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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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夜里突然响起一声猫叫,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撞进了耳中又一路响彻到了心里。

    付宜修陡然清醒,目光慢慢从顾憺离开的方向收回,手在床榻上四处摸了摸,指尖触到了一个圆圆的小瓷瓶,有些冰凉,带着寒意。

    付宜修把药瓶打开,倒出里面的药丸,仰头丢进嘴巴里,用力吞下去。

    她重新躺下去,翻来覆去也无法再重新入睡,脑中却格外精神,纷繁复杂的想法涌进脑海,颠来倒去却理不清思路。

    躺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渴,她掀开床幔喊:“落夏!”

    等了一会儿,外面守夜的落夏却迟迟没有动静。

    睡得那么死吗?

    她穿上绣鞋,摸黑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一口灌下肚,喝得有些急,她被呛得咳嗽起来。

    好不容易缓过来,却突然被脚边毛绒绒的触感吓了一跳,差些又被自己的唾沫噎到。

    她低头看去,隐约中能看到白白的一团。

    是蛋蛋,在她脚边轻蹭着。

    她把它抱起来,摸了摸它软软的毛,喃喃自语:“你也睡不着吗?”

    付宜修抱着它上了床,在黑夜中有一只暖暖软软的猫咪陪着,总觉得添了一份安全感。

    到了后半夜,她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却似乎始终崩着一根神经,没有彻底熟睡,第二日起来,都有些萎靡不振。

    “夫人昨晚没有休息好吗?”落夏给她佩戴上香囊,看着付宜修蔫蔫的,有些担忧地问。

    “无事。”她摇了摇头,“贺礼都准备好了吗?”

    “已经备好了。”

    “那便好。”

    用了朝食,付宜修便出门了。

    庭院有下人时时打扫,因此雪积的不厚。天上还在簌簌地落着雪花,到处白茫茫的一片,远处有几个丫鬟笑嘻嘻地,你追我赶地嘻闹。

    她知道这场雪所带来的危害,因此这些景象在她眼里,都带上了一层萧瑟和凄凉的色彩。

    上马车之前,她环顾了一眼四周,空荡荡白茫茫的巷子,什么人都没有。

    坐在车厢中,她依然心神不宁,时时刻刻都在注意外面的动静。

    忽而,马车停了下来,车夫道:“夫人,雪地里躺着个人。”

    付宜修心头一跳,掀开了车帘,手里捧着暖炉,下了马车。

    落夏紧随其后,上前扶着付宜修往前走。

    因为下雪,天冷路滑,没有什么人出来,因此白雪上躺着的人格外醒目,她穿着一身靛青色的棉布衣裙,倒在雪地里一动不动,安静的仿佛没有了呼吸。

    落夏上前把人扶起来,伸手去探她的鼻息,触到她的皮肤,似乎比雪还要冷,但呼吸却是均匀的。

    “夫人,她还活着。”

    付宜修不知她是不是顾憺说要带的人。她蹲下来,把她脸颊凌乱的长发拨开,露出一张苍白无血色的白净脸庞。

    看她的打扮,已经是成了亲的妇人了。

    她刚想吩咐把人扶到车厢里,妇人却悠悠的转醒了过来,目光定在付宜修身上,声音嘶哑地开口:“顾夫人。”

    落夏心中疑惑,这人认识夫人吗?她抬头看了付宜修一眼。夫人似乎对此并不惊讶,两人是相识吗?

    落夏虽满心疑问,但主子不说,她身为丫鬟,也不好过问。

    付宜修心中已经确定她就是顾憺所说的女子了。

    她吩咐落夏,“把她扶到马车上。”

    付宜修不知道这个女人对顾憺而言有何用,但顾憺这个人,所谋划的,从来都是他想要得到的结果,他不会做无用的事情,那这吴府,必定有他所想要的东西。

    “你叫什么?”

    付宜修替她倒了一杯热茶。

    她伸手接过,从容淡定地道了谢,“民妇姓沈,单名一个月。”

    她自称民妇,行为动作却有一股大家闺秀的端庄与教养。

    付宜修把手中的暖炉放到一旁,“他要你做什么?”

    沈月默然,半响才回道:“公子说夫人无需知晓。”

    她捧着茶杯,垂首敛目,面上没有其他多余的表情,甚至隐隐有些麻木。

    算了,知道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只是她依然在意吴温琼,所以才对顾憺要做的事情耿耿于怀。

    “落夏,帮她梳个丫鬟的发髻。”

    还好她身上的衣裙朴素,与她身边丫鬟的穿着无异,只要换个发髻便好了。

    落夏只觉得夫人自成亲后似乎越来越奇怪了,她从付宜修十岁开始伺候,几乎是对关于付宜修的事情了如指掌,可如今,她却是愈来愈看不透主子了。

    但主子吩咐的事,她们只能照做。

    她顺利带了沈月进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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