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二合一(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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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从襄临郡王在安国公主府举办家宴,祁氏全族到场五十多人,就能看出祁氏早有预谋。

    否则英国公怎么会在明知道襄临郡王有伤的情况下,仍旧将早已分家的庶脉和旁支都带去安国公主府?

    显然是想通过人多势众,说服襄临郡王。

    五殿下在襄临郡王咳血昏迷后,专门问吏部官员。

    ‘任职五年以上的刺史没有任何建树,是否算渎职?’

    刚好也能对上祁柏轩。

    接下来发生的事,再次证实朝臣们的猜测。

    襄临郡王去英国公府却被拦在门外,堂堂郡王,如同犯错的顽劣稚童似的在英国公府门前的石狮子旁面壁思过。

    五殿下及时赶到,立刻带走襄临郡王。

    虽然这件事中还有许多尚未清晰的地方。

    比如襄临郡王为什么没有立刻答应英国公府,将他的亲生父亲调回长安任职,却在咳血气昏后改变主意。

    但有一点毋庸置疑。

    苛待襄临郡王,得罪五殿下的英国公府已经成为整个长安的笑话。

    纪新雪同样很疑惑。

    虞珩想要让祁柏轩回长安,只需要私下求长平帝。

    即使是想报复英国公府,也不必如此麻烦。

    委实没必要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以纪新雪对虞珩的了解,自尊心极强的虞珩,分明最讨厌成为别人口中需要同情的存在。

    虞珩将手中已经剥皮的葡萄送到纪新雪嘴边,低声道,“我想知道外祖母和阿娘的死有没有内情。”

    纪新雪愣住,甘甜的葡萄汁不幸流入气管,顿时咳得昏天暗地。

    内情?

    他记得虞珩的母亲是病故。

    外祖母是在从京郊庄子赶回长安的路上遭遇意外,暴毙而亡。

    襄临郡主亡故前缠绵病榻将近两年,暂且不提。

    老郡主在长安附近遇到的兽潮,确实很可疑。

    虞珩用帕子裹住沾满葡萄汁的手,仔细给纪新雪顺气。

    纪新雪精疲力尽的靠在虞珩身上,眼底皆是心疼。

    与父族多有隔阂。

    怀疑父族曾对外祖母和母亲下手。

    这是量变和质变的差距。

    虞珩忽然伸手挡在纪新雪眼前,哑声道,“外祖母暴毙不久,莫长史就离开长安,我觉得他可能知道什么。”

    “他为什么不......”纪新雪停止这个愚蠢的问题。

    莫长史只是将虞珩当成小主人照顾,对虞珩的了解也许还不如林钊,会在这种同时涉及虞珩的母族和父族的事中迟疑,也是人之常情。

    两人沉默的靠在同处,像是两头相互依偎的小兽,明明没有言语之间的交流却因对方的存在得以抛却纷乱的心思,获得安宁。

    可惜正是各地税收接近尾声的时候,纪新雪偷得半分空闲,便不得不随来寻人的惊蛰,去凤翔宫当牛做马。

    目送纪新雪离开,虞珩眼中的柔软顿时散尽。

    紫竹端起盛着温水的铜盆停在虞珩面前,低声道,“老将军说江南又送来信件,请郡王抽空回府。”

    虞珩仔细清理手指之间的粘腻,特意换了身颜色鲜亮的衣服,才出宫回府。

    林钊见到虞珩,眼中皆是心疼,“您昨日咳得严重?”

    脸色怎么如此苍白?

    虞珩揉了揉已经僵硬的脸,沉默的抬起手心给林钊看。

    骨节分明的手指下方,满是大大小小的白色‘斑点’。

    临近出宫前,虞珩看到铜镜旁还没开封的水粉,忽然生出好奇心。

    等他发现不对劲的时候,脸色已经直逼白无常。

    仔细洗脸数次,仍旧没能完全洗掉水粉的痕迹。

    怪不得纪新雪从前每次抹水粉的时候都满脸不高兴。

    林钊面色古怪的垂下头,免得虞珩看到他眼底的笑意恼羞成怒。

    虞珩反而比林钊更从容,神色如常的接过信封。

    江南的来信从未有过署名,这次也不例外。

    ‘十月二十三,他的第七个儿子出生。’

    ‘十月二十五,他的第五个女儿出生。’

    ‘十月二十六,他有些想你,拉着我回忆当年还在长安的事。

    他觉得豫州刺史的女儿贤淑貌美,原本打算聘她做我的妻子,又觉得我只是庶子,配不上她,想让她做你的郡王妃或侧妃,正在斟酌该如何在信中说这件事。’

    &nb sp;‘十月二十七,他又醉酒,与我阿娘说襄临郡主哪里都好,唯独跋扈的性子伤人伤己,痛哭半宿。翌日风寒,卧床三日。’

    br />

    ......

    ‘我妹妹的婚事不能耽误。’

    虞珩快速浏览信纸上的内容,目光在十月二十七日和十月三十一日的事中多停留了片刻,冷淡的脸色却丝毫没有变化。

    这封信寄出的时候,祁柏轩还没收到调任长安的消息。

    “祁株的妹妹今年多大?”虞珩将信递给林钊。

    林钊会将这封信与从前的信放在同处,方便今后需要的时候随时查看。

    “她是正月出生,现在十四岁,过了年十五。”林钊无需刻意思索,就能随时说出和虞珩相关的事。

    虞珩盯着信封陷入沉思。

    他是在长平三年收到祁株的第一封信。

    那封信中写着:他在襄临公主的祭日,偷偷令绣娘缝制了套郡主朝服给妾室穿,醉酒时抱着妾室大喊对不起。

    虞珩记得很清楚,那日宝鼎公主在外赴宴时大怒,急匆匆的派人来寻纪新雪。收到那封信时,他正独自在公主府,因为信中的内容将午膳全吐了出去。

    他明知道祁株的这封信别有用意,却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事实证明,祁株没有说谎,所以祁株才会有继续给他寄信的机会。

    如果不是祁株,他虽然更敬重、濡慕清河郡王世子和长平帝,但不会怀着鄙夷、不屑的心思看待祁柏轩。

    谁能想得到,襄临郡主活着的时候,因为罪臣之女李氏频频让步。

    襄临郡主亡故,李氏却被各种容貌肖似襄临郡主的女子逼得几乎没有立足之地,连带李氏的儿女也从祁柏轩的掌中宝变成地里草。

    虞珩眼中浮现不知是对谁的嘲讽,对林钊道,“留意下,左卫左右中郎将家中有没有与她适龄的郎君。”

    他不可能以兄长的身份给祁株的妹妹寻找如意郎君,但也不吝啬于给聪明人该有的奖励。

    如今的相处方式,最适合他和祁株。

    祁株为他做事,他给祁株奖赏。

    林钊眼中浮现惊讶,随口报出几个人名,“我再看看,会为女郎挑选最适合的人。”

    毕竟是虞珩名义上的妹妹,又是公主府出面保媒许配到左卫中郎将家中,皆大欢喜才符合公主府的立场。

    至于‘她’是李娘子的女儿。

    林钊并不介意。

    导致郡主积郁在心,英年早逝的人,可能是为老不修的英国公府老夫人、面善心苦的英国公夫妇,也有可能是争强好胜的宜筠郡主、两面三刀的郑氏、总是令郡主失望的祁柏轩。

    唯独不会是自身难保的李娘子。

    当年没有李娘子,也会有周娘子、陈娘子......

    莫长史离开长安时曾说过,李娘子只是个普通的聪明人,所以郡主亡故,她却活着。

    连看着郡主长大的莫长史提起李娘子时都只有叹息,没有厌恶,可见李娘子在英国公府中的地位多么微不足道。

    虞珩点头,放心的将这件事交给林钊。

    他离开书房,顺着回廊转弯,越过数道垂花门,停在与冷晖院相隔两个院落的琼花院。

    如果纪新雪在这里,肯定能发现,琼花院内部的构造和布局,完全与玉和宫正殿相同。

    虞珩习惯性的先去库房。

    玉和宫的库房中除了四面贴墙的大柜,还有数不尽的小柜,其中全都是纪新雪格外喜欢的首饰或还没上身的首饰。

    琼花院中同样满是错落有致的柜子,里面却并非衣物配饰或碧玉宝石,皆是虞珩的珍藏。

    虞珩进门后右拐,自下而上,依次翻看最新送到公主府的画册。

    半刻钟的时间,足够他粗略的翻看九十本画册。

    其中七十五本画册整齐的堆积在地面,等待林钊的处理。

    虞珩让青竹将余下的十五本画册送去正房,替换拔步床暗格中的画册。

    暗格中的原本的画册,按照其中夹着的彩色羽毛的颜色,分别放入库房深处的书架。

    青竹点头应是,先将刚送到公主府的请帖递给虞珩。

    虞珩随意扫了眼上面的内容,冷淡的吩咐道,“你去清河郡王府寻纪成,让他解决三日后怀安公主府的花宴。”

    他被英国公府的人‘气咳血’的时候,纪成借口要照顾他,躲过清河郡王府的花宴。

    他被英国公府‘拒之门外’的时候,纪成又借口要安慰他,躲过信阳郡王府的花宴。

    这次怀安公主府的花宴,怎么算也该轮到纪成聊表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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