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相妄.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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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斩夏最初见到阿允的时候,只是觉得她有趣罢了。

    毕竟,在一群缩头缩脑的囚犯中间,一个孱弱的小姑娘挺直了脊梁站着,总是有些打眼的。后来他把她弄到跟前,说什么就听什么,很乖,就跟斩夏养过的小猫似的,斩夏一时兴起,也想把她当个宠物一般养着。

    相处过一段时间后,阿允知道了斩夏的名字、地位,也知道自己在他眼里大概和抱在怀里逗弄的小狗一样。

    斩夏并不怎么好相处,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喜怒无常,前一刻还能与怀中抱着的姬妾肆意调笑,后一刻却忽然翻脸,提刀便把人杀了。对阿允也是如此,高兴时赏她珍宝首饰、锦罗玉衣,还有各种珍馐美馔,不高兴的时候没得理由也会提起鞭子就把她抽一顿。

    阿允与斩夏的姬妾们不同的地方在于,她从头到尾都带着枷锁,不像那些姬妾们可以自由轻快地来去。与刚离开牢房时相比,不同的地方只是枷锁换了一副更精致也更牢固的。

    因为怕死,阿允从来不敢忤逆斩夏的意思,对方无论说什么,她都表现得听话得不得了。可能斩夏对她这样子也是满意的,一直也没弄死她。

    就这样过去许久,斩夏和阿允都渐渐长大了,渐渐褪去了少年青涩的斩夏开始接手管理枭阳的事务,他不再像从前每天玩乐、散漫读书,而是真正认真开始学习,一日忙过一日。

    等某一天他忽然得了闲,在书房里坐了一整天。这一天他挥退了所有的下人,只留着阿允还在书房里。彼时阿允正习惯性地抱着膝盖缩在博物架旁边的角落里,低头看着自己圆润的指甲发呆,心不在焉地抬了抬眼,恰巧碰上了斩夏的视线——他支着下巴,这样盯着阿允不知多长时间了。

    眼神对视让阿允觉得不舒服,于是她快速地低下头,却听到斩夏问她:“周允,想不想学写字?”

    斩夏说什么她都会应,于是她答了声“想。”

    斩夏招招手喊她过去,她就过去了。站在桌边,斩夏一手揽着她的腰,教她怎么拿笔,然后另一手握住她的手腕,正正经经地教她写字。

    斩夏握着她的手教她写了几个字,没告诉她是什么意思,就松了手让她自己照着练,还是保持着原来揽着阿允的姿势没变。阿允并不是真心想学,但是也得装模作样在纸上歪歪斜斜地写。

    这时两人靠的太近,姿势也有些暧昧,斩夏的呼吸轻轻地打在阿允的后颈上,让她觉得非常烦躁。她不喜欢这样,但不敢把不满表现在脸上。

    而斩夏却很喜欢这样,看了一会阿允狗爬一样的字,他忽然抬手抓住了阿允的手。阿允只觉得手腕上一疼,白纸面上就晕开了一朵又一朵红色的花——

    她的手臂被斩夏的指甲划拉出长长一道口子,鲜红的血珠子像断了线一样往下掉。

    笔掉在了地上,没有人管。

    “我说怎么每次你的伤都好的那么快,”斩夏没有放开她的手,冷眼看着那道伤口慢慢止住了血,然后一点点开始愈合,“这也是巫族人的能力吗?”

    “只有你是这样?还是所有人都可以?”

    阿允嘴唇动了动,喉咙艰涩地发不出一点声音,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心里像擂鼓一样——她害怕,她不知道这时候该怎么回答,要是说错一个字,惹得斩夏不高兴……

    “不说?”眼看着阿允一脸的惊惧,斩夏却笑了笑,他放下阿允的手,自己出了书房。

    很快,阿允就知道斩夏去做了什么。

    他去了囚禁巫族人的牢房,使人捉了男女老少几个不同年龄的巫族人出来,拿刀子在他们身上划,看能不能像阿允一样愈合。可是那些族人不像阿允血脉纯,也没有像她一样的自愈能力,于是一个个地、身上被开了无数道口子,就这么流着血直到死去。

    斩夏令人做这些事的时候,硬拉着阿允过来,也押着其他的巫族人在旁边看。等这一批人死光了,他笑着一脸兴味地看看脸色苍白的阿允,又下令让看守去人堆里拖出来一个少女,那少女一被看守抓住就开始疯狂地尖叫挣扎。

    眼见着少女被压到了石台上,看守拿起了手中的刀,阿允心底生平第一次有了勇气去反抗斩夏——她突然甩开了斩夏的手,向场地中央被压在处刑台上的少女跑过去。

    还没跑出去几步,一条黑色的锁链像蛇一样从斩夏的衣袖里窜出,速度极快地游到了阿允脚下,捉着她的脚腕又把她拖了回来。阿允摔得不轻,待抬头看到斩夏的脸色迅速阴沉下来,那双竖瞳盯住她就像一条毒蛇一样,她忽然觉得自己全身都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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