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五十三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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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事情一了百了。如今一步错步步错,说什么都晚了。

    “放开坊门让人进来。你我摘冠出门,去见国君。”密武道。

    “见国君?”

    “现如今,唯父子孝道能解此局。”密武取下发冠,声音低沉,目光透出凶狠,“公子玄仁厚,自然也该十分孝顺。若其枉顾孝道,实为两面小人,其所言又会有几分真?今日之事自然也是虚假。”

    郅玄让密氏陷入困局,同时也提醒了密武,不要小看这位年轻公子,想要对付他,必要采取雷霆手段。

    密纪沉吟片刻,明白了密武的意图。

    西原侯和公子玄所谓的父慈子孝,不过是一层窗纱,早在后者就封时就被扯碎。这对父子间的关系十分微妙,他们正可以利用这一点。说不定也暗合国君的心思。

    代价就是暂时向国君低头,将自己的骄傲扯下,任由粟虎等人取笑。

    “走吧。”

    见密纪明白了自己意思,密武没有多言,起身走出内室。

    两人联袂走出府门,发冠不整的样子落入众人眼中,引来众多引论。

    各氏族接连得到消息,知晓兄弟两人放郅地一行人入坊却不见,而是以示弱的姿态求见西原侯,少部分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同密氏争斗多年的人却有猜测,公子玄有麻烦了。

    “这一局难解,怕是要不死不休。”羊皓放下竹简,愈发认定搁置羊夫人的建议是对的。

    公子玄固然聪慧,却太过年轻。

    他的手腕不可谓不高明,称得上直接打七寸。也因太过激进让密氏破釜沉舟,破天荒向国君靠拢。

    “能将密武逼到如此地步,也是难得一见。”

    羊皓抚过颌下短须,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轻笑。

    西都城掀起风雨时,郅玄正从郅地出发,摆出全副仪仗前往随地。

    车厢经过改造,挡板尽数放下,仅在车顶撑起华盖。拉车的马全是精挑细选,高大健壮,四腿粗壮。几匹马肩高相近,连毛色都一模一样。

    驾车者和戎右都是一身黑甲,头盔 打磨得十分光亮,在阳光下流动暗色光泽。

    随行护卫的甲士全副武装,手持长戟,愈发显得威武雄壮。

    队伍中的卒伍撑起玄黑旗帜,旗上绘有神鸟,遇风吹过,猎猎作响。

    br />  卒伍后是数百名庶人和奴隶,各自扬鞭驱赶马车牛车。车上都是出行必须的物资,还有两大车专门为赵颢准备的礼品。

    府令留在城内,继续主持新城的迁移工作。

    林场不如之前繁忙,丁豹暂时被调回,随郅玄一同出行。

    桑医留在药田,巫医和郅玄同往随地。

    驯服的两匹野狼随车驾奔跑,伤愈的金雕穿过长空,在巫医吹响木哨后,很快从半空中飞落,收起翅膀落在车辕上。

    城头吹响号角,属民沿途追随,送郅玄出行。

    “公子早去早归!”

    天空碧蓝,晴空万里,风拂过脸颊,带来一阵凉意。

    郅玄坐在车上,身体伴着车厢微微摇晃。

    看向远处地平线,他的心思渐渐飞远,想起那位喜佩珍珠的北安国公子,对此行莫名多出几分期待。

    与此同时,赵颢的车驾也从驻地出发。

    和郅玄一样,赵颢出行配全副仪仗。象征嫡公子的车驾,全副武装的甲士,带有家族图腾的旗帜,全都一应俱全。

    不同的是,赵颢的队伍中没有巫医,而是多出一名宗人和一名史官。

    宗人名辛,三代之前从家族别出。初代家主受封池地,固称池辛。

    史官名为录,氏为言,自初代人王大封诸侯,家族就已存在。历代家族成员均为史官,别出的家族子弟分散各国,同样以史官传承。

    各诸侯国都流传一句话,惹谁也不要惹言氏本家,更不要妄图威胁他们,否则,天晓得哪天会跳出一支血脉,将-施-暴-者所做的事记录下来传于后世。

    宗人池辛和史官言录是奉北安侯旨意随赵颢出行。

    离开北都城时,他们都以为赵颢和郅玄见面是为边地之事。两国比邻,两位公子皆奉命戍边,说不定哪天就要一起扫胡,提前见面谈一谈也是题中之义。

    结果到了赵地,却见到盛装打扮的公子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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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事?

    谁的婚事?

    “我与公子玄。”

    赵颢说得云淡风轻,却如同惊雷在两人头顶炸响。

    为免节外生枝,北安侯和世子瑒均对赵颢的婚事守口如瓶,等一切尘埃落定才会公布。抵达赵地之前,宗人和史官都被蒙在鼓里。听赵颢亲口提及,没有任何准备,一起愣在当场。

    等回过神来,两人认真想想,这桩婚事如能达成,似乎十分不错?

    公子玄和公子颢身份相当,且有不错的名声,就封之后,据说将封地治理得井井有条,令戎人不敢犯,无论怎么看都是良配。

    关于是男人这一点,宗人表示家族礼法中并无相关记载,既无记载就不应阻拦。史官回忆史料,也无相关内容。没有可追溯的历史,就没有反对的理由。

    何况以公子颢的身份地位,同郅玄联姻利大于弊,远胜迎娶诸侯国的女公子和国内氏族女子。

    想清楚之后,宗人和史官也明白了北安侯派他们过来的理由。

    两人一起拱手,承诺一定认真履行职责。

    “善。”公子颢十分满意。

    队伍出发时,宗人用绢写下相关礼仪,确保没有任何遗漏。史官也备好大量竹简,准备详细记录整个过程。

    车驾行到中途,队伍短暂休息时,史官打开竹简,准备写下开篇。

    落笔不到两行,史官突然停住。

    既为婚姻,自然有固定的开篇语句。但两位公子身份相当,地位对等,嫁娶都有可能。这该如何记录?

    史官拿着刀笔,面对空空的竹简,生平第一次犯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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