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书院武斗(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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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这个时候四公子的说法肯定还没有。

    但前三人都是江南人,号称三公子还是可以。

    不管现在有没有这个提法。

    这么说出来,至少也能唬一唬这苍头,让他去通报一下。

    谁知这苍头眼睛一瞪:“什么三公子,八公子,不要在这里歪缠啰唣了。”

    朱由检皱眉,这苍头怎么这般倔?

    旁边的张岱看皇帝被一个看门苍头难住,有些好笑,上前对苍头道:

    “你去对山长通报一下又何妨,对了,你说张岱张宗子和友人前来拜访,看你们山长如何说。”

    张岱觉得自己的文章和戏曲还是有些名声,名头或许比方以智管用些。

    朱由检自然也明白张岱的心思。

    果然这苍头这回却没有立刻驳回,倒是迟疑起来,眼睛转了两圈,嘴里重复道:“张岱?张宗子,这名倒是哪里听过?”

    正在此时,从书院里走出一个中年清瘦儒士,叫道:“何人在此喧哗?”

    儒士刚走到门口,苍头正要回禀。这儒士忽然两眼睁大,嘴里叫了一声啊呀。

    朱由检心里一惊,难道这人认识朕?

    不过很快明白自作多情了。

    这中年儒士的视线是投向张岱,对着张岱拱手道:“这不是张宗子么?今日怎么到登州来了?”

    朱由检这才放下心,原来他是认得张岱。

    张岱一愣,看着这中年儒士,迟疑道:“阁下是……”

    中年儒士呵呵笑道:“七个月前,在衮州府刘半舫的宴席上,张宗子忘了么?我可对宗子那晚排演的《冰山》记忆犹新,当真是满堂喝彩。”

    张岱被他提醒,眼睛一亮,终于记了起来,恍然道:“是了,先生是半舫公宅上的西宾何仁甫,仁甫先生怎么到这登州书院了?”

    刘半舫就是山东左布政使刘荣嗣,所谓西宾便是家塾教师。

    这何仁甫,应该是姓何,字仁甫。当过刘荣嗣家的教师。

    何仁甫对张岱的问题叹了一口气:

    “吾和半舫因事争执,吵了几句,西宾便当不下去了。恰好这登州的大东书院前任山长生病辞任,他和我是好友,便荐吾接任这大东书院山长,这里束脩颇丰,吾便来了。”

    他说到这里,看了一下张岱旁边的朱由检、汪汝淳还有后面四个侍卫,问道:

    “这几位是……”

    张岱笑道:“这方公子、汪老先生是我在旅途结识的友人,后面是仆人家丁,仁甫先生不必在意。我们几个想进这大东书院游览片刻,不知可否?”

    何仁甫脸上微现犹豫,说道:“按理自当欢迎。只是这大东书院实在也没有什么好看的,倒是西门外君子洲上的瀛洲书院里还有些景致。”

    张岱道:“不妨事,我等是见这书院就在城内,游览便捷,也不过看看此地读书风气如何罢了。”

    何仁甫见张岱这么说,心想还要推拒,未免不合待客之道。

    张岱是当今风流名士,平常要请都请不来。如今来了,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只得点头拱手,就引着众人进书院而去。

    他一边走,一边说道:

    “要说看读书风气,各位却是来错了时候。”

    朱由检听他话里似乎带着怨气,心中一动,看来孙国祯说的秀才们表面上没有不满,也未必是实情了。

    这何仁甫分明就是要抱怨了。

    当然也可能是在孙国祯这个巡抚面前,这些儒士确实没有抱怨。

    但何仁甫把张岱看成自己人,那就没什么顾忌了。

    朱由检问道:

    “何先生为什么这等说?”

    何仁甫叹了一口气:

    “你们在路上游玩,大约还不知道朝廷的新政。原本考功名,只要读四书五经,再学做策论就是了。如今童生参加县试、府试都要考射箭,考武艺。学生成日比箭弄枪,我等宿儒反成了厌物。”

    汪汝淳问道:“先生是否夸张了?四书五经不是照旧要考么?”

    何仁甫道:“虽还要考,但毕竟不如以往那般注重。以前必须深研彻晓方可,如今只是粗粗背诵,知些大略意思,再于武人技艺上得个优胜,便有进阶之望。我等儒士,不通武技,学生便有轻慢之心。”

    汪汝淳反驳道:“若是一味只在文字上下功夫,也未必算得彻晓。如论语开头‘学而时习之’,原本就非只是温习词句之义,当把所学道理用于实事,才合于夫子教诲。”

    何仁甫见汪汝淳反驳,心中有些不悦,嘿然一声,却也不再说话了。

    众人绕过书院影壁,穿过正厅,后面是一讲堂,讲堂中间供奉着文昌帝君的牌位。

    讲堂之后,东西两廊各有学舍八间。

    有几间学舍内有童生在诵书。

    朱由检等人在外面透过门窗看去,人也不太多,诵读的是春秋、礼记之类。

    他们正看着,这片学舍之后传来争吵喧闹声。

    何仁甫眉头皱起。

    张岱好奇心起,便道:“这是学生们在闹事么?何先生带我等去看看。”

    何仁甫无奈,只得带众人穿过后堂,后面却是一个大院落。

    二十多个少年分成两队在吵闹,他们年纪大概在十五六岁,手里都拿着木棍。

    有五六个人倒在地上哎呦叫痛。

    中间有一个人得意洋洋拿着木棍,左右聛睨,似乎在看谁还敢上来和他对阵。

    他身后的七八个人也脸上有得意之色。

    显然他们是一帮的。

    那吃了亏的一帮少年看见何仁甫带着人过来,连忙围了上来告状道:这陈钺说比武,却下手不分轻重,将平素和他有嫌隙的打伤在地。

    何仁甫上前训斥这陈钺。

    陈钺却嘻嘻笑道:

    “何山长,我这是提前演练击刺之术,何错之有。若到考场上,难道也能手下留情?况且……”

    他故意卖个关子,停住不说。但眼神狡黠,显然下面并没有什么好话。

    何仁甫脸上变色道:“况且什么?”

    陈钺笑道:

    “况且如今科举要考武技,考兵法,考度数几何,何山长对这些一窍不通,如何还能继续当山长?不如先请我做这武技教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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