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57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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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赶紧去,别磨蹭。”

    陆汀捧着西装进了试衣间,拉上帘子,看见里面摆着一张木头凳子。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微暗,而外面又太安静的缘故,他觉得有点紧张。抿了抿唇,青年一手扶着墙壁,开始解运动裤的带子。

    老式的洋楼因为砖瓦特殊,冬暖夏凉,加上这间屋子常年晒不到太阳,小小的试衣间里有种浸透皮肤的凉意。

    陆汀将裤子搭在架子上,坐下,皮肤沾到冰凉的凳子,大腿上立刻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不自在的往边上移了下,低头将西裤从防尘套里取出来。

    料子柔软,熨帖出一条裤缝。陆汀将腿放进去,发现裤脚会沾到地上,很容易弄脏,只好站起来穿。

    他一手提高堆在鞋面上的裤腿,同时将左腿腿放进另一个裤腿中,缺少了支撑的身体顿时失去平衡,朝帘子方向歪倒。

    这要是摔出去就太丢人了,陆汀下意识抓住了什么,扭头看过去,居然是小叔叔。

    林归的目光落在陆汀露在外面的腿上,又白又直,上面的T恤正好盖住屁股。他不耐的皱眉,握着青年的手微微用力,“愣着干什么,放手,先把裤子穿上。”

    陆汀:“……哦。”

    陆汀快速提上裤子,发现大小正好,就是裤腿长了一点。他看了眼林归,男人似乎没有背过身的意思,只好自己转身,背对着男人脱下T恤。

    衬衣的料子是桑蚕丝的,贴在身上很舒服,陆汀动作轻柔,生怕把衣服给扯坏了。可是很快,背后再次传来男人不耐烦地声音。

    “扣错了。”

    “……哦。”陆汀心里慌,实在忍无可忍,转头盯着男人,“你能不能别盯着我,你一看我我就紧张。”

    林归:“我不看着你,怎么提醒你有没有系错扣子。”

    陆汀:“……”

    陆汀再次背过身把纽扣全部解开,重新扣,这一次没有扣错,但在穿西装的时候出了岔子,他忘了马甲,所以外套上身后大了一点。

    林归轻笑,单手拎着背心:“你怎么这么笨,把这个都忘了。”

    “我以前没穿过这么正式的衣服。”陆汀耷拉着肩膀嘟囔一句,猛地抬头,狐疑地盯住林归的脸,“你是不是怕我闹笑话,故意守着我?”

    “你想多了。”林归那副嫌弃的样子不要太明显,陆汀撇嘴,系好马甲,拿上外套走出去。

    常华盛看了眼赵师傅,眼皮子直抽搐,故意大声说:“你一个人在里面嘀嘀咕咕什么呢,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有两个人。”

    “……”大意了,忘了外面还有人。

    陆汀被老人那双锐利的眼睛一看,脖子都红了,“赵爷爷做的西装太好了,忍不住想夸几句。”

    也不知道赵师傅信没信,总之他托着下巴,端详陆汀片刻,上手捏着衣服收了点腰,“你腰细了点,得再改改。”

    好在,换下西装的过程中,小叔叔安安分分的,没再出现。

    陆汀着实松了口气,将衣服规整的挂好,拎着防尘罩走出去,递给赵师傅。

    赵师傅问:“什么时候要?”

    “时间够,周末。”常华盛笑着说。

    赵师傅点头:“那就周六来取吧。”

    老两口家没有别人,好不容易来了小辈,说什么都要把人留下来吃午饭,赵奶奶亲自下厨炒了几个家常菜。

    赵师傅吃着饭,目光却时不时落在陆汀的脸上:“我听华盛说小兄弟你姓陆?家里都有些什么人哪?”

    “没有人了。”对陆汀来说,陆啸和二叔不算家人。

    赵师傅沉吟片刻,低声说:“你……是孤儿?”

    在常华盛的记忆中,赵师傅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从不过问别人的家事,今天这是怎么了?他放下筷子,对老人说:“陆汀是陆家的孩子,陆鸿寿的孙子。”

    “我知道,是不是做航运的陆家?”

    “对。”陆汀说。

    赵师傅兀自摇了摇头,“那是我想多了。”

    “您说什么?”常华盛没听清。

    “没什么。”赵师傅白他一眼,笑着对陆汀说,“你别嫌我老头子话多,我就是随便问问。”

    “不会,我觉得您很亲切。”陆汀说的是实话,赵师傅和赵奶奶给他的感觉,就和他想象中的爷爷奶奶一样,温和可亲,会亲切的给晚辈夹菜,会嘘寒问暖。

    这些东西,他从来没有从陆老爷子身上得到过。

    />

    常华盛看出他的情绪,解锁了车子替他拉开车门,“你要是想,可以经常来看他们,他们俩嘴上不说,其实还是很希望有晚辈看望的。”

    陆汀笑了:“好。”

    两个晚辈离开后,赵师傅拉着老伴儿来到卧房,搬出一本相册,指着一张照片说:“你有没有觉得,陆汀长得很像这位?”

    “像吗?”赵奶奶仔细对比,嘶了一声,“眼睛像,下巴也像。”

    “可惜了,不是。”赵师傅合上相册说,“这家的孩子如果还活着,应该和陆汀差不多大吧。”

    赵奶奶:“别想了,这么多年了,说不定人已经……”

    赵师傅瞪了老伴一眼,让她别瞎说。

    正午过后,算是交通高峰,车子刚到市中心就堵了。常华盛拧开音乐,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又把空调调低两度。刚觉得浮躁的心舒坦了点,电话又响了。

    一看到是焦旭良,他就有点不太想接。

    陆汀看着放在扶手中间否认手机屏幕亮了灭,灭了又亮,忍不住道:“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肯定又是找我倒苦水的。”常华盛说,“这两天焦总被哭声折磨得受不了了,一天至少打来两三次,全是说那件事。”

    “恶作剧的人还没找出来吗?”陆汀觉得不能吧,就是守株待兔也守到了吧,总不能还真是闹鬼?

    运气好,前面只堵了几分钟,路就通了。常华盛发动汽车,把这方向盘说:“没,说是再这么哭下去,他就带着老婆孩子去住酒店了。”

    话音刚落,电话又响起了。

    陆汀说:“接吧,万一真的有事呢。”

    常华盛只好打了转弯灯,把车靠到路边。接起电话,一声喂还没出口,里面传出女人压低的声音。

    “是华盛吧,我是你嫂子。”说话的是焦旭良的太太,她趁着老公不注意,拿了他的手机躲进衣帽间里。

    常华盛看了眼屏幕,将手机重新贴回耳边:“是我,嫂子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我听旭良说,你认识一位大师。”焦太太悄悄走出衣帽间,确定丈夫没有回来取落下的手机,这才将声音提高,“我们小区的事情你肯定听说了吧?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那位大师来看看。”

    常华盛不太赞同,焦旭良的为人他很清楚,若是违背他的喜好做事,到时候双方都会下不来台。他倒是无所谓,但他不能让陆汀受委屈。

    “抱歉嫂子,大师最近很忙,抽不出空来,你找别人吧。”常华盛说完,利落地挂了电话。

    他转头对陆汀解释:“是焦旭良的太太,我想你应该不愿意去。”

    “嗯。”陆汀直白道,“我知道他不喜欢我。”

    常华盛看着青年半垂的眉眼,心里骂了句焦旭良是狗,“没事,咱们不搭理他就是。对了,你之前说下午想去坟场?”

    话是在去赵师傅家的路上说的,他记得,陆汀好像说了一句谁没吃饱。

    陆汀点点头,从包里抓住那只蛊虫:“它最近胃口变大了,去墓地帮它找点吃的。”

    蛊虫的外壳依旧是黑色的,只有光照过来,才能窥见一点深蓝。常华盛倒也不怕,趁着红灯,伸手想要触碰一下。

    大概是感应到人体的温度,甲虫的带有弧度的触|须突然绷直,尖部泛着寒光,似是要攻击。

    陆汀五指收拢,将虫子包住,呵斥了一声:“听话。”

    再摊开手心,蛊虫的触须已经变了回去,受了委屈似的翻着肚子,八只朝天的脚不停地划拉,作用力之下整个身体不停地转圈。

    常华盛:“……”

    一只虫子也这么会演,谁敢信!

    因为陆汀说去哪个墓地都可以,常华盛把车开去了距离最近的一个。

    墓地存在的时间很久远,已经好几十年了,不如其他墓地环境好。两人把车停好,步行一截后抵达,老远就看见一排排耸立着的泛灰的石碑。

    以及,一道熟悉的身影。

    常华盛不确定陆汀想不想见到这个人,正想假装没看见,谁知焦旭良忽然扭头,看见他了,“常老弟。”

    常华盛和陆汀对视一眼,无奈走过去。

    焦旭良冲他招手,笑容一僵。原来,常华盛不是一个人来的,身旁还跟了个小骗子,只是之前被树给挡住了。

    他嘴角一抽,遇上陆汀,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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