“封公子。”
而沈至欢身的陆夜却在沈至欢向封延的一刻起就警惕了起来，在沈至欢同说话之，种警惕直接变成了一种实质般的恐慌。
这是陆夜第一次见沈至欢对一个男人样的客气，她对笑了。
可沈至欢几乎从来没有这样对自己笑过。
的呼吸不受控制的急促了一些，要拦住沈至欢不让她过去，但最终是没有开，理智告诉，兴许不是的样。
封延将里的钗子放下，脸上带着笑意，：“我以为你不会自己过来呢。”
沈至欢：“左右在府里也没什么事，就出来走走。”
沈至欢目光不着痕迹的从封延『裸』『露』在的皮肤上扫过，没有发现什么明显的伤痕，心里舒服了一些，她了又问：“你来是……？”
封延拿起方才的簪子，脸上的笑意明显了一些，：“哦，我来替谊宁拿簪子。”
说起谊宁郡主的时候，语调里听不太出什么。
沈至欢其实说不清自己对封延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封延虽然追求她，但是言行都不曾让她太过困扰，的不幸不管如何，都有她的责任，样的得愧疚在这一年多里，总是像一根细软的针一样，时不时的刺她一下。
沈至欢嗯了一声，没有再开。
两人之间一时有些沉默，是封延率先：“不知沈姑娘可否有时间，在下…有些话同姑娘说。”
陆夜脸『色』倏的沉了下来，向封延的目光里泛着淡淡的杀意，微微握紧了，股恨不得所有除自己觊觎沈至欢的人都去死的，有些病态的情绪，又强烈的翻涌了上来。
下一刻，听见向来对人不假辞『色』的沈至欢：“好，去三楼的阁间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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