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红尘她是谁？(2/2)
啊，听到个人的名字，黄壤脸上的笑意便真实得多。接箱子，向差官道谢，这小心翼翼地打开。箱子里整整齐齐地码着的，都是珠绳。这整整一小箱，不下几百根。
冰丝线、珊瑚珠，每一根都精编细织，巧若天成。
黄壤捡起一根，握手里，默默了久。
接下来的几日，司天监监副李禄又来查验今年的秋种之事。黄墅自然还对第一秋的事念念不忘。可他无论如何打探口风，李禄就是只字不提。
黄墅眼看到嘴的肥肉飞了，而黄墅提及的个人又没半点影子，不由对黄壤颇多责怪。但幸好他如今沉『迷』于神仙草，也并没多少清醒的时候。
这一日清早，黄壤细细挑选了衣裙，又精心为自己化了个妆。这提着半篮豆种出了门。因着平时经管黄家的农田，所此时提着种子往，半点也不突兀。
黄壤默默地推敲着自己此行的逻辑，计算着时间。
如记得不错，今天仙茶镇会发生一件大事。
今天是五月初五，天空湛蓝如洗，阳光明媚，又不似夏日时的盛气凌人。
仙茶镇中心，一棵巨大的榕树。这里是个聊天、喝茶的好所。所村民常常聚集于此，闲嗑牙。人见来，忙不迭打招呼。
——此时的黄家仙茶镇算是个大户，整个小镇一大半村民都是黄家的佃户。但实黄家也贫穷得可怜。尤是对于黄壤这种当了一百年宗主夫人的人而言。此时的甚至连储物宝都用不起。
仙门之中，宝器实昂贵无比。尤是烙玉壶仙宗铸印的宝，哪怕再不中用，也是人人争抢、万金难求。整个黄家，仅仅只黄墅买了个储物袋充充门面。
个凌驾于众生之上的仙宗，对这些偏远之地的百姓而言，就如头顶日月般遥不可及。
村民口中的他们，清『露』鲜花为食，吹一口气便能成云化雾。百姓更是臆想着，就连宗门的狗也不是凡狗，乃是天上神犬，生来就能口吐人言。
这些话，如今的黄壤听来，自然是觉得荒诞可笑的。
但梦外的成元初年，年纪轻轻的小土妖听着这些光怪陆离、匪夷所思的传闻，毕竟还是万般心动。
曾是心之所向啊。
“十姑娘，今年又出了什么好种子？”村民问。这显然也是所人心的事，他村民都围拢来。黄壤于是打开篮子上的盖布，道：“这是今年的豆种，比去年更饱满，成熟期也更短。”
将篮子里的豆种递给诸人看，目光却暗暗留意着角落。
——就不远处的角落里，几个垂髻小童正玩耍。
然跟记忆中一样，他们发现了一个老鼠洞，一时好奇，便找来开水，向洞里灌水。
黄壤没抬头，但知道，这棵榕树上，实玉壶仙宗的一件宝。宝名叫洞世之目。与后来司天监的九曲灵瞳一样，可将这里的情形传入千里之外的玉壶仙宗。
一众百姓拿着豆种，翻来覆去地看，一边议论纷纷。并没人注意角落里的孩子。
梦外的成元五年，黄壤只是听说了谢红尘除妖之事。不知道榕树上的洞世之目，自然也不能提来到树下等候。时候拿下谢红尘，可真是费了老鼻子劲了。
这一回，大抵要容易许多。
而就此时，角落里蓦地散出一阵轻烟。黄壤清晰地看见，一个鼠头人身的怪物，就站几个孩子面。几个孩子被吓呆了，一时之间木木地站原地，张着嘴却连哭叫都忘了。
黄壤不敢抬头，如知道这里洞世之眼，显然接下来的效可就大打折扣了。眼看鼠头人身的怪物已经一把掐住一个孩子的脖子，黄壤怒喝一声：“住手！”
话落，双眼一闭，狠下心来，一个猛冲，向怪物飞身扑去！
——老天保佑，谢红尘能按时来。不然我怕是要凉！！
黄壤一向不干冲动无脑之事，甚至对此举十分鄙夷。
但是此时却是不得已而为之。
真是……让人唏嘘。
冲到怪物面，一掌拍去。近几年是修武道不错，但是只是一丁点底子。五年的武修，说出来这怪物怕是要笑掉大牙。
然，这一掌连怪物的鼠『毛』都没打下一根。
意料之中。
不这一打岔，几个孩子倒是反应来，立刻连滚带爬地想要跑开。旁边的村民见了，也是个个惊慌失措。怪物一见被人发现，顿时凶大发。
它一把抓住黄壤，尖利的指爪顿时刺进的皮肉里。嘶啦一声，带着弯钩的指甲不仅撕下一块皮肉，也撕坏了肩上衣裳。
黄壤反手又是一掌。但点功力实不够看，这鼠怪躲都不躲，直接一嘴咬向的咽喉！
一刻，黄壤甚至嗅到它嘴里的恶臭。
而就这一刻，万里无云的天空突然轰隆一声巨响。远处如惊雷滚滚，长风骤起，众人抬头，只见天空之中，一道清光破云，白衣剑仙自天而降。风吹起他的黑发，他似云端来，不染纤尘。
落地之时，他宝剑化光而散，丝履踏尘泥，生生地一种贵人临贱地之。
“谢……谢宗主！是谢宗主！”一刻，恐惧风吹云散。百姓高声欢呼。
谢红尘手中清光化剑，向鼠精虚虚一斩。鼠怪猛地将黄壤扔出去，趁这一挡之力，向远处逃蹿。而黄壤落地之时，假装站立不稳，向一个踉跄。
谢红尘的心剑追上了鼠怪，将它拦腰斩断。而谢红尘伸出手，扶住了窈窕美人。
美人一身浅杏『色』衣裙，入怀温软明媚。耳上流苏划他的脸颊，些微微的刺痒。而肩上被鼠精抓伤，裙衫破开，『露』出一大片肌肤。血染了一肩。
谢红尘移开目光，解下白『色』的外氅，随手披到身上。
真是好一出英雄求美、锄『奸』除恶！任谁见了都会高声叫好，传出一段佳话。
黄壤抬起头，眼中恰到好处地维持住了两分余悸。站直身体，微微一福，说：“多谢宗主搭救。”
谢红尘看清张脸，突然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这个人，的气息，的姿容，的声音，像是与他纠缠无数个魂梦，熟稔到让人心惊。
可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