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金丝雀(20)一个承诺能承受的最大……(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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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宴看着面前人刀削斧凿般俊美面容,他度为自己失去了情绪,不会再将过去这人的任何情感保留来,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但是在秦予洲次又次地纠缠后,他却再度这个人升起了种厌恶和烦躁。

    很轻微,但是却足决定他说出这个回答:“是。”

    在秦予洲骤然沉去的神『色』中,苏宴又复述了遍:“我爱上他了。”

    捏着苏宴肩膀的手越发用力,苏宴已感到了些许疼痛了。

    “你爱上他了?”秦予洲低声重复,“怎么能?”

    苏宴觉得他这个问题有些荒谬和好,他忍不住问:“为什么不能?”

    如今回想起他过去的四年,虽然切他来说都像是隔了层水雾,朦朦胧胧的,并不真切,也难牵动情感。但是这也代表了如今他能站在客观者的角度看待他的曾。这样看……他觉得从前的自己真的是蠢的。

    前连秦予洲都能爱上,那为什么不能喜欢毓明呢,毓明分明比他好上万倍。

    “你说过,你永远不会离开我,不是吗?”秦予洲说。

    苏宴愣了会儿,才从记忆中翻找出了秦予洲所说的事情。

    他确实说过这句话,而且不止次。

    在苏行来找秦予洲之后,秦予洲就跟苏宴说过,他有喜欢的人,他永远不会爱上苏宴。

    苏宴虽然很难过,但依然点头,他说:我不介你有喜欢的人,我会直陪在你身边,只要你不赶我走。

    这番话引来的只是秦予洲冰冷又嘲弄的神『色』,秦予洲说“你真贱”。

    他看着被他羞辱、脸『色』骤白的苏宴,甚至了。

    在秦予洲次找情人被苏宴知晓的时候,苏宴满目受伤、不置信,但秦予洲依然漫不心地说“我和你从来不是恋人,只是‘住在起’而已,你未免管太宽了。”

    “你要是受不了,随时都滚。”

    分明犯错的是他,但是先离开的也是他,最后苏宴只能抓住他的衣袖,与他说:“我不会走,永远都不会。”

    苏宴直都是个根筋的人,当时的他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无法放开秦予洲,也无法想象离开秦予洲的生活。

    但是慢慢地,他越来越不会说“永远”这个字眼,甚至开始期待个契机,个让他彻底放弃秦予洲的契机。他做不到自我割舍,却期待有那么天,会发生让他不得不割舍的事情,哪怕那件事会让他痛彻骨髓。

    终于他等到了,他爱上秦予洲的原因,也了他放弃秦予洲的因。

    前的苏宴恐怕都不知道,他次次跟秦予洲承诺不会离开,是在次又次给了秦予洲肆无忌惮的筹码,因为他知道,无论他做了什么,苏宴总会原谅他。

    他想到有天,“永远”也有了人为的期限,于是他拿着这个承诺来质问苏宴:“你说过,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苏宴抬起头,想说什么,心中那股荒谬感却始终挥之不去。

    他沉默好久,终于找到了那股荒诞的源头:“我已为这个承诺,死去过次了。”

    就在那个废弃的工厂,曾根筋的苏宴,曾承诺永远都不会离开秦予洲的苏宴已死去了。

    侥幸活来的苏宴,如再像从前样和秦予洲在起,苏宴想,那他的罪孽将大于他违背诺言的罪孽。

    诺言是该遵守,是他为了这个承诺已付出了太多太多,就算违背承诺有罪,就算离开秦予洲有罪,但罪有量刑,比不上他糟践自己的罪。

    而秦予洲此时拿着这个承诺来质问苏宴,苏宴非但有任何愧疚,反而觉得好。

    “很抱歉,但是……”

    “不是我跟你说了‘永远’,你就肆地伤害,如违背曾说过的话就能够摆脱你,不是很好吗?”

    苏宴说了三个月来最长的句话,他说得甚至有些生硬,因为太久开口了,但语气中的坚定却无需质疑。

    而秦予洲在听到苏宴的回答后,心跳却像是骤然漏了拍。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彻底地破了。

    是他这段情感直来的依仗,和如今最后的妄想。

    其实这个承诺困住不是许承诺的苏宴,而是被承诺的秦予洲。

    他次次跟苏宴说“你接受不了,走”,然后次次听苏宴说“我永远都不会走”。

    这就像是个让他乐此不疲的输入和反馈,他不厌其烦,他或许从来想过有天,个承诺能承受的最大索取已被他消耗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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