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狎妓(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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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莫非在你眼里,朕也是臭不可闻?!”

    孟宝玉大惊:“怎会,陛下可是真龙天子,寻常男子跟您有什么可比之处,陛下快别给他们脸上贴金了。”

    天寿帝闻言,有点古怪的看着他:“那你爹呢?”

    孟昔昭回答的十分笃定:“他也一样,臭不可闻。”

    天寿帝:“……那你自己?”

    孟昔昭高高抬起眉毛,像是不理解天寿帝怎么这么问:“我当然也臭不可闻啦。”

    天寿帝:“…………”

    他算看出来了,孟昔昭已经好色到了走火入魔的程度。

    看来坊间传闻是真的

    ,孟昔昭的花痴病,哪怕当了官,也无药可救。

    不过,这也不算什么坏事,毕竟孟昔昭又不是他儿子,他不需要担心丢人的问题,而且,手下的官员有一些无伤大雅的缺点,他还是很欢迎的,毕竟有缺点的人,他用起来更放心。

    尤其是孟昔昭这样的,就这性格,一定很受其他官员的嫌弃,别说清流了,哪怕贪官污吏,都怕跟他走近了沾一身腥,他没有依靠,还不就得紧紧靠着自己这棵大树吗。

    天寿帝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起来:“你啊你,倒是说了句真话,没错,朕看你就是最臭不可闻!()”

    孟昔昭有点不乐意,但别扭了一会儿,还是承认了:“既然陛下都这么说了……那臣就认了,臣就是最臭不可闻。对了,陛下,臣以后可以继续臭不可闻吗??()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天寿帝失笑,“看看你这个样子,旧玉在家,定是没少为你头疼,罢了,总拘着,朕看你也老实不下来,只是以后,不能再让旁人看见了!”

    孟昔昭连忙露出惊喜的表情,笑着谢恩。

    又是一阵说笑,临走的时候,孟昔昭不仅得到了天寿帝赐的午饭一顿,还顺便给鸿胪寺争取到了更高级的用冰资格,以后鸿胪寺再也不用扇扇子了,他们可以跟六部一样,整个夏天用冰随取随用。

    这回都不用皇帝吩咐,秦非芒就主动送孟昔昭出去,把内侍送来的食盒转交给孟昔昭,秦非芒似笑非笑:“孟少卿简在帝心啊。”

    孟昔昭一脸惭愧:“哪里哪里,我不过是靠着运气,才得了陛下几句夸赞,哪像秦大官,在陛下身边十五载,这份情谊,我就是骑汗血宝马,也赶不上啊。”

    秦大官微微一笑,承了他这句话,不过,他还是要纠正一下孟昔昭的说法:“孟少卿有所不知,我是天寿二年才来到陛下身边,非是十五载,而是十四载。”

    孟昔昭茫然的眨了眨眼,用空闲的手一拍自己脑袋瓜:“您看我,竟然记差了,对不住,我这记性确实不好,其实我爹都跟我说过,秦大官跟我爹交好,您的事,他当然不会记错。我这回想起来了,陛下登基之时,您是在商国长公主那里当差,对吧?”

    秦非芒仍然微微笑着,然后对孟昔昭点了点头。

    孟昔昭也笑:“您可真是好福气,先伺候长公主,现在又伺候陛下。”

    秦非芒想起过去的日子,垂了垂眼,然后同样客套的笑起来:“孟少卿也是个有福之人,您的福气啊,还在后头呢。”

    孟昔昭:“……”

    说,你是不是也看过甄嬛传。

    然而秦非芒说完这句话就走了,本来他是准备直接把孟昔昭送到宫门口的,现在,刚出殿他就回去了。

    因为他准备送,别的内侍就没跟着,现在旁边只有个递吃食的御膳房小太监,孟昔昭和这小太监四目对视,都感到了淡淡的尴尬。

    ……

    很快,孟昔昭被天寿帝问话,结果端着御膳出宫的事情就传出来了。

    三皇子气的又砸了俩花瓶。

    ()    林贤妃还在禁足当中,三皇子虽然没被拘着,可他也不敢到处乱走,只能悄悄的来到自己外祖父家,等消息。然而最后等来一个孟昔昭受赏的消息,三皇子差点年纪轻轻就罹患脑溢血。

    “你是不是没按我说的去做!”

    林大学士一脸苦相:“殿下,我全是按您的吩咐行事,可我也早就跟您说过了,陛下他并不在意官员狎妓……”

    毕竟皇帝自己都狎呢,谁会跟自己过不去啊。

    这林大学士,就是林贤妃的父亲,也是资政殿大学士,邓覃,那个被孟昔昭搞了一回刺字的倒霉蛋,就是他的门客。

    林大学士现在深感自己是流年不利。

    首先,门客邓覃居然在应天府最热闹的地方撒癔症,当街裸奔,搞得他好几天出门都抬不起头来;其次,本届科举主考官就是他,先有谢原应试,后有孟昔昂不应试,弄得他是一个头两个大,愁的觉都没法睡;再次,自己这好外孙非要跟孟昔昭过不去,下毒不成反让自己的女儿吃了挂落,眼看着是复宠无望了,陛下后宫那么多人,无宠就等于幽禁一辈子。

    现在更是不得了,右相居然也记恨上他了,要知道,右相平时最讨厌的就是底下人越过他,自己行事,完了完了,本来女儿就没戏可唱了,现在他又被右相踢出了文官集团,他还准备明年再往上升一升呢!

    外祖父都快七窍升天了,三皇子也是完全没看见,就算看见了,他也不在意,此时,他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下个月就是封王大典,我才不想当什么宁王!孟昔昭害我丢了山东的封地,我跟他势不两立!”

    本来他想的是靠着这件事,让皇帝厌弃孟昔昭,既给自己出气,而且他再去求情,或许就管点用了,当然,他自己也知道,皇帝忒小心眼,记仇一回就不可能再原谅,所以他主要还是想把孟昔昭一起拉下马。

    然而他本来觉得十拿九稳的事,居然没成,这就令三皇子很费解。

    首先,可以排除是父皇昏庸。

    其次,一定是孟昔昭巧舌如簧,蒙骗了父皇!

    三皇子顿时又想给孟昔昭下毒,或者,做的再绝一点,直接找个杀手弄死孟昔昭算了。

    但这事也不是那么好干的……

    孟昔昭是官,走哪都一堆人跟着,就算回了家,参政府养了一百多的护院,也不是吃干饭的。

    所以还是用计比较好,用毒比较省心。

    然而上次下毒不成功,他已经发脾气,把那个制毒的大夫从宫里赶出去了……

    要不,再想点阴招?

    三皇子一脸的若有所思,林大学士看着他这个德行,就感觉无比头疼。

    要不是他女儿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现在年纪大也没法再生了,他是真不想管这位三殿下!

    但眼下,不管他,他就会自己犯浑,而他一犯浑,他这个外祖父,也绝对要跟着倒霉。看看谢家,多好的例子,那房陵郡公都快十年没出过门了吧?

    林大学士也皱眉思考,思考了一阵,他突然问:“殿下,只要惩治了这个孟昔昭,您就能出气了,是不是?”

    三皇子没吭声,他还想惩治那个超级讨厌的孟昔昂,烦不烦人,偏偏那天跟孟昔昭一起吃饭,就因为是他,才把这件事搞得这么大。

    但林大学士一直看着他,三皇子只好模糊的回答:“就算是吧。”

    林大学士这才宽了心,他真怕三皇子张口就是石破天惊的一句,我想让孟家也跟着一起死。

    “殿下,我听说,之前在琼林宴上,孟昔昭出口调戏过谢原。”

    三皇子一脸的不耐:“谢原谁啊。”

    林大学士:“……谢原是谢幽的长子,太子的表哥。”

    三皇子吊儿郎当的表情猛地一收,他吃惊的看着林大学士,俯身过去,连声音都变成了气声,而且满满的全是惊喜:“孟昔昭居然跟太子有关系?”

    林大学士:“……不是,他只是调戏了一句谢原。”

    三皇子不管那个,“那就等于跟太子有关系!”

    刷的一下,他站起来,越想越觉得激动,越想越觉得可行,他以前怎么没想过这条路呢,真不愧是外祖父啊,姜还是老的辣。

    现在,哪怕孟昔昭没调戏过谢原,三皇子也不在乎了,反正他说了孟昔昭和太子关系匪浅,那他们就一定是关系匪浅!

    想着想着,三皇子直接大笑出声,把一旁的林大学士看得心惊肉跳的。

    三殿下别是失心疯了吧……

    *

    六月初一,皇帝行众皇子的册封礼,孟昔昭因为三番五次的拍马屁,终于,被皇帝记起来了,特许他也进来观礼。

    然而他站的地方是最末尾,就是仰着脖子,他也看不见里面具体的情况。

    皇帝坐在最上方,这倒是容易看见,其次就是站在他旁边的太子。

    孟昔昭看着他,突然想到今天是初一,他本来应该去鸡鸣寺小住的。

    此时却跟个木偶人一样,站在皇帝的下首位置,面无表情的看着各位宰执宣唱祝文。

    左相右相参知政事,一个没跑,全都拿着圣旨一个个的念,孟昔昭现在就算脱离文盲了,听见这么文绉绉的话,眼睛里也开始转圈,等到好不容易礼成,前面哗的跪下一大片,孟昔昭因为走神,还慢了半拍,差点出丑。

    太子的眼神落在他身上,露出了一分笑意,但转到别人身上的时候,这笑意又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从来没出现过。

    跪拜过众王爷以后,这册封礼就算结束了,孟昔昭刚才跪的太猛,膝盖八成都磕紫了,他低着头,掩饰住自己的龇牙咧嘴。前面,孟旧玉快步走过来,看他这有些古怪的表情,还愣了一下:“怎么回事,热着了?那赶紧跟爹回去吧,让你娘给你做一碗冰粥喝。”

    孟昔昭捂着膝盖,抬眼往前边看了看,没看见太子的身影,他跟孟旧玉摆摆手:“不了,爹,我还要去鸿胪寺办公呢。”

    孟旧玉:“……你怎

    么比我还忙?”

    孟昔昭心不在焉的回答:“那您就要自己反思反思了。”

    孟旧玉:“…………”

    我是该反思反思。

    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子!

    ……

    从皇宫出来,孟昔昭上了马车,就让庆福快点赶,赶去阖闾门。

    庆福还以为他有事,把马车赶得飞快,谁知道出了阖闾门,孟昔昭就不动了,坐在马车的边缘上,让庆福跟旁边的茶摊买了一碗凉茶,然后一边喝,一边盯着出城的人群。

    阖闾门是出城前往鸡笼山的必经之路,当然,要想绕道也不是毫无办法,不过孟昔昭觉得,太子这雷打不动的每月固定小住三日,早就过了明路了,他应该不会选择绕道。

    果不其然,又等了一刻钟,一辆低调的马车驶出来,车夫是张侍卫,旁边还跟着骑马的郁浮岚,和一个面生的东宫侍从。

    这一行人走的目不斜视,孟昔昭心里一急,又不敢大声呼叫,怕大家注意到那辆马车,于是,他另辟蹊径,反手把凉茶扣在了庆福脑袋上。

    “没用的东西!这么凉,让郎君我怎么喝?!”

    庆福:“…………”

    不是您要特凉特凉的吗!

    这边的骚动很快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孟昔昭继续骂骂咧咧,周围的人则指指点点。

    把茶碗扔一边,孟昔昭爬进马车里,还怒斥庆福:“还不赶紧走?!”

    庆福委委屈屈的坐上去,驾着车往前走。

    他根本不知道该去哪,这时候,他身后,孟昔昭隔着帘子小声跟他道歉:“等回府以后,我私库你随便挑,现在,先一路往前,等没什么人了,你再拐弯。”

    庆福听了,心里感觉很奇怪,他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发现有辆马车就在他们后面不远处,而赶车的人,他也认识。

    虎视眈眈的张侍卫。

    庆福:“…………”

    挑一样可不够,回去以后他得挑三样!

    庆福战战兢兢的,但还是照着孟昔昭说的做了,而他们拐弯以后,张侍卫也拐弯了,到了一处没人的林子边上,马车停下,孟昔昭利落的从自己马车爬出来,然后又利落的爬上了后面那辆马车。

    庆福看着自家郎君这熟练的手脚,不知为何,突然有种丢人的感觉。

    太!不!矜!持!了!

    ……

    而孟昔昭爬进来以后,才发现崔冶换衣服了,现在他穿的就是普通的月蓝色衣衫,远不如今日在皇宫里那身正红色太子冠冕高贵。

    不过,穿着太子冠冕的崔冶让孟昔昭感觉陌生,还是这个版本的崔冶比较好,能让他感到安心。

    坐好了,他抬起头,发现崔冶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孟昔昭突然有点紧张。

    良久,崔冶勾了勾唇,而孟昔昭一看他笑了,自己也笑起来。

    他的身体也跟着放松,嘴里的话便脱口而出:“殿下今日穿红色真好看。”

    崔冶嘴边的笑容更多了一些,但是他始终不说话,垂眸,他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你坐过来。”

    孟昔昭眨眨眼,感觉不太合规矩,但这又不是宫里,管那么多干嘛。

    于是,他一屁股就挪了过去,那叫一个没有心理负担。

    而崔冶在他挪过来以后,轻轻的吸了口气,然后,缓缓的把头,靠在了孟昔昭的肩膀上。

    孟昔昭一愣,身体也变得有些僵硬。

    只是,他感觉到了崔冶的不适,于是,强迫自己赶紧放松下来。

    而外面,张侍卫跟郁浮岚争执了很久,最后还是张侍卫更胜一筹,他们决定不能再耽误了,必须再次出发。

    张侍卫还去威胁了庆福一下,让他在这待着,等两个时辰以后,再驾着空车去鸡鸣寺找他们。

    庆福是什么心情,孟昔昭不知道,他的注意力,全在一旁的崔冶身上。

    马车已经重新动起来有一阵了,可孟昔昭只是愣愣的看着前方,等到反射弧终于完成了他的使命,他才低声问了一句:“殿下,你又旧疾发作啦?”

    崔冶阖着眼,在孟昔昭都快以为他已经睡着的时候,才轻轻的嗯了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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