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 19 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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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他的脸色,面对陌生人,他自是懒得装,凤目轻眯,威胁意味一览无余,“不错,她是我阿姐。”

    嗜杀的戾气落在自己身上,小道士手一抖,平安符上画了个勾。

    “啊呀,不行,这个要重画。”

    祝仪看

    到平安符被毁,不免有些嫌弃。

    “嗳,重画,重画。”

    小道士哆嗦着把原来的平安符放在一边,这次不敢再去打趣儿谢年舟。

    好家伙,看他一眼他能哆嗦一年。

    新的平安符很快被画好,祝仪取了平安符,隔着距离在谢年舟身上比划着,“这个颜色很衬你。”

    说完她又想笑,“不对,是你生得好看,无论什么颜色的平安符配在身上都好看。”

    谢年舟眉头微动,垂眸看着面前少女,看着她娇俏而笑,看着她顾忌着自己不喜与人有身体接触而与自己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他蓦地一笑,伸手便握住了她比划着的手,然后牵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腰间玉带的位置,“阿姐觉得,这个位置可好?”

    “呃——”

    吃瓜的小道士睁大了眼。

    谢年舟斜睥了一眼小道士。

    小道士瞬间捂嘴,安静如鸡。

    此时祝仪被谢年舟挡着,自然没有看到谢年舟与小道士之间的威胁与被威胁,她的关注点在于这个动作有些亲密,不是少男少女该有的动作。

    可想想自己的圣母人设,再想想谢年舟抗拒与人有肢体接触,如今不仅不抗拒,甚至还主动握她的手,这说明什么?

    说明谢年舟对她打开了心扉!

    她要是在这个时候收回手,不是把好不容易愿意接受她的谢年舟一把推回深渊吗?

    祝仪顿时圣母附身,低头把装着平安符的锦囊系在谢年舟腰间,笑眯眯道:“当然好啦。”

    她系得仔细,谢年舟也看得仔细,低垂的眉眼,粉/嫩/嫩的唇,以及脖颈欺霜傲雪的一截晃眼的白。

    谢年舟眸光深了一分。

    片刻后,他移开视线。

    无人注意的角落,他的喉结微不可查滚了下。

    祝仪系好锦囊,退了半步,打量着身系锦囊的谢年舟,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好看。”

    大抵是她热辣直白的赞美让谢年舟有些不好意思,谢年舟没有与她对视,而是低头看着腰间的锦囊,显然是十分珍视。这个角度有些巧,巧到让她恰好看到他耳后的一抹红。

    看到那可疑的一抹红,她有些想笑——果然是不会掩饰自己的少年人,她夸上一句,就能让他红了脸。

    “阿姐,我们该走了。”

    血气方刚的少年人手指绕着腰间的锦囊,清冽声色似乎要比往日低。

    “这才三个平安符,我还没弄完呢。”

    祝仪回头对小道士道:“劳驾,再帮我请几枚平安符。”

    谢年舟把玩锦囊的动作停下了。

    像是有些不敢置信,他缓缓抬头,去看祝仪。

    祝仪与小道士聊得火热——

    “几枚?”

    “唔,让我算算,阿娘有,阿兄没有,阿兄一个,珍珠一个,琥珀一个,还有那些伺候我的侍女们......嗯,先来十枚吧,不够的话我再向你讨。”

    “好嘞,十枚,女郎,您收好。”

    “多谢。”

    祝仪心满意足求了一大堆平安符,细致把平安符塞到一早便准

    备好的香囊里,一边塞,一边碎碎念,“这个是阿兄,阿兄喜欢青色,这个是珍珠的,珍珠喜欢珍珠白,这个琥珀的,琥珀喜欢玉色。”

    ——端的是把每个人的喜好都记得一清二楚,且按照每个人的喜好来装平安符。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送给他的平安符并不是按照他的喜好来装的,只是随手选了个锦囊,便塞在里面递给他。

    谢年舟的浅浅笑意僵在脸上。

    呆了一瞬后,他冷笑着取下腰间锦囊,连带着祝仪刚才送的小暖炉一同丢在祝仪怀里。

    谢年舟转身离开。

    祝仪被他的这波操作弄得有点懵,捧着大堆的平安符去追谢年舟,“小舟,你怎么了?”

    谢年舟步子快,祝仪追得气喘吁吁,要不是为了自己的圣母白莲人设,她简直想把暖炉砸在谢年舟脸上。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脸就变了脸?

    六月的天都没他这么善变!

    身后少女声音有些喘,谢年舟眉头微动,停了下来。

    祝仪好不容易追上谢年舟,累得气都喘不顺,心里默念了无数次的圣母圣母和圣母,才勉强耐着性子保持着圣母的好脾气,“怎么啦?是不是颜色不喜欢?不喜欢不要紧啊,我有的是香囊,红橙黄绿青蓝紫,颜色应有尽有,你喜欢哪个便拿哪个。”

    谢年舟:“......”

    忍住了想拔刀的手。

    祝仪更摸不着头脑了,她捧着香囊,想了好一会儿谢年舟的喜好,悟了,一脸惊悚问道:“你别是喜欢姹紫嫣红的白和五彩斑斓的黑吧?”

    “说实话,这有点难度......”

    谢年舟被噎得一窒。

    嗓子在这个时候发痒,他忍不住咳嗽起来。

    祝仪见此,把怀里的香囊一股脑丢给珍珠,伸手给谢年舟抚胸顺气,“你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别动气,你身上的伤还没好,郁结在心很容易让伤势加重的——”

    “祝仪。”

    谢年舟推开手忙脚乱给自己顺气的祝仪,声音不复往日清冷,一贯的惜字如金也在此时破防,“你对每个人都这么好么?”

    “送你阿爹,送你表兄,送你侍女,这些也就罢了,为何连谢延兴那个废物都有平安符?”

    说到最后,少年声音明显带了难以自制的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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