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纵火主谋阮大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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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败类人渣了。

    在崇祯元年五月就被革职回乡了。

    他也就此被扣上了一顶阉党的帽子,万夫所指之下,不是阉党也成了阉党。

    东林系官员乃至东林子弟都把阮大铖视为东林党的叛徒。

    派系成员对叛徒的痛恨仇视,往往还在对正经敌人之上,这也是人之常情。

    黄宗羲向来以嫉恶如仇自命。

    对他来说,阮大铖既然是东林叛徒,阉党败类,自然就是人人得而诛之。

    莫说阮大铖说过要烧尽后湖黄册的话,让他认定阮大铖是谋划这场惊天大火的元凶。

    就算不是又如何?

    找个理由把阮大铖这等祸害恶贼除掉,也是出一口恶气。

    冤不冤枉根本无所谓。

    黄宗羲本以为这种道理人人易明,人人皆晓。

    而现在钱牧斋身边这个幕僚胖老者,居然如此糊涂,对这等道理都不明白。

    他觉得有必要找个时机对钱牧斋说一下,赶紧把这种糊涂幕僚换掉才是。

    这时吴昌时听到黄宗羲的话,也连连点头:

    “太冲说得极是,以阮圆海骄狂自大的性子,只怕他纵火之前,有意透露,也是他故意所为。”

    汪汝淳皱眉道:

    “这鄙人就不解了。”

    吴昌时嘿然道:

    “这有何不解?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他料定大多数人都是和老先生这般淳朴,以为既然他事前能对外人说这纵火的话,多半就不是他做的。”

    汪汝淳哦了一声。

    这从情理上讲,倒也不是讲不通。

    但前提是纵火时手脚要做的非常干净,不留下一点证据。

    否则无论虚实,这总会把别人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让自己处于嫌疑之地,再和被发现的蛛丝马迹一验证,那反而引火烧身。

    汪汝淳耐住性子,没反驳,等着吴昌时继续说下去。

    吴昌时接着道:

    “二来,太冲也说了,这阮圆海扬言把这后湖黄册一把火烧干净,乃是为当今天子立功。可见我等以为这黄册是滔天大罪,在这阮圆海看来却并非如此。他多半真就以为这是大功。既然是大功,那当然是做之前就扬言,也好为以后揽功做铺垫。”

    汪汝淳眼中光芒闪烁,道:

    “那为何阮大铖会把烧掉黄册,当成是为天子立功?”

    吴昌时嘿然道:

    “奸人邪思,吾等如何能知,老先生何不自己去问这阮圆海?等这厮被关入刑部大牢,牧斋公作为巡抚,也可过问此案。那时老先生自然有机会当面审问圆海。”

    汪汝淳微微颔首,嘴角现出一丝讥讽,道:

    “听诸位先生的意思,倒似已经认定这阮大铖便是指使这后湖大火的主谋了。”

    吴昌时呵呵道:

    “说实话,这南畿之内,除了阮圆海,吾还真想不出有其他人又这份心思,有这等能耐对后湖百万黄册下手!”

    钱谦益在他们讨论过程中,只是听着,却不置一词。

    阮大铖他也熟悉,真是有才之人。

    本来按他的意见,东林也没必要和阮大铖关系闹成这么对立。

    说句实话,他其实也觉得东林树敌太多。

    有些敌人甚至是东林自己硬给逼出来的。

    不过这些意见,他自然轻易也不敢说,否则他的下场未必比阮大铖好多少。

    至于说阮大铖主谋来烧毁这后湖黄册,他还是不太相信。

    不过先把阮大铖扣押起来,审讯一下,他自然也不反对。

    如果最后追查线索,和这阮大铖无关,他当然不会和黄宗羲说的那样,采取什么宁枉勿纵的态度。

    众人在湖边对着大火浓烟指点议论,或哭或愤时。

    前面被派去岛上救火的七八百名士兵又乘坐大小船只,一个个黑头炭脸,烟烧火燎地回来。

    有官员上前责问:“为什么不继续救火?”

    领兵将官满脸乌黑地跪倒在地上,哭道:

    “一到岛上,火势铺天盖地,连靠近岸边的树木都已着火,三百多名冲在最前面的兄弟,提着水桶,未等靠近大火焚烧的库房,便已被浓烟呛倒晕厥在地。”

    “这火是没办法救了!”

    户科给事中陈尧言听到这士兵的禀告,咕咚一声,晕倒在地,不省人事。

    怀宁侯孙承荫听得这话,冲到这将官前,怒叱道:

    “朝廷养尔等官兵所为何事?便是尔等都烧死,也要把这火扑灭?”

    那将官听得这话,抬起头来,漆黑的脸上那对眼睛圆睁,闪着怒意,说道:

    “怀宁侯既然这么说,那就请身先士卒,只要侯爷能冲上岛去救火,末将豁出这条性命,也陪着一起去便罢。”

    他身后那些士兵也都怒视着孙承荫,显然刚才怀宁候说的“便是尔等都烧死”这句话,也激起了他们的胸中怒火。

    这是不把他们兵卒当人看啊?

    这怀宁候在四月前担任提督操江之职,便因为扣克镇江班军盐菜银,各军呼噪,差点激起兵变,被弹劾革职。

    现在他似乎又想要表现自己,急不可耐的逼迫士兵救火。

    孙承荫见到跪在地上的官兵都抬头怒视他,气氛不对,心中也有些怯了,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三步,嘴里嚷道:

    “尔等要作什么?难道要犯上作乱不成?”

    在旁边南京兵部侍郎傅振商见了,连忙上前,对孙承荫说道:

    “怀宁侯,你因贪渎,早被革去提督之职,朝廷不治你重罪,你便当安分,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救火官兵,大呼小叫,还不快退下?”

    孙承荫见傅振商不帮自己说法,反而训斥自己,脸顿时憋得通红,想要说几句反驳一下。

    但也知道自己身为获罪过的武臣勋贵,如果正面顶撞文官的话,那处境只会雪上加霜,到时候就不仅是停俸一年,只怕爵位被革除都有可能。

    他也不敢再说什么,嘴里小声嘟哝了几句,转身便走。

    士兵们见兵部的傅大人站在他们一边说话,原本愤怒的表情,缓和下来。

    紧张到一触即发的局面算是有所缓解。

    这时南京右军都督,临淮侯李弘济也走了过来,让还跪着的士兵起来,缓缓说道:

    “这等大火,除非是神仙才能救得下来,官兵也都是肉长的,再去救,便是送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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