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诸国匍匐大同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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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王楷老实听话不搞事,就不会有性命之忧愁。

    由是,徐泽果断拒绝了其人的入燕请求,又赏赐了一件宸妃王屿(即高丽福宁宫主,王楷的姑姑)亲自织的衣袍以安其心。

    随使者一并返回高丽的还有大同的传旨使者。

    正乾皇帝昭告高丽臣民大同下一科考试正式面向全体高丽士子开放。

    从今往后,同、丽文教一体,高丽所有考试皆遵照大同惯例。

    高丽文教虽然要远远强过金国,但与同、宋相比又有很大差距,同卷同考很有可能意味着后发的高丽半岛出不了人才。

    这一点其实不构成问题,大同已经实行分路划分科考录取比例的办法。

    各地士子考试时只需要跟本地士子比,当官了才要跟全国的精英比。

    高丽注定要灭亡,能不能出仕大同,彻底融入宗主国治理体系,光大门楣,就靠士子们自己的努力了。

    相对于高丽国上下脱节的不同反应,夏国上下则弥漫着大祸降临的恐惧气息。

    前年底,趁着大同帝国讨伐赵宋造成的天下混乱,夏国主李乾顺毅然决定出兵陕西,拿下了西安州、怀德军等地。

    正乾皇帝行堂堂之师,出兵讨宋之前,就发布了《讨宋檄文》。

    夏国作为与同、宋都接壤的大同藩属国,自然也收到了徐泽特意派人送来的《讨宋檄文》,李乾顺实际非常清楚浑水摸鱼会触怒正乾皇帝。

    但诸国之中,唯有夏国最为艰难。

    宋、夏拉锯多年,夏国在战术上并没有输的太难看,可国小民疲的现实困难无法与大国持久相争。

    夏国接连失去横山沿线战略要地后,已经很难在继续维持了。

    大同已经灭掉辽国,取得了天德、云内、河西等地,又拿下了河东,等其再灭掉大宋,夏国将再无伸展空间,只能坐等亡国了。

    另一方面,大宋这样体量的大国就算要亡,正常情况下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被敌人吃干净,再怎么着也能拖数年甚至数十年的时间。

    而这段时间就是夏国唯一的机会!

    李乾顺知道夏国的斤两,不敢采取更合理的联宋抗同策略,就只能浑水摸鱼夺取一些大宋边境的领土以扩充夏国实力。

    其人非常谨慎,无论西安州,还是怀德军,都是历史上曾数次在宋、夏两国之间倒腾的土地,就算事后大同追究起来,夏国也有说法。

    只是,大同仅仅几个月时间就灭掉了压着夏国打的大宋,又在其后与重生的宋国建立外交关系,还支持后者向夏国施加压力,就太出乎李乾顺的预料了。

    而牛皋率军攻下永兴、鄜延、环庆三路后再次与宋军停战,转而整顿兵马,调整防务,更是令夏国君臣感受到大同帝国的极度不满。

    李乾顺派来大同的贺正旦使团级别非常高,正使乃是夏国首臣濮王李仁忠,希望借此举表达本国对宗主国的忠心,以尽力消除误会。

    李仁忠此番来燕京,除了带着大批礼物外,还带着国主交待的两项特殊使命

    其一,向宗主国汇报夏宋两国的历史积怨、领土变迁,并公开宋人挑拨同夏宗藩关系的罪行,以解释其国协助大同灭宋的“义举”。

    其二,询问世子近况,以“国主念子心切”为名,请求正乾皇帝放李仁爱回国。

    正乾皇帝国务繁忙,并没有单独接见夏国贺正旦使。

    诸国使者一同陛见天子的仪式极为隆重,李仁忠自不敢放肆。

    其人只能在外使见仪之后,向大同外部尚书王四转述此行的目的。

    王尚书已提前与皇帝沟通过,很爽快就答应了李仁忠的请求。

    安排其人与其国世子李仁爱见面,却对“夏宋两国领土变迁”不置可否,更没有接受夏人静心准备的《夏宋历史舆图》。

    宗藩本就是国势强弱鲜明的两国缔结的不平等关系,宗主国凌驾于藩属国之上,而藩属国则必须看宗主国的眼色行事。

    很明显,大同帝国的眼色很不好看。

    上国尚书王四不接受舆图,下国使臣李仁忠自不敢坚持。

    至于接世子回国,更是没影的事。

    代表夏国新兴势力希望的李乾顺次子仁孝已经四岁,身体状况良好。

    李乾顺巴不得这个逆子死在大同,怎么可能真的接李仁爱回国?

    此举本来就只是李乾顺、李仁忠等人对大同帝国态度的试探。

    既然王四愿意安排夏国使臣面见世子,李仁忠当然要努力一把,万一听了自己的话,自裁以谢天下,岂不是为危在旦夕的夏国除去了一个隐患。

    一日后,悯忠寺中,夏国濮王李仁忠见到了世子李仁爱。

    不对。

    “李仁爱”已经没了。

    早在一个月前,夏国世子李仁爱就在悯忠寺剃度为僧,法号“真鉴”。

    木鱼声中,真鉴边诵经边听完了自己俗家堂兄李仁忠的苦口劝解。

    然后,其人所有对故国对眷念,对父子亲情的舍弃,全部化为一句响亮且毫无感情的佛号——“阿弥陀佛”。

    招惹了不该招惹的存在,李仁爱可以躲进佛寺之中,做个四大皆空六根清净的方外之人,李仁忠等人却不得不面对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

    除了高丽和夏国,金国与日本的形势也很不好。

    在白河法皇贞仁的支持下,北面武士与藤原氏为代表的旧贵族经过多年对抗,已经逐渐成长为一股半独立的政治势力。

    不断壮大的北面武士需要更多的政治资源,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贞仁无法满足,只能求宗主国出面调节,代价则是允许大同驻军九州岛。

    而金国近期遭遇了罕见的白灾,以牧业为主的上京道承受重大打击。

    其国内百姓面临饿肚子风险倒是小事,种田三年再一举铲除残辽势力统一上京道草原的计划宣告破产,才是对军功贵族的最大打击。

    当然,白灾之下,众生平等。

    在更加苦寒的上京道西北地区,白灾只会更严重,残辽势力各部之间为争夺生存空间的战斗也会更加残酷。

    但金国农业基础薄弱,出征所需的军粮严重不足,也只能有心无力了。

    其贺正旦使完颜希尹除了央求盟友给予金国更多的粮食交易配额外,还带来了金主完颜吴乞买重启同金农业基础建设合作意向的国书。

    显然,吴乞买这两年并没有闲着,应该是通过各种手段不断巩固了自己的权势,并果断抓住白灾带来的机遇扳回一局。

    不过,同金之间只是名义上平等的战略同盟,而非权力和义务更大的宗藩关系,正乾皇帝也不从没有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好脾气。

    金国想要重启两国农业基础建设合作项目,自不可能一次就谈妥相关协议,也必然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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