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儿不器(2/2)
小二抿嘴笑了笑，回头望见大哥求助般的目光，笑而不语，转身回房读书。
晚饭。
照旧是大锅大肉。
餐桌上，老大头一次没了食欲，一脸唉声叹气，嘴里不时嘀咕道：“爹，我想干活，这浑身充满了劲儿，不干活心里不踏实啊……”
“废话少说！”
方言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回头低声问老二学习情况。
这般作态，倒让老大一时有心无力，有力也无处使。
只见他放下碗筷，突然冲出家门，然后来到庭院树下，心中已是气急。
随着‘砰’一声，便挥拳对树上缠了一圈秸秆编织而成的草帘，开始每日操练，打磨自身气血。
砰！砰！砰！
他身板壮硕，力气极大，虽然不会什么武林招式，但也有一身蛮力在手，直打得树干啪啪作响，落叶纷飞，声势颇为惊人。
“爹，大哥确实不是一个读书之才。”
小二方大河犹豫了下，口中连道：“他以前上学的时候，学堂里的老师都不敢大声讲话，唯恐在课上吵醒大哥美梦，轻则被连番辱骂，重则暴打一通，所以……”
“所以什么？”
方言神色淡定进食。
“没什么。”
见老爹故作无视，方大河顿时泄气了。
“小二，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担心老大不肯屈服，去学堂惹是生非，徒生麻烦，对不对？”
“可是不上学，不读书，他能做什么？上山打猎？下水摸鱼？”
“亦或干农活，做个庄稼汉？”
方言停下进食，轻轻一抹嘴道：“自我苏醒以来，便立志改善家中情况，你们三兄弟，我个个都想培育成才，不落下任何一人！”
“现如今，你读书上进，日夜不辍；老三上山潜修，仙路坦途。唯独你们的好大哥，方大山，何解？”
“他读书不行，又无修仙天赋，空有一身蛮力，能干什么？干农活，当打杂，当打手，当护院？尽皆下九流之事，有何大用？”
“爹……”
听了方言一番长谈，方大河心中微颤，口中连安慰道：“爹也不必烦忧，有我和小三在，必然不会让大哥半生蹉跎，碌碌无为……”
“你们能帮他一时，又岂能帮扶一世？”
方言蓦然回首，伸手一指正在大树下挥拳练习重击的方大山，冷笑道：
“他若不成器，即便我年迈体衰，至死亦不瞑目！”
这话重了……
方大河顿时吓一大跳，半句话都不敢再说。
片刻后。
方言又长叹道：“也是我无能，一不能让老大娶妻生子，二不能将他送去武馆练功，都是爹无能啊！”
“爹，你可别这么说！咱家就这情况，只能慢慢来，慢慢寻求发展，万不能操之过急，亦不可用力过猛……”
方大河在一旁连劝道。
“小二，我将今天一事，与你转述一番吧！”
方言很快调整情绪，突然话锋一转，便将今日老村长威逼利诱，层层算计之经过，事无巨细的讲了出来。
说到家族危机，惨遭施压时，方大河提心吊胆，内心惶惶不安。
说到春风化雨，前怒后恭时，大河又长舒口气，面色稍显松缓。
末了，方言面无表情的问道：“此番唇枪舌战，小二你有何感想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