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弄蕊怜花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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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拨。

    “小七,你真是……”

    兰奕臻握住兰奕欢的手腕,轻柔地将他的手从自己胸口上扯下来,按进被褥间,然后猛地俯身压下,狠狠地吻住了他。

    那吻近乎凶残,烫的兰奕欢发颤,压抑的喘息在床帐间交错,他单薄的身躯被压制着,几乎整个埋进了被褥间。

    突然,身上一凉,凶狠的疼爱消失了,兰奕欢茫然睁眼,是兰奕臻坐了起来。

    兰奕欢迷迷糊糊地小声嘟囔道:“怎么了?”

    兰奕臻反手用被子将他盖好,说道:“我出去一下,你歇会。听话!”

    他清俊的眉宇间带着隐忍的情/欲,语气亦是温柔而强横,样子与平时都不一样。

    说罢之后,兰奕臻便要走,兰奕欢那只要命的手却又一次抓住了他的手臂。

    “你干什么?又要跳河找凉快吗?”

    兰奕欢躺在枕头上,头发凌乱,睫毛颤抖,仰头看着他,那样子看着怯生生的。

    可是他却低声说:“二哥,你来抱抱我,我帮你。”

    兰奕臻坐在床边,定定地看着兰奕欢。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这么让他着迷,让他怜惜,让他喜爱到不能自已……

    窗外有风温柔地滑过,两双眼睛对视了片刻,兰奕臻俯下身,将兰奕欢箍进了自己有力的臂弯里。

    一场情与热的交织之后,兰奕欢精疲力竭地躺回被褥间,累的几乎睁不开眼睛。

    虽然两人没有到最亲密的那一步,可是对于他们来说,今夜发生的事情,也已经是彻底突破了兄弟关系的那层屏障了。

    对兰奕臻进行了“热心帮助”之后,兰奕欢觉得手累,腿累,全身上下都火辣辣的,心神上的动荡更是使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有种被榨干了的感觉。

    兰奕臻把他的手握进掌心中,温柔而细致地揉捏着,轻声问他:“咱们现在算不算是在一起了?”

    兰奕欢闭着眼睛,嘟嘟囔囔地说:“现在不能说,回了京城再说。”

    兰奕臻道:“为什么?”

    兰奕欢说:“现在不够冷静。”

    兰奕臻:“……”

    好谨慎啊!

    他无奈,搂着他的宝贝静静躺了一会,不甘心地捏了下兰奕欢的鼻尖,问道:“冷静了没有?这会说成吗?”

    结果,等了片刻,不闻兰奕欢回答,兰奕臻再一看,发现兰奕欢整个人已经沉沉地睡去了,捏都没捏醒,只是不满地皱了皱鼻子。

    兰奕臻不禁笑了。

    ()    可是看着兰奕欢泛红的鼻头和眼眶,他也知道,今天自己实在是有些情急,忍了这么多年,结果刚刚把话说开,就做到了那一步。

    想起人家还是小寿星,今天刚过了十八岁的生辰,自己这个当哥哥的说是要庆生,结果反倒这样欺负了他,兰奕臻觉得挺愧疚。

    他亲了亲兰奕欢的脸,轻声说道:“小可怜。”

    可是这样说着,心里那种喜悦却是怎么忍都忍不住。

    他们终于能发展到这样的一步,是兰奕臻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

    他抱着兰奕欢,静静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眼前就是方才兰奕欢难耐皱眉的那一幕。

    其实刚才他并没有完全得到满足,仅仅是外部的抚慰反倒使心中更渴求下一步的甜美。

    渴、热、急……

    但兰奕臻并没有起身寻求什么解决的办法,他知道,都没用。

    享受过兰奕欢的触碰,仅仅是凉水或者自我纾解,已经不能将被开闸释放的欲/望关回去了。

    他渴望更加亲近的交融,他想要得到的还有更多。

    躺在旁边的兰奕欢呼吸平缓,一张美丽俊俏又楚楚可怜的小脸半埋在被子里,显得沉静而无辜。

    他在睡梦中的时候不知道害怕哥哥,感到兰奕臻抱着自己的手臂收紧了,就在他身上蹭了蹭,将脸埋进了他的胸口上,继续熟睡。

    兰奕臻:“……”

    这甜蜜而又痛苦的烦恼啊!

    他叹了口气,却将兰奕欢也紧紧搂住了。

    *

    另一头的官衙中,阿雅思踏着满地月色,轻轻走到了兰奕欢所住的小院之外。

    他的手中拎着个精心编成的漂亮小藤筐,掀开上面的布,里面竟赫然是一个个从小到大的木雕福娃,一共十五个。

    三岁之后,一岁一个。

    这是他补给儿子的生辰礼物。

    “肖兄弟,你在做什么?”

    巡夜的侍卫走过来,大声地询问他。

    肖楠说道:“我有点事情,想要拜见七殿下当面相谈。”

    侍卫知道兰奕欢一直对他另眼相待,倒也没有为难,而是“哦”了一声说道:“七殿下可太子殿下出去了,今夜都没有回来,你明天下午再来看看试试。”

    肖楠一怔,说道:“好的,多谢。”

    侍卫走后,他低头看看自己的娃娃,将那个最大的拿出来,放在了兰奕欢的窗台上。

    剩下的,等日后再给他吧。

    亏欠了那么多年的生日,但如今看到,有人在他过生辰的时候带他出去,陪在他身边,阿雅思也由衷觉得高兴。

    真是多亏了那位太子殿下了。

    *

    又过了几天,京城那边传来了暗讯,兰奕臻和兰奕欢在京城的人手都已经调集完毕,并没有受到辖制。

    同时,朝堂上也十分平静,没有任何意外情况发生。

    这样的风平浪静,几乎都要

    让兰奕欢怀疑是他们多心,这次东陈和叛党联手兵围秦州,不过就是一次对形势判断失误而造成的失败战略决策而已,秦州之围既然已经解除,这件事情就已经结束了。

    但第二天,他就又在一本本的密奏中发现了一个非常不起眼的消息。

    那消息是夹在众多乱七八糟的讯息之间的,告诉兰奕欢,就在昨日半夜,摆在钦天监的地动仪东面的蛟龙突然吐珠,落入蟾蜍之口。

    兰奕欢原本都翻过去了,片刻之后一想,突然意识到不对,将那封密奏找了出来。

    时人以地动仪判断发生地震的方位,从未出过错,可是这回,蛟龙吐珠,却并没有地震发生,事情便显得有些诡异了。

    而且还是东面。

    东,有泰山。

    履而泰,然后安,故曰泰山,此乃上苍降神之所,王气汇聚之地,泰山动摇,必是社稷不稳。

    而上一次履行泰山封禅之人,正是国之储君,兰奕臻。

    泰山地动乃是自然造化之力,非人力所能操控,但是地动仪再精准,终归不过是死物,却是容易动手脚的。

    兰奕欢心中不禁起了几分思量。

    他昨夜睡的不算好,太阳穴隐隐作痛,这一动脑子就更疼了。

    兰奕欢将背往后一靠,刚抬起手来,就感觉有人走到了他的身后。

    随即,一双带着薄茧的手指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又捏了捏兰奕欢肩颈处的肌肉,说道:“别太辛苦,累了就歇歇。”

    兰奕欢回过头来,道:“哥。”

    来的人自然是兰奕臻,听到兰奕欢叫他,他微笑着应了一声,双手按在椅背上,低头在兰奕欢的唇上亲了亲。

    这倒是把兰奕欢吓了一跳,连忙一挺腰直起身来,往后看了一眼:“你也不怕被人看见,开着门呢。”

    兰奕臻却十分坦荡,不以为然道:“我不过是喜欢自己的弟弟而已,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有什么可怕人看见的。”

    就算是上一世,他的顾虑也只在于兰奕欢会因此这种感情对他产生厌恶,又或者对兰奕欢的声誉造成影响。

    至于其他人的眼光,兰奕臻从来都不在意。

    兰奕欢被他说的哭笑不得,心道你这一句话就有很大问题了好不好。

    他道:“二哥,你可想好了。你这么多年一直洁身自好,万一此事被传出去,不管咱们有没有真的血缘,你这名声啊,也有点要糟糕。”

    兰奕臻道:“也说不出什么花样来。”

    兰奕欢道:“嗯,是不会有什么花样,顶多也就是说你自小养我是居心不良,喜好娈/宠,装的一本正经,清心寡欲,实际上是沉迷男色,生活淫/乱,还会说你有违伦常,天理不容……”

    连“天理不容”都出来了,兰奕臻忍不住笑了,捏了捏兰奕欢的脸,问道:“没良心的小子,你是不是说的挺痛快的?”

    兰奕欢道:“没有没有,小弟是替兄长忧心。”

    主要是因为他和兰奕臻的年龄差距稍大了一些,在别人眼中,他又是实打实被兰奕臻从六岁开始养的,结果养着养着养到床上去了,可想而知那话说的会有多难听,而且肯定大部分都是要冲着兰奕臻去。

    兰奕欢自己什么都不想要,也无所谓,小心谨慎,同样是为了兰奕臻考虑。

    结果没想到,他那心灵强大的太子老哥听得好像还挺带劲的,兴致勃勃地问道:“还有吗?再来点。”

    兰奕欢:“……话本子里多了,看去吧!”

    “他们说的其实也没什么不对,反正不管说什么,我都不在意。”

    兰奕臻一笑,揉着兰奕欢的太阳穴,说道:“如果有人说你,你就说你是被我逼的就行了。”

    兰奕欢道:“我才不会说这样的话,我——”

    他差点脱口而出“我也是自己愿意的”,突然想到,他好像还没同意呢,怔了一下,又顿住了。

    他总是想再挣扎一下,再谨慎一点,但好像也没有多少挣扎和谨慎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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