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说婚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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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西洋诸国,他们也有枪炮,很难对付。想要清平海上,非一日之功。”

    皇帝笑问:“朕亦有此意,你可有必胜之心。”

    然而,谢玄英摇了摇头,说道:“臣虽略通武艺,却有太多不足之处。”

    他列举:“...

    臣通马术,却不擅长在船上作战,虽然比晕船的北人好一些,可海浪起伏极大,普通人想站稳都不容易,不要说作战,非有数年之功不可。”

    皇帝“嗯”了声,没有表态。

    “昌平侯擅水战,其子亦有勇武之处,此次在山东,我亦见到数名将官,各有所长。有一参将姓谭,熟读兵书,练兵也好,远胜臣多矣。”

    谢玄英诚恳道,“臣能有今日,所依仗的不过是陛下的恩宠,难与老将比肩。”

    皇帝缓缓点了点头,问:“这是你想的,还是你爹的意思?”

    “家父认为,臣太年轻了,难以服众,反倒坏了陛下的大事。”谢玄英不动声色道,“这自然是应有的顾忌,臣原也不敢担此重任,只想为陛下效劳,哪怕做一马前卒,也是心甘情愿的。”

    皇帝挑眉。

    谢玄英正色道:“臣希望能去边境历练几年,吃几年苦,比起倭寇,北境边防才是重中之重。”

    皇帝没想到他主动请缨,却是想去北边。

    北地寒苦,怪不得说要选一个吃苦耐劳的妻子。亲事定了才开口,可见不是随口一说,是真这么打算。

    皇帝一时感慨万千:“你呀……”

    “臣能有今日,全赖陛下栽培。”谢玄英恳切道,“北地寒苦,甘之如饴,愿为陛下守九边。”

    这番话发自肺腑,字字真心,皇帝自然辨得出个中诚意,蕴在心头的恼怒,不知不觉消散大半,只佯怒道:“要是你爹不开口,你也这么想?”

    谢玄英略一沉默,才道:“我在山东时便想,水师虽好,不如铁骑。父亲所虑亦是臣担心的,我从未在军中历练过,谁能真心服我?且为陛下办差,何必在意是文是武,都是为陛下尽忠罢了。”

    他抬首,恳切道:“您想我打仗,我就去,您觉得我能治一方,我也去。”

    “也罢。”皇帝一语双关,“朕知道你孝顺。”

    他摆摆手,转回原先的话题:“程司宝出身不高,品性颇佳,你选的不差。”

    皇家选秀皆是民女,皇帝看重出身,却并不靠出身判断一个人。程丹若在他眼皮子底下这么久,欣赏的地方多,不满的少。

    不过,做属下是好,做妻子可未必了。

    他点评:“她性情刚强,怕是不会温柔小意。”

    谢玄英认真分辨:“在边境,刚强些才好,总不能我在外出征,妻子在家哭哭啼啼的。”

    皇帝欲说还休半天,无奈摇头:“将来后悔,别怪朕没提醒你。”

    谢玄英道:“姑父放心,若能共苦,我自然敬重她。”

    皇帝:“……”

    这孩子还不开窍呢。

    他暗叹口气,有意再提点两句,可转念一想,将来真去边境,吃得了苦比什么都重要,想要温柔可人的女子侍奉,大可以蓄婢纳妾。

    当然,前提是得贤惠大度些。

    “你既然有所决意,朕也不好多干涉。”皇帝自认开明,“正好,人就在朕跟前杵着,朕替你□□些时日就是。”

    谢玄英忙道:“不敢劳动陛下,而且……”他苦笑,“只是口头许约,还未过文定呢。”

    皇帝道:“那待你换过庚帖,再同朕说。”

    谢玄英只好应下,又道:“既未定下,此事还要请姑父莫要声张。”

    皇帝奇怪:“为何?”

    “程司宝还要在陛下面前当差,我时常进宫,若为人知,岂不尴尬?”他说,“还有三年呢。”

    皇帝无语:“三年?三年后你都几岁了?今年就把亲事定下来,最晚明年,给朕当差去。”

    他笑骂:“成家才好立业,再拖下去像什...

    么样?”

    谢玄英犹豫半天,才道:“多谢姑父。”

    他又在龙舟上陪皇帝赏了会儿石榴,下午才回家。

    柳氏已经回来了。

    “母亲怎么回得这么早?”他请过安,直截了当地问,“问名如何?”

    柳氏的脸上多了笑影:“惠元寺的方丈亲自批的,说女方是金命,性情坚毅,胆大心细,前半生多坎坷,好在名中有木,可消耗金力,化险为夷。而你是水命,以金生水,源源不绝入东海,必成大器。”

    “是吗?”谢玄英端起茶盏,心想,惠元寺方丈的人情,倒是还得不差。

    谁想柳氏又道:“虽是如此,我以防万一,还去了清虚观。”

    他顿住了。

    “观主的批语更准,说是贵人命,可享高官厚禄。”柳氏笑道,“身为女子而居高位,必是丈夫事业有成。”

    她吁口气,原本的三分愿意,也变成了五分:“八字相合,看来是天注定。”

    谢玄英默默松口气。

    “如此便好。”他道,“陛下今日果真和我说起前程,早日定下为好。”

    柳氏点了点头,思索道:“聘礼原是齐备的,公中三千两,我私下为你贴补了两千,如今还有两千,已十分体面。”

    犹豫下,解释道,“你祖母原也有东西留下来,只是不多,我想留给你两个妹子,将来嫁妆也好看一点。且聘礼给的太多,晏家的嫁妆就不好备了。”

    老侯夫人过世时,嫁妆按她遗愿分配:膝下长大的老大一千五百两,老二是嫡长子没得说,两千两的补贴,还有一千两给了谢大姑娘添妆,剩下的三千两归后头的孩子。

    如今,谢家还有一个谢四和谢二姑娘、谢三姑娘不曾定亲。

    柳氏不得不为她们考虑。

    “母亲。”谢玄英思索道,“聘礼还是三千,父亲给的兑成银票给过去就是,您的嫁妆留着不要动。”

    柳氏不满:“这是为何?聘礼抬出去才三千,叫人家怎么看?”

    尤其是许家,她就想让许家看看,哪怕这次门第不如,自家也要厚待。

    “老师不会计较的。”谢玄英道,“我的聘礼太厚,将来四弟娶亲如何是好?父亲必不肯再给两千两,他又没个恩荫功名,您得多看护一二。”

    柳氏一时没想到这个,在她心里,小儿子肯定是要比大儿子略逊一筹。

    “母亲,我与四弟一母同胞,不可再生嫌隙。”他道,“家财纷争,归根究底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小儿子在柳氏跟前长大,虽然混了些,却也深得她喜爱。

    她犹豫了会儿,被说服了:“也是,就这样吧。”

    作者有话要说:给大家表演一个当场破产

    别问了,今天肯定没有了(歇斯底里.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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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给大家补充两个点:

    1、论语里有一则:其为人也孝悌,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

    请带着这个思路,去看小谢和皇帝的对话~

    2、明时,文臣的地位比武臣高,文臣可以打仗,武臣不能治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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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谢的具体策略详解,放评论区了,方便不爱动脑的同学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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