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柴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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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掩盖不了,小辙和他的哥哥姐姐相处的很开心。”

    “当天晚上我们收到小辙的短信,说他在村子里静静,让我们回家去。”

    小辙养

    父母擦着眼泪:“我们以为……以为他真的不要我们了。”直到两周假期结束,他们打电话给小辙询问高三上学一事,却只收到冷冰冰的“不要你们管”的短信。

    沉浸在伤心中的养父母没察觉到不对劲,也向老师说明情况,只说小辙生病休学一段时间……直到八月的某天夜里,养父喝醉了酒给孩子打电话,却发现号码早已停机,他们这才觉得不对劲,打电话回老家时却只说这个孩子性子野,早就不服管教跑海城了。

    于是养父母赶忙报了警,却找不到人,现在却得到这样一个坏消息。

    养父母也把手机短信和通话记录给警察看,带着哭音喊:“我们早就知道小辙不是这样的孩子……但是……”但是身处当时的情境,他们只觉得心灰意冷。

    如果他们再坚持一会儿,如果他们及时报警……

    可惜没有如果。

    沈槐望向早已泣不成声却拼命摇头的柴辙,知晓短信一定是其他人所发——于是赵老三又被拉出来审讯,并最终破罐子破摔:“是我做的,虱子多不痒,随便吧。”

    反正他也知道自己的下场就是一个死字。

    无所谓了,十八年后再是一条好汉。

    他如此破罐子破摔,但警方也不放过任何一个了解真相的机会,各色审讯手段使用在赵老三身上,他终于透露出肉瘤子男人的代号——鬼面。

    前往寸水县一水村调查之事,沈槐没有参与,不过周谠等人答应他等事情了结后,会告诉他相关经过与结果。

    这期间他则带着张铁的亡灵来到警局,与陈元祖的父母和张铁的父母展开了交谈。

    陈元祖的父母提起这个儿子态度十分恶劣:“我们早就没有这个丢人现眼的儿子了,他做错了事找我们来干什么?”

    张铁的父母在旁边呜呜地哭着,一方面是觉得自己儿子惨死心痛,另一方面也觉得他因为偷窥跟踪而死亡感觉丢人。

    张铁父母说:“我们村里的人都从来没这么丢脸过,回去指不定他们要怎么说闲话。”

    好像儿子的死亡还不如被说闲话重要。

    沈槐一直紧蹙着眉头,看着这完全不配当父母的四人,只觉得可悲,也为张铁和陈元祖的人生感到可惜与难过。

    养而不教,愧为父母。

    张铁的父母知晓儿子的死亡已成定局,当听到沈槐有意替陈元祖得到他们谅解时,张铁父母犹豫半天答应了,问:“给多少钱?”

    沈槐目光望向看不见紧跟在他身边的张铁,干咳两声,见张铁颤颤巍巍地伸出2根手指头,于是他将问题抛向张铁父母:“你们怎么想?”

    张铁父母试探性地看着沈槐,犹豫地报出一个数:“十万?”他们村几年前有个男娃儿去附近的窑厂工作,但是砖窑塌了,人家老板赔了八万块。

    沈槐这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他只觉得自己好像被泡在苦水里,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知道该感慨人命的低贱,还是感慨社会对他们的摧残。

    “我给你们二十万,也是为了表达我对张铁的愧疚。”沈槐看着张铁露出笑地将手指伸回去,心里一阵发酸。

    谁料陈元祖的父母瞪大眼立马反驳:“这钱是不是我家元祖&#30

    340;?我们不给我们不给,该判多少就判多少……”他们谄笑着看着沈槐,“这钱还给我们吧,元祖他在牢里也用不上。”

    一场闹剧在二十万金钱中收尾落幕,正如陈元祖和张铁的人生。

    半年后张铁的事经检察院递交法院,最终陈元祖因自首、家属出具谅解书,其故意杀人罪行从轻,判处有期徒刑5年;黑衣嫌疑人则因过失致人死亡罪判处有期徒刑2年。

    --

    结束与两对家长的闹剧交谈后,沈槐绕道前往监狱探监,并将此事说给陈元祖听。

    陈元祖好看的眉眼绽放,他轻声道:“谢谢你。”

    谢谢你在他贫瘠又腐朽的人生里,开出一朵温暖的花。

    沈槐抿唇嗯了一声:“你还年轻,还有大半辈子的生活需要继续,好好改造重新做人,等你出来我们一起喝酒!”

    陈元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似乎要将他的样貌记在心里,良久他才轻轻嗯一声:“我们的合照……下次来看我的时候,带一张我们的合照吧。”

    给他以后的监狱生活,留点不该有的妄想。

    “好。”

    --

    “你这孩子,吃饭就好好吃,愁眉苦脸的样子给谁看呢?”梧桐园内,沈女士眉心紧皱地看着无精打采的儿子,担心夹杂着气愤,“这是安逸生活过多了浑身不得劲对吧。”

    她这傻儿子前天回家大睡了一觉,这两天除了深更半夜出去开他那谁也看不见的公交车外,日常就是吃饭、睡觉、打游戏以及唠叨她。

    这都烦人两三天了,怎么还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不拉几的。

    不应当啊。

    沈槐双目放空,眼神空洞地扒着饭:“今天的盛海城,好安逸啊。”

    没有他这个主角发光发热的机会。

    空虚啊!

    沈女士:“……”她无语地起身倒水喝,就她儿子这个爱操心的性子,哪怕退休了也不得停歇。

    愁苦的沈槐大半夜开着公交车穿梭在盛海城,身边的张铁和柴辙早在前两天就被他送进了龟寿碑。他飙着车路过了仍间歇性守候在路边不死心撞运气的闲人们,来到了刘老街亡灵站,然后——他看见了一条美人鱼!

    不对,是一名年轻的水族馆美人鱼扮演者。

    “我叫李一悦,今年27岁,死于……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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