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桃李春风拂女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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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本就是小席,桌子方圆不过也就能容三五人罢了,且李纨与贾瑛的座儿又挨着极近,又因台布帐幔遮住了视线,贾瑛在桌子下面这么摸索,筷子没摸到,好巧不巧,大手正好抓到了李纨的绣鞋上。

    传说上古时期,有一名叫华胥氏的女子,外出时因为不小心踩到了大神雷泽留下的脚印上,回到部落不过多久,便发现自己怀孕了,紧接着便诞下了上古大贤伏羲氏。

    人就是如此奇怪,原本是一则流传于世的浪漫的神话传说,其中蕴含了后人对祖先的尊敬和对上古时代的美好憧憬,可传到后人耳中,却硬是把它和礼教联系在了一起,自那以后,女性的脚就与性联系了起来,变成了一个极为隐私的部位,由此还延伸出了许多恶俗来,比如绵延了近千年的缠足之习,及至本朝太祖问鼎之后,才因为一些原因,下旨取消了这项陋习。

    除了一些大自然赋予的本能之外,这世上原本没有美丑羞耻之说,只因后人给它强加了定义,并且一代又一代的烙印在人的思想之中,人们才渐渐明白,哦,原来这样就是羞耻的,于是某些想法就变成了淫思,能刺激人的感官神经,让身体变的格外的敏感。

    是以深受封建礼教影响的李纨,才会发出这样的一道,让男人听了噬魂的声音来。

    贾瑛当然知道这些忌讳,只是知道并不代表会有多么深的感悟,原本他只是觉得有些失礼,好在中间有东西阻隔,也不至于太过尴尬,毕竟没有直接的肌肤之触。

    却没想到李纨的一声让人酥骨的惊叫声,宛若一块儿大石坠入平湖,在心中荡起了阵阵涟漪,在李纨抽脚的瞬间,五指不自觉的微微发力,刚抬起的绣脚又被拉了回来。

    李纨呼吸渐浓,身躯一阵娇颤酸软,面色上惊恐中带着几分羞怒看向了贾瑛,像是在质问:“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敢......”

    她对贾瑛是有好感,不然也不至于整日要让贾兰以贾瑛为榜样,可......也仅仅是好感罢了,她不会有别的念想,甚至不敢让自己心中的这份好感被人察觉到。

    可并不代表,贾瑛......贾瑛就可以这样对她。

    只是让李纨恐惧的还不止如此,紧接着脚面上隐隐传来的一阵摩挲之感,虽只是轻轻拂过,可却像是一群蚂蚁在心底爬过,又似松软的绒毛划过肌肤,酥痒,却又让人直欲呻吟。

    “瑛二兄弟,你绕过我吧......”李纨哭腔之中带着一丝祈求,一手托扶在桌子让,紧绷着双腿,努力的克制着,不让自己出丑态。

    桌下的双脚再次抽了回去,这一次贾瑛却没有在肆意妄为。

    其实在手臂发力的那一瞬间,贾瑛就有些后悔了,李纨是一个将贞洁看的何等重要的女子,自己这样做,不是轻薄,而是轻贱于她,奈何酒壮怂人胆,冲动是魔鬼,他都不知道自己方才为什么会那样做,至于说李纨感受的摩挲之感,则是贾瑛在收回手掌时,不经意划过脚面引起的。

    “咳咳,大嫂嫂,我......”贾瑛直起身子,看着眼前的女人,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左脚终于逃脱魔抓的李纨,此刻正努力的平复着心绪,双眼通红,隐隐有泪珠子在打转,看向贾瑛满目愠色,想要起身逃离了此处,却又怕外面的丫鬟们看出了端倪,传些闲话出来,一时间竟走也不是,坐也不是,目光羞恼的瞪了贾瑛一眼,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泪水哗啦啦的落了下来,压抑着声音道:“我再没脸见人了!”

    说着一边将身子转向一侧,秀帕轻掩泪痕,低头吟吟哭泣。

    眼看着闯了大祸的贾瑛,一时间同样不知该如何是好。

    道歉?有用吗?

    安慰?合适吗?

    贾瑛啊,贾瑛,你竟连贾珍都不如,欺负一个孀居之人!

    若是李纨再有一个想不开......

    贾瑛看了看背着身子的李纨,内心一声长叹,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就像可卿那样,有些事情说不开,藏在心中那便是病。

    孀居怎么了,虽已婚,却独身,这世间又不是没有寡妇改嫁的!

    封氏如此,珍大嫂嫂的母亲尤氏如此,公府之中怎么就不行了?无非是难了些罢了。

    既然做下了此事,如果他还不负责任,那悲剧必然是两个人的,毁了李纨,也毁了他自己!

    心里如此想着,再看向李纨时,眼神之中透着一丝坚定,抬起手掌轻轻搭在了李纨的后肩之上,只是还未等他开口,一边感觉到肩膀上落下一只大手的李纨,慌忙起身面向贾瑛带着戒备之心向后退去。

    一边怨声说道:“你可是想要看我死了才甘心!”

    贾瑛摇了摇头,声音坚决道:“嫂嫂,方才是我孟浪轻贱了你,我不想因为我的轻浮,而牵累了你!”

    “你既知如此,又为何来轻贱我!”李纨哭腔道:“我真真不如死了干净!”

    说罢,便转身向着一边桌子上的剪刀拿去。

    贾瑛见状,猛然一个越步抢在李纨就要抓到剪刀的瞬间,率先握住了她的手。

    “你是想让我死了都不能得一个清白吗?你快放开!”李纨想要大声呵斥,却又怕守在外面的丫鬟听到,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声音。

    贾瑛却未依言而行,而是看向李纨说道:“既是我做的事,自然要我来负责!你死了,让兰儿怎么办?”

    “难为你还能想到兰儿,那有何苦这样作践我,你可知我这一生仅剩下兰儿和这一点清白,如今却是让你全都毁了,你如何负责?你不让我死,难道要让我活着被人骂做娼妇你才甘心!”

    “你已经受了这么多年的清苦,难道你还要再承受下去吗?我方才却是是猪油蒙了心,做下了那等丑事,可情发于一瞬,忘乎而不能寐。今后便由我来照顾你们母子,如何?我知道这很难,但我更知道孀居的苦,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把你们母子名正言顺的讨过来。”

    李纨带着泪水,冷冷一笑道:“与其那样活着被世人唾骂,你不如杀了我们母子才好,你若不愿脏了手,那我便自己动手,你再莫拦我!”

    贾瑛知道想要说服李纨很难,可却没想到,李纨的观念中,一道口子都没给自己留,锁的死死的。

    见李纨还要挣着抢夺剪刀,贾瑛无法,只好张开另一臂膀,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语气强硬道:“你是孀居,是独身一人,锁着你的不再是已经去了的,而是礼教,是你自己的执念。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这不是不贞,而是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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