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4. 登极仪 祝灥登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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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将其放在桌案上。

    就这么一个动作,两秒钟而已,也花了她不少力气才达成。

    拱卫司挥鞭,“啪啪”两声,百官站到丹陛处,按照位次立定。

    继续奏乐,百官开始跪拜。

    跪拜完毕之后,捧表官从宫殿的西门进来,开始走进表的环节,大致流程就是你送上来,我跪着接,然后他到外面读上一遍,再换个人展示一下,放桌上。

    期间门,各环节的负责人要不停地下跪、起身、接过、放置,十分繁琐。

    程丹若立在旁边,一只眼睛盯祝灥,另一只眼睛围观,一心一用。

    祝灥没怎么动。

    一开始,他还觉得底下的人跪了又起很好玩,但看了会儿就觉得无聊,偷偷左顾右盼。

    程丹若瞟他。

    他安静了一点,扭扭屁股,悄悄打了个呵欠。

    她微勾唇角。

    五点起床又哭闹半天,果然耗电,他困了。

    杨首辅瞅见天子打瞌睡,不着痕迹地叹口气。睡着也比哭闹好,遂闭上眼,假装看不见。

    站前排的都一样,后排的看不见,一时间门,仪式竟然万分顺利。

    好不容易进表结束,鼓乐又起。

    拜、再拜、舞蹈着拜,然后群臣跪地,三呼万岁。

    百官百官,京城参加登极仪的官员不少于百人,一百个人大声齐呼万岁,非常震撼嘹亮。

    如果是成年帝王应该很有扬眉吐气的感觉,但幼年的话……祝灥猛地清醒,稍微有点吓到。

    宫里不许高声说话,宫人内侍都是闻言细语,他很少听到这样的声音。好在他胆子大,没有被真的吓哭,反而精神了点。

    听到万岁,就证明快结束了。

    应该、应该说什么来着?他眨眨眼,打完瞌睡忘词了。

    程丹若:“……”她转头看向他,做了个口型。

    祝灥到底机灵,记起来了,说出今天的第一句台词:“免。”

    群臣伏首叩拜,陆续起身。

    至此,祝灥才算是真正成为新任皇帝了。

    下一步,杨首辅出列,请立两位皇太后,一位帝太太后。

    祝灥说第一句台词:“准。”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列,到永安宫宣布封恭妃为“皇太后”,当然,还有追封已故的谢皇后为“仁贞皇太后”,尹太后为帝太太后。

    恭妃成为了田太后。

    第三步。

    杨首辅问,该如何治理这个国家?

    祝灥第三句台词:“如父制。”

    杨首辅领命。

    百官再跪拜,口称遵命。

    仪式到此结束。

    -

    祝灥顺利登基为帝,国家又有了新的主人。

    无论是田太后,还是宫人内侍,抑或是文武百官,都有种松口气的踏实感。哪怕是幼帝,也好过没有皇帝。

    现在,一切重回“正轨”。

    除了一件事,一个人。

    ——持握宝印的人,不再是九五之尊了。

    登极仪的次日,小朝会。

    九卿勋贵,重聚于光明殿,但今天,他们再也见不到熟悉的帝王,取而代之的是身穿素服的年轻女子。

    程丹若脂粉未施,先说了个坏消息:“陛下昨夜流了鼻血,太医看过,道是劳累之故,需卧床休息。”

    杨首辅立即问:“要紧吗?”

    她回答:“累着了,乾阳宫的炭火烧得也太旺,有些燥热。”

    其实就是太干燥,鼻粘膜出血而已,但这是皇帝,谁都不敢大意,安全起见还是卧床休息。

    “御医都在乾阳宫,一会儿诸位可亲自询问。”程丹若道,“还有,太后娘娘也病了。”

    大臣们:“……”

    “她哀恸过甚,又在灵堂吹了太久凉风,染了风寒,高热不退。”她道,“盛院使已经开过方子,最好还是静养。”

    田太后也是真的病了。她一直绷着心弦,就怕儿子不能登基,熬过了昨天,心头的气一松,这两个月的担忧和劳苦就瞬间门冲垮了她。

    她昨晚上高烧不退,程丹若今天五点钟就进宫,量过体温,三十八度多。

    为了堵他们的嘴,不等问就说:“我已经请示过太后,最近的宫务就交给淑妃代理。”

    众臣哑然,无话可说。

    “淑妃问,太太后那边怎么办?静贞仙师说愿意前去侍疾,但她一人恐怕独木难支,是否晋封先帝的妃妾,让她们过去帮个手?”

    这事儿其实是洪尚宫递过来的。

    恭妃为太后,淑妃有一公主也肯定是太妃,其他妃嫔怎么个待遇,就要看新帝的态度了。

    杨首辅平静道:“这是应有之义。”

    他们不打算为难宫里的女人,照制度就是了。

    程丹若点了点头。

    空气陷入沉默。

    群臣出现在光明殿,是为见小皇帝或太后,但他们俩都病了,他们自然不好再留下。而程丹若也不可能在此久留,更不能干点什么——只有垂帘听政的太后,才能在东暖阁或后殿的寝殿起居。

    “既然陛下有恙,”她贴心地递出台阶,“几位大人就先请回吧。”

    杨首辅颔首,拱手离开了。

    谢玄英落后两步,和她对了个眼神,这才随人流离去。

    宫室转瞬空空。

    程丹若立在窗外,静静眺望照入的一束阳光,尘埃于金光中起舞,很美。

    她情不自禁地笑了笑,接过李有义递来的斗篷:“走吧,去见你干爹。”

    “欸。”李有义的腰弯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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