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四面(2/2)
陆骁被陆琮禁足了！
如今只有他的未婚妻公孙姑娘能去看他。
同时西域那边又有了躁动，辜酿送来的信也开始断断续续，莫突那边的动静也开始有异。。
如今看这形势，颇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更￥新/速￥度最&駃=0
世道又开始乱起来。
大绥的朝堂中，仍旧是殷寒惊高坐龙椅，下首是容与，而后才是文武百官。
汤太后和陆首辅着手验证殷寒惊的血脉，至今还没有证实传闻究竟是真是假。如今民间在容与的引领暗示下，渐渐开始怀疑河图洛书中所指示的卦象，而红雪已经验证到实是人为，河图洛书的真实性已经有了众多猜想。殷映轩那边也摸不清头脑，暂时隐而不发。
盛京如今在容与掌控中，早朝由原本的五日一次，慢慢转变为三日一次，如今隔日便要一次，还在向一日一次发展着。
朝中官员敢怒不敢言，在容与的强硬统治下，每日几乎累脱了一层皮，脸上时常挂着睡眠不足的黑眼圈。又考虑到几乎人满为患正在征用大理寺牢房的刑部，百官言行谨慎战战兢兢，生怕哪里触怒了容与，给自己和家族招来祸患。
然而容与只是过于严苛没有错处，甚至大绥运转地还有蒸蒸日上的迹象，朝中言官也只是含沙射影地日日骂着，骂不到实处，只能过一过嘴瘾，让人听着舒爽畅快一些。
这日散朝，苏平遥照例去凤仪宫去看一看汤幼蓉，随便说说话，容与去御书房处理事务。
苏平遥看着汤幼蓉细心照顾着假皇子，眼中满是思念。她心情有些复杂，随后很快告辞，去前朝寻容与。
此时御书房外除了平日的驻军、宫人，还站着蔺公公。
苏平遥有些诧异地过去询问，“您怎么在外守着？”
蔺公公叹一口气道：“里面只有陛下和容大人，咱家也被撵出来了……苏候爷要进去吗？”
苏平遥有些奇怪。
但是，她心里始终对殷寒惊有根刺。
想了想，苏平遥还是决定进去看一看。
蔺公公通报了一声，便将门推开了一条缝，苏平遥一进去，便看到容与在下面端正地跪着，殷寒惊满脸憔悴地望着他跌坐在他身前。x https:/m.x/
“……这位置，其实容与哥你来坐也未尝不可。你有能力，有依仗，也皇族血脉，如今也有民心……”
苏平遥顿了顿。
“十二，这些年……你如今要同我说这些？”
殷寒惊立即摆手，苦笑一声，道：“抱歉，哥。我有些坚持不下去了，我没控制好情绪，我……”
他没能再说下去，容与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陛下，就要快了。我为人臣，心里清楚什么是君，什么是臣。”
苏平遥走近了些，房中两人一人长身而跪一人跪坐在地，她也端正地跪在了殷寒惊面前。
始终和容与一致。
见到苏平遥，殷寒惊抹去脸上眼泪，笑了笑，道：“大嫂来找容与哥啦。”
苏平遥抿了抿唇，道：“陛下先起来，天还是冷的，保重龙体。”
殷寒惊此时才彻底冷静下来，随后立即道：“哥你快起来，天气寒冷，你这样身体受不住！”
苏平遥放下心。她知道殷寒惊的顾虑和压力太大，可是容与这样不知道跪了多久，他身子就算好了点也经不起折腾。
殷寒惊立即扶着膝盖起身，和苏平遥一同扶容与起来，自责道：“都是我不好。”
容与握住苏平遥的手，看了看她，随后回答殷寒惊，“陛下安心。我无碍。”
“我信容与哥。”
殷寒惊勉强而又自责地挤出一个笑容，又道：“大嫂快带容与哥回去，仔细身体。”
苏平遥搀着容与，笑着应了，便一同告退。
她扶着有些走不稳的容与出了御书房，殷寒惊站在中间，屋顶上绘着游龙和祥云，面无表情地看着御书房门关闭。
过了许久之后，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去看容与整理给他的朝中一应大小事务。
出了御书房，苏平遥小心地搀扶着他，虽然心疼，却也理解。
容与看着她皱紧的眉头，笑着抬手揉开，道：“真没事，我走得了，只是做个样子罢了。”
苏平遥没好气地看他一眼，却没舍得推开他。
一路到了宫外，苏平遥看人一摞一摞地搬着折子送进武英侯府，叹了一口气。
“今日，你和陛下是怎么了，为什么会那样？”
容与牵着苏平遥的手往府中走着，笑道：“君君臣臣，又怎么会信我一人。陛下如今反倒不如之前，受了有心人影响，对我也不是完全没有疑虑。”
苏平遥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当初你在年中祭祀上，拿出尚方宝剑其实是在把这个底牌扔掉？因为总不能把它留着，让……疑心。”
容与“嗯”了一声，道：“尚方宝剑和这封圣旨都是皇族知道的。圣旨在此时用着还好，但是一个能斩君王的尚方宝剑我留着有什么用处呢，反倒是徒增心结，所以用得毫不手软。”
苏平遥心中猜想被证实，不禁有些唏嘘。
容与将苏平遥揉进怀中，亲了亲她的脸颊，道：“我用了圣旨，就永远安心做个辅佐陛下坐稳皇位的臣子。否则，先皇给了我一手，谁知道先皇还留了几手来防着我？总不可能让我一手遮天，没有制衡。”
所以容与这段时间以来，直接用重典，行事只能说可圈可点，并不能说很好，至少比不上先皇那时。
尽管他明明可以做的很好，可是他不能。
苏平遥有些头大，也有些心累，道：“这样顾前顾后四面楚歌，阿与”，苏平遥放低了声音，问出了一句可以说是大逆不道的话：“你为什么一定要帮殷氏皇族？”
容与脸上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道：“十二其实不比我差，不过是藏得更深。我自小就掺和在皇权兵权里，也看得出，皇家是心机深，可也算是有底线有良心。”
苏平遥扪心自问，她并没有看出多少。
可是得了容与的话，她明白殷寒惊确实……是深不可测，不是错觉。
容与温柔地看着苏平遥，道：“你会慢慢看明白的，陛下会是一个好皇帝。不过有一句话，你说错了。”
苏平遥正跟着容与的话思考，忽然听到他说她说错了什么，盯着他有些埋怨。
她错了不早说？让她沿着错的思路想下去，真的讨厌！尤其还这样又突然、又直接说她错了。
容与笑道：“我不是四面楚歌，你就是一面，我有你。”
“……”
苏平遥一怔，随后有些脸红地撇过头，“不是在聊正事吗？容大人怎么也会油腔滑调？”
“这不是正事吗？”
容与挑眉，继续道：“我没有油腔滑调，都是真心话。”
苏平遥无话可说，眼睛看天看地就是没想再去看他。
猝不及防的撩让人好心动。
最后，苏平遥大大方方地亲了一口容与，道：“好吧，你的真心话让我开心了，今晚就先安安静静休息不故意撩你了！”
容与得了这话不由笑了，道：“其实遥遥开心就好。”
苏平遥笑着看他，眼神揶揄大胆，容与只好捂着她的眼睛去说别的。
度过安静的一个晚上后，今日恰逢不早朝，苏平遥赖了一会儿床，才懒洋洋起身。
容与出门应酬，她便在晨练结束后去用早膳，听林霜说着些发生的大事。
“……陛下的血脉没有查清，但是河图洛书的事破解了，就是几个老道在糊弄人。但是还揭露了一件事。”
苏平遥腾出空来，问：“嗯？”
“那个乐州的晋亲王是真的血脉不纯，他不是先帝的亲子，倒是太后娘娘的，小侯爷你猜是谁的？”
“谁？”
“陆首辅！”
苏平遥一口茶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