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章心疼(2/2)
主持人自然也明白。
他笑着道：“请虞秋先生今年大？”
“十八。”
“竟然刚成年！”主持人脸上的惊讶似作假，他还以为虞秋只看着脸嫩。
观众席也都“哦”一片。
“虞先生少年英才！我想请，你何创作出这样一幅作品的呢？”
灯光聚在青年身上。
他面带微笑，澄静的眸里透着几分回忆：“小时候住在那里的时候，觉得那里的楼好高，街好宽，路好长。等我离开那里，几年后再回去，发现楼变矮了，街变窄了，路也那么长了。里突然就生出一些感慨。”
“什么样的感慨呢？”
“她古老的，陈旧的，跟上时代『潮』流的，她又稳重的，端严的，深深扎根在我记忆里的。就像刺绣，就像咱们的传统文化。”
“说得太好了！”主持人和其他人一同热烈鼓掌，待掌歇后，又，“那你对刺绣这一行有没有什么展望呢？”
虞秋答得很官方，却很诚挚：“当然继续发扬光大，她这么，肯定以成为时代的『潮』流。”
“好，谢谢虞先生的解答。”
颁奖典礼结束后，有少媒体都想私采虞秋，但被虞秋拒绝了。
他愿意接受采访，将刺绣文化宣传出去，但现在个好时机。
媒体会怎么稿他都能猜。
他现在只刺绣行业的新人，担起那些赞誉，名抬得太高，什么好事。
虞秋避开媒体，跟沈明登、向颜汇合。
“小秋说得太棒啦！”向颜上来就一顿猛夸。
虞秋在台上端着，私底下自然会，笑得眉弯弯，“我先去个卫生间。”
“好，我们在这等你。”
“我和你一起。”
向颜和沈明登齐说道。
虞秋便道：“向姨，那我和沈哥一起去。”
向颜：“……”
沈明登这个臭小子，回去非得把他骂醒！
这公共场合，沈明登当然会做什么，他就单纯想陪着虞秋做任何事。
解决完生理需求，虞秋和沈明登并肩往回走。
“《老街》我暂时想卖。”他说。
沈明登：“那就卖。”
“我现在的作品太少了，我想创作更的作品。”
“好。”
“那我要养活自己呢？”
“我的就你的。”
虞秋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敞亮过。
他悄悄勾住沈明登的小指，晃了晃，轻道：“我的也你的。”
沈明登被他勾出火气，底幽微晦暗。
旁边有个消防通道，他推开门，握着虞秋手腕，将他带了过去。
通道很暗，只依稀看对方轮廓。
虞秋惊讶开口：“怎么……”
话音骤然消失在黑暗中。
他攥紧男人衣服，闭上。
楼梯间阴暗寒冷的，人里却明亮炙热的。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
“外面人，在这说吧。”向颜的音。
门被推开一条缝。
虞秋遽然惊醒，下一秒，被沈明登牵着手，连下段楼梯，去了下面一层的楼梯间。
“你先等等，我给小秋他们发个信息。”了消防通道，向颜再次开口。
虞秋头一跳，正要去掏手机，恍然想起颁奖前他已经设置了静音，沈明登也一样。
幸好。
片刻后，向颜：“你要跟我说什么？”
“没什么要紧的事，就今天突然看你，想当面跟你道个谢。”
虞秋听出音，说话的魏姨。
“道谢？”向颜解，“我又没帮过你，你跟我道什么谢？”
魏灵蕙轻叹道：“我能看出来，你对小秋很好，特别好，我就想谢谢你。”
“需要。”向颜淡淡道，“小秋就我儿子，我对儿子好，对谁好？”
虞秋无笑起来。
“我也把他当儿子……”
“吗？”向颜音有些冷，“你要当他儿子，当初能说出那样的话？他才十岁！”
“我故意的，”魏灵蕙愧疚哽咽道，“本来约好一起吃饭，但阿盈临时给我打电话，说小秋非要让她出去买什么玩具，买就又哭又闹，我根本知道她和虞章出去办离婚的，听他们出车祸的消息，我都懵了，我……”
“所以你就对着一个痛失父母的孩子发泄？”向颜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嗓音打断她，“你骂他害人精，你骂他害死自己爸妈，要交警从现场遗物里发现离婚证，你要让他一辈子背负这个骂名？！”
魏灵蕙痛哭失：“对起，我对起他，这些年我都没脸见他，他好，还愿意理会我。”
“说完了？”向颜哑。
魏灵蕙哽咽：“对起，今天阿盈的忌日，我没忍住。看着小秋现在这么优秀，我的感谢你，谢谢你对他好，要然……”
要然小秋就太怜了。
“小秋每年都在天黑前偷偷去墓园，”向颜狠狠扎刀，“因为想避开你吧？或者想让你知道。”
魏灵蕙惊愣半晌，才流着泪道：“我的错。”
“今天我跟他一起去，”向颜音『色』低沉道，“他没有任何错，错的你，错的陶盈和虞章，他需要避着任何人。”
谈话此结束。
消防通道的门开了又关，楼梯间恢复安静。
沈明登紧紧拥着虞秋，抚上他的脸，触湿热的泪痕。
疼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