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酒会(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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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贡四震酒楼。

    雷耀阳等人的车队刚刚回到这里,便受到热情接待。

    许多不便露面,到机场接应博士的翻手会员,已经有不少在场了。

    他们对博士极有兴趣,早早到来,欲要结识。

    博士也被盛大的欢迎场面,搅得心潮澎湃。

    她虽然听自己表弟说过很多次,  港综市翻手会规模不断壮大,但只有真正见识,才能体会壮大的程度。

    金融家、银行业小开、社团龙头老大、公职要职人员,竟然都来迎她了。

    博士也真是没想到,几年前自己随意加入的一个组织,能够发展至这样的规模。

    心里,对雷耀阳,  博士钦佩万分。

    在阿夜与丁巧二女的陪同下,博士带着大梵,  不断与众人打着招呼,互相寒暄。

    大梵被雷耀阳两三招制住后,似乎也意识到外面的世界不简单,不能像在太国时那样任性,倒是老老实实陪同博士,与众人结交。

    而大梵那太国王室子弟的身份,也让众人高看他一眼,本就热情的态度,更添三分。

    四震酒楼第三层,偌大的厅堂内。

    此时完全没有外人,唯有雷耀阳、丁瑶、靓坤、孙庸、巨人五位。

    五人单独来到上楼,是孙庸强烈要求的。

    刚刚进门,孙庸便是一声大喝,激动道:

    “天收,你给我跪下!”

    巨人非常听话,孙庸话音刚落,  他那如山的身躯立时下屈,  “轰”的一声跪倒在地。

    “我不是让你朝我跪,是雷先生和丁小姐。”

    孙庸又一声喝,声线高昂,完全可以看出他是真的生气,且气得不轻。

    巨人依旧听命,跪地移动,面向了雷耀阳与丁瑶两人。

    这……!

    此时,除了巨人跪地外,其他四人都站着,雷耀阳、丁瑶站在一起,靓坤站在孙庸身边,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

    “孙大哥,不用这样,小事情而已。”

    雷耀阳明白孙庸的意思,面帯微笑,劝解道。

    “雷先生,这对于我来说,不是小事!”

    孙庸严肃摇头,看向雷耀阳,  正色道:

    “我孙庸出来混,从来没有破坏过规矩,  更没有过不讲道义的时候。”

    “雷先生和丁小姐今天给足我孙庸面子,早早在机场接我这个并不算熟络的人。”

    “可我的人,竟敢有那样的行为,我孙庸难辞其咎。”

    “雷先生,你要怎么处置他,一句话,我亲自动手,给你一个交代。”

    机场那里发生的事,严格来说,还真是这个巨人无缘无故闹起来的。

    老实说,还真不怪孙庸发火成这样。

    别说是讲道义的孙庸,今天即便来一个最不讲道义的老大,恐怕也会跳起来。

    毕竟,当时这巨人不仅是乱来,而且根本不听命,就像疯了一样。

    可是自己与孙庸,交情还真不算深,这才第二次见面,就要处置他的人,这雷耀阳有些为难,立即用眼神示意靓坤,让其开口。

    靓坤很聪明,接到指示,眼珠一转,开口道:

    “孙大哥,你消消气,小弟不懂事,做大哥的,谁没遇到过。”

    “耀阳哥最大度了,不会介意的!”

    不等靓坤这话说完,孙庸抬手,回头看向靓坤道:

    “阿坤,你知不知我为什么叫孙庸?”

    靓坤一愣,几乎条件反射,傻傻答道:

    “人的名字,不都是父母取的嘛?”

    这个回答,一点毛病没有,确实啊,人的名字都是父母为子女取的。

    你为什么叫一个名字,不应该问别人,应该问父母啊。

    别说是靓坤,聪明如雷耀阳、丁瑶,都是对视一眼,不能理解孙庸的意思。

    还好,孙庸马上给出答案,摇头道:

    “孙庸这个名字,是我自己改的。阿坤,我们也认识十来年了,今天我就给你讲个故事。”

    “孙大哥,你说!”

    靓坤虽然懵逼呵呵,还是马上回道。

    孙庸也不耽误,侃侃话道:

    “许多年前,有一个很老实的年轻人,本来有着大好的前途,可以是医生、律师、甚至是市长!”

    “可他偏偏认为,出来混,是一件很威风的事情。”

    “他根本不知道什么叫作江湖险恶,竟然暗中和人去做起了面粉生意。当然了,我说的肯定不会是真的面粉。”

    “人家江湖老练了嘛,耍了点点手段,就要独吞了一切。”

    “面粉吞了,钱吞了,只是把责任全部丢给了他。”

    “你猜,那年轻人如何呢?”

    孙庸问出一句,而后自问自答道:

    “他竟然觉得自己占理,什么都不用怕,单枪匹马跑上门去,找人家讲道理!”

    “嘿!哪里有得讲啊,他刚刚上门说了不过两句话,就被十来把枪指着,乱轰一通,打得是面目全非啊。”

    “而这个蠢猪呢,就是我的儿子。”

    啊!

    靓坤也好,雷耀阳与丁瑶也好,听得这一番话,都有些愕然。

    孙庸接着说道:

    “江湖道义,祸不及家人,我最后替我儿子报了仇,但我只杀了那个老江湖,其他的人,我全部放过。”

    “他的家人我没动,他的堂口我没扫。”

    “从此,我改名孙庸,喜欢上了喝酒,希望我的孙子平平庸庸,也就满足了。”

    “老实说,其实我很想为我儿子将仇报尽,可是我没有,我宁愿多喝一点酒,也没有再动过对方一根头发。”

    嘶听完孙庸的一个故事,雷耀阳、丁瑶、靓坤三人都明白了。

    孙庸是想用这个故事告诉他们,他是一个何其“讲道义”的人,即便关系到亲生儿子的仇恨,即便他心中戾气一直没有得到发泄。

    可他这个堂堂竹联大佬,为了“道义”二字,因为“祸不及家人”的规矩,生生忍下了。

    这完全是一个认死理的人啊!

    讲完一个故事,孙庸更为正色,看向跪地巨人,话语道:

    “天收,这个故事也是讲给你听得,你听懂了吗?”

    巨人一言不发,却是狠狠点头。

    孙庸这才又看向雷耀阳,郑重道:

    “雷先生,天收无理,你觉得该怎么处理才能满意?”

    雷耀阳抬头,与孙庸对视,嘴角突然一翘,话语道:

    “孙大哥,我今天没接错您。一点小小的不愉快,算了吧。”

    丁瑶紧随其后,也插话道:

    “是啊,孙大哥,或许这位叫天收的兄弟有什么苦衷呢。”

    说着,丁瑶看向天收,柔声道:

    “兄弟,你先前为什么会突然像发狂一样出手?有什么理由,你说,不要让孙大哥为难。”

    丁瑶说话了,她的话,似乎比起孙庸还要好使。

    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巨汉,竟然有了动作,伸手入怀,拿出一张照片。

    “恩?”

    孙庸也不客气,一把拿了过来,这一看之下,大为震惊:

    “这!”

    一边看,孙庸还一边看向丁瑶,眼神古怪。

    丁瑶被孙庸看得不解,雷耀阳亦为其出头,问询道:

    “孙大哥,是什么?”

    孙庸也不说话,将照片递给雷耀阳。

    雷耀阳拿过一看,照片上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男的那位,至少两米身高,一脸狰狞,却是笑容满满。

    在他身前,还有一个女人,女人双腿明显不方便,坐在轮椅上,亦温柔笑着。

    让人惊奇的是,女人的相貌,竟然与丁瑶有八分相似,只不过照片上的人,明显只有十七八岁,很年轻。

    丁瑶就站在雷耀阳身边,当然也看清楚了照片,伸手拿过,仔仔细细看了一次,摇头道:

    “这不是我,她耳下垂有颗痣,我没有。”

    “天收,照片里的人是你什么人?”

    孙庸作为天收老大,当即问道。

    “亲妹妹。”

    巨汉总算说话,声音嗡嗡,回荡在整间房内。

    “亲妹妹?”

    孙庸听得,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天收,不可置信道:

    “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么多年了,也从来没听你说过!”

    “她死了。”

    巨汉瓮声瓮气,简洁答道。

    这,孙庸也是死过亲人的人,还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所以非常能够体会失去亲人的痛苦。

    一时间,竟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了。

    倒是丁瑶,眼珠一转,出言道:

    “所以你先前一直盯着我看,是因为我长得很像你死去的妹妹?”

    巨汉微微点头,也不答复。

    众人听得恍然,丁瑶也加大问话力度道:

    “孙大哥刚刚讲了一个关于家人的故事,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能听听你的故事吗!”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大概过去一分钟,房间内五人都没说话。

    雷耀阳见得,再次站出,话语道:

    “孙大哥,既然都是误会,那就算了吧,这位兄弟也没破坏什么规矩,只是见到一个太像亲人的人,过于激动,失去理智而已。”

    “反正大家都没事,下面还有不少客人,都希望能认识一下孙大哥,不如我们下去喝酒?”

    孙庸眉头大皱,老实说,就这样随随便便放过天收,和他做人宗旨不符,他也觉得自己实在有点对不住雷耀阳。

    人家好心好意来接自己,自己的人还给他惹麻烦,不给出一个说法,简直有点过份。

    可是天收跟了自己多年,也是第一次失控,就像雷耀阳所说,他也拿出了照片作为证据,他死去的妹妹和丁瑶长得是真像。

    当时,那个叫大梵的,也确实说了几句挑衅的话。

    本就激动,加之挑衅,天收没有控制住自己,发泄打向大梵,似乎也说得过去。

    “两难啊!”

    就在孙庸犹豫之际,不知是不是天收看到老大的为难,突然开口说话了:

    “我父母生我下来的时候,非常的开心,给我取名陈丰收。”

    “可是我的名字,和当时的环境恰恰相反。自我出生之后,我的家乡年年干旱,颗粒无收。”

    “父亲和母亲都认为我是灾星,每天打骂我。唯有我的妹妹,常常关心我。”

    “直到我十岁那年,家里发生了一场大火,我父母都被烧死,妹妹的双腿也落下残疾,为了治疗我妹妹,我和妹妹从乡下去了台南。我每天在码头做工,妺在家做饭,就那样生活了四年。”

    说到这里,天收眼神中隐隐竟然出现一抹泪光,又抬头看向丁瑶。

    一个两米五身高大汉,竟然出现这样的表情,情形简直诡异。

    丁瑶亦低声再问:

    “那接下来呢?”

    天收话语继续:

    “我在码头做工虽然辛苦,但是赚到的钱,根本不够给我妹妹治腿。治腿要一百万,手术费用太高了,我没用,没那么多钱。”

    “还好,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在台南一个老大的地盘,看到有人打黑市拳。那里的人告诉我,打一场拳,可以赚五百块。”

    “从那天开始,我每天就在那里的场子打拳,一年时间,我已经赚了八十几万,只差一点点,就能够替我妹妹做手术了。”

    嘶!

    听到这里,连雷耀阳都有些震惊。

    一场拳赛才五百块,一年赚八十万,这是什么概念。

    这个巨人,就算一天不休息,每天都要打上五场啊。

    天收迟疑了一会儿,似乎在追忆,继续道:

    “而那时候,拳馆正好来了一位高手,他们答应,只要我肯和他打一场,就给我二十万!”

    “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妹妹,妹妹想给我加油,所以坐着轮椅去了那家场子观战。”

    孙庸听到这里,直接打断,阴沉道:

    “他们玩花样了?”

    天收摇头,话语道:

    “没有!”

    “不过当时有警察来,还正是我们打拳的时候。所有观众拼命逃窜,我妹妹也被人推倒在了地上。”

    “当我把她送进医院时,医生告诉我,我妹妹已经不行了。”

    “我当场就杀了医生,杀了几个赶到的警察。后来我被判入精神病院,直到遇到老大你,把我从里面救出来。”

    天收的叙述十分简洁,没有多余的形容词,可就是这么朴实的话语,却更能让人听出里面蕴含的真情。

    哪怕就是吊儿郎当的靓坤,听得都有些动容,嚣张道:

    “哪儿有那么巧啊,十几年前,二十万的拳赛开始,马上就有警察来。”

    “铁定是有人玩花样啦。”

    “天收,你后来没去找那个找你打拳的?”

    “有!”

    天收眼中闪过如野兽般的仇恨,认真道:

    “我把他扔进了绞肉机,绞成了肉酱。”

    靓坤听得一怔,他可知道,这巨人说话不会是玩笑。

    他说肉酱,恐怕还真弄成了肉酱。

    呃!

    听完天收的故事,雷耀阳沉默片刻,开口了:

    “孙大哥,这位兄弟的故事,已经是这次事情最好的解释,我和阿瑶都接受了。”

    “算了,下楼再让这位兄弟敬先前在场的人一杯,算作赔礼,这件事揭过。”

    “哎!”

    孙庸叹了口气,了解自己这位亲信的悲惨后,也不好继续逼迫,感激看了雷耀阳一眼,随即质喝道:

    “天收,还不谢谢雷先生和丁小姐。”

    “谢谢雷先生,谢谢丁小姐。”

    恢复理智之后的天收,也不再像先前那般招呼不住,听命道谢,恭恭敬敬。

    四震酒楼门口,一块诺大“停止营业”的牌子放在外面,几十号越南帮、狂龙会的人马,站姿正经,威风凛凛,堵在门口。

    今天他们老大可是对他们说了,让他们在酒楼外面站岗。

    听说酒楼里面来的,都是一群大人物。

    包括雷爷,丁小姐、澳门大小姐在内,没一个简单的。

    这要是表现好一点,被哪个大人物看上了,还不一飞冲天!

    不少酒楼熟客,眼见这种情形,倒也不惧,不时便会看到有人上前问道:

    “兄弟,怎么回事啊?四震被人包场啦?”

    既然是熟客,当然对“四震酒楼”的底细清楚。

    在外人看来,这里是丁瑶在西贡唯一公开的场子,当然不可能有人捣乱。

    现在这种情形,明显是来了什么大人物。

    越南帮和狂龙会倒也安排了人,是两个漂亮的年轻女孩,不时为熟客们解释几句,给足面子。

    酒楼内。

    如同寿宴摆酒,大堂宴开二十席,翻手会不少人都到了,推杯换盏,气氛火热。

    博士不停被人敬酒,却是非常开心,每次都会喝下一口作为表示。

    短短半个小时内,她已经认识港综市入境处、律政司的上层,好几位社团龙头,甚至还有几位亚洲知名集团的少爷。

    而且博士还可以感受到,众人是真拿她当自家人看,无不拍着胸口表示,以后有事就吱声。

    翻手会发展实在太好了,博士是越来越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

    谁能想得到呢?

    几年功夫,翻手会就从一个十几人的集团,发展成如今这样的规模,堪称“势大恐怖”啊。

    孙庸亦受到不少人的青睐,知道他是台湾竹联堂主之后,不少翻手会中的老板,有心将生意拓展至台湾,当然也对孙庸好言结交。

    孙庸表面大大咧咧,内心也很是震惊。

    他一开始以为雷耀阳来接他后,就算带朋友招待他,也应该是一些社团人员,大不了再加一些警察。

    毕竟雷耀阳身份就是高级警司,带警察招待自己,一点毛病没有。

    可是通过许多人的自我介绍,孙庸惊愕发现,雷耀阳人面广得简直过份了,各行各业的人竟然都有。

    而且每一位,都不简单。

    就算那些孙庸平时最看不上眼的二代少爷们,全部也都出自恐怖家族。

    什么周大福、恒隆银行,这些招牌,孙庸远在台湾,也是如雷贯耳的。

    今晚的欢迎会,有面子,价值巨大。

    孙庸感觉无比的好,又和一人喝下一杯后,主动站起身,大声道:

    “各位,各位朋友!”

    “恩?”

    看到孙庸起身大嚷,众人十分给面,无不禁声看向他。

    孙庸站在首脑位上,旁边就是雷耀阳。

    只见他先是看向雷耀阳,话语道:

    “今天诚蒙雷先生招待!”

    环顾四周:

    “还有各位朋友给面子,都来招呼我孙某人,孙某人在此大为感激。”

    “朋友们太多,我一个一个敬酒,也太麻烦,这样,我就一次搞定了,谢过各位了。”

    说着,孙庸招呼站在旁边,像铁塔一样的巨人道:

    “天收,那边那个花瓶,给我拿过来!”

    天收一言不发,听得孙庸命令,立马去旁边,拿过一个足足半米高的花瓶。

    那花瓶,属于四震酒楼里面的瓷器摆件,平时也不放花,只是装饰品。

    众人见得,无不感到好奇,不明白孙庸是什么意思。

    却见孙庸从天收手上接过花瓶,放在桌上,随即,抄起桌上的酒,全部打开,往里倒入!

    咕咚..咕咚!

    孙庸倒酒,并没有选择,只要是桌上的酒,都往花瓶里倒。

    红的,白的,啤的,一样不差,混合掺!

    好几个酒瓶被他倒空,花瓶这才溢出酒水,酒味怪怪,颜色黄红相加,更是给人感觉妖异。

    “各位朋友,我孙庸在这里,敬大家了,我干了,你们随意表示。”

    话罢,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孙庸双手举起花瓶,仰脖猛灌。

    孙庸喝酒,豪爽狂野,极具男人原始美感。

    他也不是慢慢品味,完全属于“浇地风格”,掺杂的美酒,就好像水龙头的水,入嘴同时,也有不少顺着孙庸的嘴角流落在地,连他衣服都被打湿了。

    可这会儿,没有一个人会觉得他浪费酒水,觉得他偷鸡耍滑,只是深切感受到那种豪气,心潮澎湃。

    洪兴靓坤与孙庸最为熟悉,带头起身,一边鼓掌,一边为孙庸鼓劲:

    “孙大哥了不起。”

    其他的人也看呆了,纷纷赞叹:

    “厉害啊!”

    “这也太豪气了吧。”

    “我靠,这简直是不要命了。”

    像富二代陈少伟一群人,简直看呆了,平时他们富家子弟也喜欢拼酒,可是像孙庸这么豪放的,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

    我去,半米高的花瓶啊,白酒都倒了三瓶有多。

    一般人喝下去,直接可以进医院了,更何况孙庸还掺杂了其他酒水,完全一大杂烩。

    也有一些会员心思灵动,想得更多,暗暗赞叹不已:

    “这位竹联堂主,不愧是一堂之主啊,表面粗犷,实则内心细腻。”

    “他就算一个一个敬酒,又能喝多少?总计下来,绝对不会有那花瓶的酒多。”

    “可他选择用一个喝更多酒的方式,即表现出了豪迈,让人不敢小视,亦是一种为人技巧,毕竟敬酒其实也是有学问的,酒场上看重身份,敬酒一般都得从最高身份开始敬起!”

    “可是孙庸初来乍到,根本对在场人不熟悉,从谁敬起,他也不知道啊。”

    “为了避免这些尴尬,他干脆全体敬酒,不得不说,脑子转得真是够快。”

    靠着博士的面子,同样坐在首席位上,正好又对着孙庸的大梵,此时也完全被这个“落魄企业家”打扮的中年人唬住了,直咽口水。

    大梵拳术超群,勇不可挡,但他的酒量,也就一般般。

    孙庸这种喝法,大梵自问要换成是他,恐怕当场都得倒那儿。

    咕咚咕咚咕咚!

    回到现场,孙庸饮酒,足足几分钟,方才喝完。

    喝完之后,孙庸倒过花瓶,酒水滴出,在众人面前展示了一番。而他自己,除了脸红之外,脚步沉稳,竟然没有醉倒的意思。

    孙庸敬酒,“技惊四座”,所有人都被他的豪迈所激,纷纷拿起酒杯、酒瓶,或多或少,回应饮下。

    咳咳咳!

    在这样的气氛下,就算一些酒量并不高的人,也是超常发挥。

    如陈少伟、周寒、大梵等人,为了不让人小看,无不灌下半瓶红的。

    而雷耀阳,却是不慌不忙,并未回应,只是拍手笑道:

    “哈哈哈,好,孙大哥果然豪气干云。”

    “孙大哥还没到之前,我就曾经说过,会陪孙大哥喝个痛快。孙大哥这客人都已经这样了,我也不能落后啊。”

    “阿瑶,你也去给我找个花瓶过来。”

    雷耀阳虽然没喝酒,但意思却是明白,竟准备与孙庸喝同样的份量。孙庸听得,连连话道:

    “雷先生,不用这么客气了,表示一下就可以了,酒量有深浅,我明白的。”

    “孙大哥这句话说得好啊,酒量有深浅,巧了,我雷耀阳不敢说千杯不醉,但也有点量。”

    雷耀阳大笑,再次指示道:

    “阿瑶,还不快去!”

    见雷耀阳已经决定,丁瑶面带微笑,离席去了旁边,还真找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花瓶回来。

    咕咚咕咚咕咚

    当着众人的面,雷耀阳有样学样,随意在桌上拿酒,见瓶便开,往花瓶里面倒。

    直到酒水溢出,雷耀阳双手拿起瓶子,敬向孙庸,也没忘记博士,话语道:

    “欢迎孙大哥,博士来港综市,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别介意啊。”

    “这一下,我雷耀阳敬你们的。”

    话罢,雷耀阳仰脖便倒,花瓶高出脸部一尺,酒水如溪流,豪放不羁。

    比起孙庸的狂野,雷耀阳喝酒,就好像他做人一样,一丝不苟,一滴不洒,而且正大光明。

    几乎所有人都能瞧清楚,每一滴酒,都进入了雷耀阳肚子,连丝毫浪费的都没有。

    哗…!

    “好啊!”

    “大哥大,太帅了。”

    “雷爷威武!”

    一时间,四震酒楼大堂内,喝彩声震天动地,好几位平时冷静的公务员,都已经猛拍起了桌子,为雷耀阳助威。

    适才孙庸敬他们酒,在很多人看来,即是孙庸展现风度,亦有些压过众人的意思。

    大家伙想要和孙庸来一下吧,可实力实在不允许,一花瓶下去,这还不当场倒地出丑,不是更加难堪嘛。

    现在好了,自家会长亲自出马,一点不比孙庸差,回应“有礼有面”,实在提气啊。

    很快,雷耀阳喝下一花瓶酒,直接砰一声摔碎在地,地上干爽,连一点水迹都没有。

    “哈哈哈,痛快。”

    豪爽大笑,加之摔碎花瓶的作为,在这样的场合,不仅没显得突亦无理,反而颇有一番气势。

    孙庸也觉得大为畅快,夸耀道:

    “好,好,哈哈哈我庸一直都认为,有量就有度,有度就有义。雷先生,你是第一个,敢和我孙庸拼酒的人。”

    在这种气氛之下,众人无不感觉爽快。

    与此同时,大梵坐在博士身边,不由小声道:

    “博士,我们不是也新来的嘛,那台湾人都已经表示了,我们不表示一下啊?”

    “表示什么?”

    博士瞟了大梵一眼,问询道。

    “我们也敬酒啊,要不也太没面子啦。”

    大梵立即说出自己的看法。

    毕竟大梵从不喜弱于人,他虽然目中无人,但性情其实很直率。

    现在看雷耀阳与孙庸都喝得那么豪迈,心中男儿气概也涌上来了。

    而且吧,他也确实那样想。

    这孙庸是客人,他们也是客人,孙庸向众人敬酒表示,他们不表示表示,岂不是弱了声势嘛。

    “敬酒?”

    博士听得一怔,看了看地上摔碎的花瓶,默然无语。

    博士可不是男人,而是个女人,这一杯两杯敬酒还行,要让她直接灌一花瓶,博士自省,恐怕立马都得进医院。

    到时候别说面子,连里子都要没了。

    阿夜、丁瑶、丁巧、大小姐、靓妈几女就紧挨着博士身边就坐,同样听到大梵话语,纷纷出言道:

    “不用了,博士和我们是自己人,用不着那么见外的。”

    “对啊,敬多敬少都不合适,还不如等着他们过来,给个面子喝一杯就是了。”

    “大姐说得没错,放心吧博士,他们不会介意的,大家自己人。”

    几女的劝话,博士倒是听了,微微点头,嘴角含笑。

    可惜,大梵从来不是一个听话的人。

    只见大梵突然也站起身,自顾走向旁边,环顾一圈,没找到花瓶。

    他直接抄起地上一个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塑料桶。

    咚!

    大梵返回,大桶放在桌上,学着前面两者,一桌的酒都被他拿过,不断往桶里倒。

    看那桶的深度,比雷耀阳与孙庸的花瓶还要夸张。

    “大梵,你搞什么?”

    博士见得,立马喝道。

    这么大的动静,同样吸引了其他人注意力,纷纷看过来,眼神中满是激动与好奇。

    难道博士这边也准备来一手?

    这可太霸道了,今晚见识到这种场面,实在不亏啊。

    不少翻手会员心潮更加澎湃,特别是平时西装革履,也不便发泄心中豪气的一些会员,齐齐起身,已经是站起来吃喝了,目光全都往这边看。

    “博士,你别管,让我来搞定就行了。”

    大梵一边回复,一边倒酒。很快,大大的塑料桶被他倒满了酒水。

    大梵亦有样学样,捧起大桶,朝众人展示一圈,而后大声道:

    “各位朋友,我大梵代表博士,也敬各位一下,你们随意,我干了。”

    “好!”

    众人喝彩,大梵只觉得就好像平时自己参加拳赛那样热血,举起桶就开始灌酒。

    咕隆咕隆

    “大梵,别逞强啊,你喝不了这么多的。”

    博士看得眉头直跳,作为熟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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