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发生在2019年6月的一件微不足道的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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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杨屿森不同意:“时间拖 得越久,他们越容易发现村长遇害。”

    “杨哥,我求你,他们现在昏迷着,毫无反抗能力,扔下他们和村长尸体在这里……我不敢想象村民们发现后会做什么……”裴诗薰哭着说,“你这是送他们去死啊!”

    “谁知道他们多长时间能醒!再优柔寡断,危险的是我们!”

    好彩咬牙:“杨哥,这样,我们再等一个小时,要是他们不醒,我们就自行上山,可以吗?”

    见杨屿森要拒绝,她据理力争道:“首先,我们只有七个人,如果山上遇到了突发情况,还是人多更安全。其次,我们也很难解释为什么他们在这里睡觉、我们却去爬山。这太可疑了。”

    沉默了许久,杨屿森勉强妥协了。

    “一个小时太久了。半小时。如果半小时内不醒,我们必须出发。”

    期间,只有一个三十多的瘦骨嶙峋的男人过来询问见没见到村长,好彩搪塞说,村长送了米汤就走了。

    那男人又问村长有没有说去哪儿,好彩说不知道,光看到他拎着锄头。

    她没敢说喂猪之类,因为无法确定村里是不是真的有猪。

    男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应了一声就走了。

    漫长的半个小时逐渐结束,在裴诗薰稀稀落落的哭声中,终于,听到了一个人的呻/吟。

    威哥。

    除了杨屿森以外的所有人都惊喜万分的扑过去:“老陈\\威哥,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水……”

    “哦哦!”

    管豹和大重九一人捏下巴一人灌水,勉强喝了几口,威哥睁开了眼睛。

    血丝遍布。

    “感觉怎么样?”

    “我……咳,我……做了个噩梦……”

    “啊?”

    “血红的天,漆黑的地,整个世界没有任何东西,我们沉浮在巨大的肺泡里,遍布血丝的巨大肺泡,全是肺泡、肺泡肺泡泡泡泡泡……”

    “你冷静点!先喝口水!”

    剧烈颤抖了几下,威哥继续说:“地上,全是浑身胳膊的棍子在走路。天空的上方是一个怪物,无数个手和脚,朝大海前进……”

    几人对视一眼,均一头雾水。

    白梅不确定的说:“他可能是……刚醒的原因,语言和思维能力还未完全清醒。”

    她检查了威哥的眼睑,又耐心地询问了几个问题,确认他没事儿了。

    紧接着,七星、艾春生、骆驼、刘玉良也醒了。

    他们均露出惊恐万分的神情,那些KAILAS,猛犸,Saloman的衣服皱的像抹布,失去了人体模特身上时的光鲜亮丽,嘴里嘟囔着和威哥同样的令人不安的,充盈着血腥与压抑的语句。

    好彩一直默默的听着,记在心里。

    血红的天,漆黑的地,空无一物的世界,还有盘踞天空上方的,以无穷尽胳膊与腿与无法辨认的肢体聚集的怪物,而怪物正朝地平线外的大海行进。除此之外,有人说看到了血淋淋的肺泡,还有人说是无数根肠子、崎岖畸形的肿胀心脏。

    但问到“大海”是什么颜色时,所有人露出了极度恐惧的眼神,那种忘记了重要物品归属的眼神,支支吾吾的,有的说是白色,有的说是黑色。

    当百乐门疑问道“大海不应该是蓝色吗”的时候,所有昏睡过又苏醒了的人,均愤怒的指责他不懂就不要说话。

    “大海怎么可能是蓝色!”他们说,“大海绝对不是蓝色的。是白色/黑色/红色,总之绝无可能是蓝色。世界上没有蓝色的东西。”

    百乐门的冲锋衣就是海蓝色的。他不信邪:“你们睡了一觉魔怔了?我的衣服就是蓝色的啊!”

    那群人却都说不是。

    再问他们觉得百乐门的衣服是什么颜色,却都支吾着说不出来了。

    但不是蓝色。

    这一诡异的现象,甚至比“有人还昏睡不醒”更让人恐惧。

    “什么毒蘑菇,或者什么毒物,能让人产生认知混淆?”好彩问白梅,“存在吗?”

    白梅不敢判断,她看了一眼裴诗薰,只说“可能是认知混淆,也可能是副作用,幻觉还未褪去”。

    ……幻觉?看着争论中,明显思维和行为都正常的那群人,好彩不寒而粟。

    他们只是睡了一觉,做了一个噩梦而已,便不认识蓝色了。

    杨屿森却没觉得这怎么了。

    “酒喝多了还醉呢。哪个醉汉的言行不比他们离谱?没什么好怕的。”

    3点15分,所有人都醒来了。

    尽管还有人双脚发软,但杨屿森不想再等了:“都他妈清醒清醒!收拾自己的东西,出发了!”

    看着地上村长的尸体,屋中是一片沉默的死寂。

    没人说话,没人询问沉睡时发生了什么,他们麻木的背上背包,七手八脚的把村长尸体藏在最里面房间的衣柜里,出了门。

    村口的一个老妇人说,进饱头山,沿着村后面走就行了。

    “喏……那个佛像后面,有个老松树……看见老松树后再走几十米有个小路,一直 走。”

    好彩好奇的问:“对了奶奶,这个佛像为什么是倒的?”

    老妇人含糊的说:“台风来的时候,吹倒了。”

    “这样啊,抱歉……怎么一直没修呢?”

    “村里年轻人越来越少,也都不信了。就我们这些老骨头,又没钱,怎么修?”

    好彩引导着话题:“那,这个佛是哪位啊?”

    不是她过于好奇,实在是这个倒塌的佛像太诡异了。联系到一路走来的霉运,那群人嘴里嘟囔的怪梦,很难不多想。

    头和身子从脖颈处齐齐的断了,与其说摔的,不如说用那种极其锋利的砍刀给削下来的。

    横断面中,还能看到陶制内里崎岖不平的腥红,像迸溅的血。

    佛像的模样更是诡异,面容不是一贯使用的慈眉善目,而是肿眼泡、细鼻梁,嘴是一条线。就算这个怪异之处可以用粗制滥造来解释,但拈花的手竟然是反着的,手背相碰。

    斑驳的青苔与泥土覆盖下,它静静倒伏在村尽头的杂草与幽深林径中,成为一次灾难的“遗落品”,老太乘凉的背景物。

    老妇人却说,这不是佛。是他们村供奉的神,叫巴摩喇·孔度,尊称为孔度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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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妇人也说不出来,只说它非常灵,有求必应。

    见好彩感兴趣,老妇人突然从木凳上站起来,硬拉好彩进了屋子,要给她拿香。不光她,还要探险队其他人也来给“孔度爷”上香。

    杨屿森不满好彩这种拖慢进度的举动,压着嗓子吼她,让她赶紧出来。

    但其他人一开始看的满头雾水,后来也明白了好彩这古怪举动的原因:她在拖时间。

    管豹打圆场道:“我们也去拜拜吧,上个香就走,图个吉利呗。不会花多长时间的。而且要是我们把这老太婆弄生气了,她一吵吵惹来其他人怎么办?”

    大重九也附议:“好彩问一问这个佛像是对的,我们号称来旅游,要是对景点不感兴趣,就显得太可疑了。”

    好彩很快抓了一把香出来了,老太太颤颤巍巍的讲上香的讲究,要什么三扣三拜的,同时许下心愿。

    她说,孔度爷真的很灵,小则一天,大则三天,只要不是太离谱的愿望,都会实现。

    她还举了一个例子。

    说前几年,就是1996还是97年的时候,有对夫妻生不出孩子,天南海北的看病,医生都说男女俩人都不能生,死心吧,领养算了。

    小两口不信邪,中西药吃了都没用,最后开始求助玄学,不知怎么就听说了他们村的孔度爷很灵,专门从省城开车来拜。

    “我骗你们没有意思,你可以问我们村其他人,当天早上,三大牲抬来,拜了,在这儿住了三天,一验,真的怀了!”

    秦小酒平日就研究灵异事件,闻言,她忍不住多问了一句:“那,得偿所愿后,是不是还要来还愿啊、供奉之类的?”

    “小闺女懂得挺多啊,”老太太乐呵呵地说,“你说得对,是要还愿的,不然,孔度爷会怪罪!我还没说完,那对夫妻生了孩子后忘了还愿,就出了场小车祸……”

    秦小酒若有所思的点头。

    听到这句话,大家不免心头一动。

    三言两语让他们彻底迷信是不可能的,毕竟如果这个神要是真灵验,这个村子怎么还会如此破败、贫穷?

    但现在的处境糟糕成这样,大家又都处于高度恐慌焦虑的状态,难免对任何可能有用的东西产生希望。

    就连杨屿森,听完这个老太太的鼓吹,都不再嚷着快走了。

    好彩把手里的香一人分了三根,又在老太太指导下,让大家摆成了倒三角的队伍,一齐给倒伏的佛像上香。

    老太太还说,上完香,香要直接插在地上,如果能燃尽,愿望就能成;燃不尽,可能会打折扣;如果直接灭了,那就是不能成。

    跟着老太太的口号,三拜三叩后,众人默念着愿望,把香插在了地上。

    奇怪的是,黄土地很硬,香也是劣质的软香,大家都以为就这么往地上插很容易断,18个人的香,却都牢牢地插入了地上。

    短暂的屏息后,裴诗薰失态的尖叫一声,腿一软,摔倒在地。

    “这是怎么回事……这……”

    有几个人的香燃烧的极其旺盛。

    许愿“一切可以重来”的好彩。

    许愿“找到太岁”的杨屿森。

    许愿“让我亲眼见证神迹”的秦小酒。

    许愿“证明你真的存在”的云烟。

    还有几个人的香燃烧到一半,缓缓熄灭。

    许愿“暴富发财”的刘玉良。

    许愿“让我长生不老”的马健。

    许愿“家人们都身体健康”的白梅。

    许愿“时间倒流到出发前”的黄金叶。

    而更多的人的香,竟直接就灭了。

    许愿“警察快来”、“救援快来”、“平安到家”的那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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