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离开神域(2/2)
真禅看了天权一眼后,闭上眼道:“几万年过去,你认为你能够挑战天了?”
听闻这话,天权回想起几万年前第一次看见天,自己在祂面前就如蝼蚁一般。而如今,亦不是对手。
天权回过头来,看向天上,神色凝重,老实的道:“不能,天的实力,强的难以想象,我只能说我在接近祂。”
真禅沉默,承认了,‘天’的实力不是深不可测可以形容了,那是无法想象的强,在祂的面前根本连头都无法抬起。
就像一句话——不可直视神。
不可亦是无法,没有力量。
沉默了一会,真禅又开口道:“为什么你会想出去呢?几万年过去,外面的世界早已不负当初的样子,冥族在地狱界尚且不说,就连地上的人类,也让我失望透顶。”
天权看了眼真禅道:“为何这样说?如今的人类不是已经有了自己的文明?”
真禅慢悠悠的说道,似乎在讲述一个故事:“回首过去,当时人类智力未开,群居于洞穴之中,害怕明天不能吃饱、害怕夜幕降临、野兽来袭。
神怜世人,教给他们智慧、教给他们耕种、储粮、生火、用药,让人免于灾难,疾病,再教给他们礼义廉耻,善恶。
我本以为人会继承神族的美德,然而人却还是顽劣不堪。”
真禅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怒气,
“就在不久前我游历中土,我想将我自己参悟的道理教导他们,助他们摆脱世间不必要的困扰。
可惜我放眼所见,皆是焦土。贪婪、掠夺和战争在他们之间必定会发生。
不仅如此,还会自己创造出处罚人的刑具,连我也感到惊讶。
比人杀人更加恶劣的,还有人吃人,最后我放弃了传道,你知道为什么吗?”
天权愣了下,道:“为什么?”
“因为我悟出一个道理。”真禅睁开眼,道:“人类本身就拥有最黑暗的一面,我称之为【劣根性】。
你去那里,所能见到的,只有这些,为什么离开神族这美丽的地方,却想要去那片‘劣土’呢?仅仅是因为无聊吗?”
天权看着真禅一字字吐露道:“真禅,这么久以来,你一直都在参悟世间真理,明彻大道,成为最完美的神,你有着你生存的意义,你不懂我的感受。”
‘当然,还有我心深处那一份本源的悸动,人一直都是这样,不完美而追求完美,从一开始的不知廉耻,无知,然后一直学习,发展,经过漫长时间的演变,才逐渐的趋于我们,这是我一直所相信的。
人类文明已经开始兴起,这次出行,光是想一想,都让我平静了几万年的心难以抑制的躁动起来啊。’
真禅点头,天权的意思很明显了,问道:“你什么时候离开?”
“明日。”
真禅不再说话,天权亦是,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待在那里,亦如过去的几万年。
我这次的目的,他知道我也知道。
“我只是需要一个出去的理由,不论他人相信与否,这是解释,亦是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