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痛经(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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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因为这个,本朝寡妇十分受欢迎,哪怕死了六个丈夫,只要够有钱,也照样一堆人前来求娶……

    孟昔昭震惊脸。

    他怎么就把这事忘了呢,平日看他爹出入不怎么富裕的样子,他还以为他们家只能勉强收支平衡,原来,他们家真正的有钱人是他娘啊!

    孟昔昭颠颠的跑去给他娘捏腰捶腿,孟夫人享受了一会儿,然后掐着他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说吧,你又想要多少银两?”

    孟昔昭感动落泪,阿娘,能当您的儿子,真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

    ……

    紧巴巴的账目一下子又松快了,孟昔昭高兴的出门,去酒楼吃饭。

    自从那天来了一回,天天中午,他都会来这个酒楼用餐,酒楼的小二都习惯了,引着人上楼,然后又麻溜的去后厨点菜。

    至于那个他本应过去报道的国子学……

    孟昔昭连国子学门朝哪边开他都不知道。

    不过也没关系,连皇帝都说了,让他挂个名而已,要是没皇帝这句话,他今年根本进不了国子学,哪怕他爹想办法把他塞进去,也没法顺顺当当的结业,中间还不知道要出多少波折。

    所以孟昔昭才想尽办法,跳过国子学,直接跟皇帝接触,在封建社会,皇帝就是天,就

    是神,守规矩,那要守到何年何月去,非常时期非常手段,先把命保下来吧,至于别的,以后再说。

    坐在窗边,孟昔昭托着腮,一边看外面来来去去的人群,一边思考,不知道皇帝会给他什么官职,正常国子学结业可以拿到七品以上的官,要是家里格外有背景,基本就是应天府的从六品,或者外放的正六品。

    孟昔昭不想外放,希望皇帝能识趣一点,把他留在应天府。

    他想的出神,没有注意到,下面有个人经过,抬起头,看见是他,他愣了一下。

    詹茴注意到哥哥不动了,她撩开一点帷帽,也看向上面,顿了顿,她小声问詹不休:“哥哥,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

    詹不休抿直了唇线,“不用,我们走吧。”

    孟昔昭完全不知道自己跟男主角擦肩而过了,小二进来上菜,孟昔昭回过神,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很快,结业的日子就到了,而春闱,也马上就要开始了。

    作为挂名人士,孟昔昭连最终考试都没去,就等着第二日的结业仪式,这时候也是有毕业证的,只要拿了那张毕业证,孟昔昭就能去皇宫领他的差事了。

    这本来应该是个很值得庆祝的事,但参政府里悄无声息,谁也不敢大声说话,因为孟昔昂最近阴晴不定的,一会儿苦恼的抓头发,一会儿又对磨墨的小厮发脾气。

    连孟娇娇都察觉到了孟昔昂的不对劲,她脱口而出:“不就是个科举嘛,大哥你怕什么,考不中的话,爹娘也不会把你怎么样,嫂嫂更是不会嫌弃你啊。”

    孟昔昭摇摇头。

    孟娇娇就是过得太顺心了,所以连安慰人都不会,她这是安慰人吗?孟昔昂紧张到了这种地步,已经听不进去这种劝慰了,甚至越劝,他越会觉得,她说的都是假的。

    没有邓覃提前告知考题,孟昔昂连那点念想都没了,只能靠自己的实力,可他这个状态,别说他根本没实力,哪怕他有,他也必然发挥不出来。

    孟昔昭皱眉。

    都到今天了,怎么还一点动静都没有,虽说他有planB,但他还是喜欢自己的planA……

    正这么想着,突然,金珠跑进来,对他隐晦的点了点头。

    孟昔昭眼睛一亮,立刻起身,拉着孟昔昂往外走,“大哥,跟我一起出去吃饭吧,都到这时候了,你再看书其实也没多大帮助,还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来来来,我跟你说,那家酒楼的饭可好吃了……”

    孟昔昂本来不想去,但是架不住孟昔昭非常坚持,于是,他只好跟着一起上了马车。

    到了酒楼,小二发现这回孟昔昭多带了一个人,还愣了一下,然后连忙笑着跑过来,“二位公子,雅间都准备好了,里面请吧。”

    坐进来后,把窗边帘子放下,点了几个他喜欢吃的,然后,孟昔昭示意金珠,“把那瓶回春酿拿来,大哥,你尝尝,这是不寻天最近卖的最好的酒,别的地方都没有的。”

    说

    到不寻天,孟昔昂还纳闷呢:“为什么要来这里,去你的不寻天吃不是更方便?”

    孟昔昭一边倒酒一边回答:“因为不寻天门槛太高,我刚识字,你又不愿意做文章,咱俩进去,名不正言不顺。”

    孟昔昂:“…………”

    心上又被扎了一刀。

    心情郁闷,他端过酒杯就全喝了进去,喝完了,他还叹了口气:“二郎,我最近是不是很招人烦。”

    孟昔昭笑:“没有,大家都理解。”

    孟昔昂苦笑,不,你们不理解。

    你们怎么会理解眼看才华溜走的感觉,自从下定决心好好考科举,他不是没学啊,可是,做出的文章就是没有灵气,他拿给大儒去看,大儒却狐疑的打量他,怀疑他是拿了别人的来诓骗自己,看多了那种眼神,自然他就不愿意再做文章了。

    他苦苦瞒了这么久,终究还是要瞒不住了,遮羞布一旦被扯下来,整个参政府都要跟着蒙羞,还有县主……

    孟昔昂抢过酒壶,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然后一口全闷。

    孟昔昭:“……”

    赶紧把酒壶抢回来,他有些慌的看向金珠,后者也懵了,一杯就足够放倒一个人的,大公子喝了两杯,不会喝傻吧?

    孟昔昂还挺不乐意,“我喝的好好的,你拿走做什么,快还——”

    说到还这个音,他眼前突然多了两个孟昔昭,眼睛渐渐的发直,然后,砰的一下,他的脑袋也砸在了桌子上。

    上一个有这经历的,还是邓覃。

    ……

    孟昔昭和金珠一起看着晕过去的孟昔昂,两人一时之间都没说话。

    孟昔昭:“……应该不会有事,对吧。”

    金珠:“应……应该,外面的黑店用的就是这种药粉,那些活着逃出来的客人,也没见他们有什么后遗症。”

    两人心里正犯嘀咕,银柳的声音从外面响起:“给我就行了,我家郎君正在和大公子交谈,他们不喜欢被外人打搅。”

    小二的声音低一些,没听到他说了什么,反正两句话以后,他就走了,银柳端着托盘,推门走进来。

    把门关好,然后再把菜放桌子上,孟昔昭问银柳:“哪个被下毒了?”

    银柳指着其中一道炙羊肉,“这个。”

    这就是孟昔昭平时吃的最多的菜,摸着下巴,孟昔昭又问:“知道他们下的是什么毒吗?”

    银柳点头:“昨日我找人把那个新来的伙计偷了一遍,别的都没什么,只有一包粉末很可疑,我去问过医馆的大夫了,说是吃了以后,会让人变成哑巴。”

    孟昔昭有点惊讶,竟然不是致死的么,毕竟那位三皇子每次出手,都是冲着要人命去的。

    不过,也对,他每次想要人命的时候,都得先把那人的名声彻底弄臭,这样把人弄死了,才解气;而现在时间不多,他又着急,便只能用这种简单的法子,那把人弄死了也没多大用处,反而会变成一桩疑案,令众人同情他。

    所以,不如直接废了他这张嘴,让他再也不能巧舌如簧,这样他既不能再当官,还活得很痛苦,比死了强多了。

    点点头,孟昔昭又看向金珠:“让你找的药呢?”

    金珠默了默,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瓷瓶。

    “按照郎君您的吩咐,能让人症状激烈,但事后不会有任何隐患的,就是这个了。”

    孟昔昭接过来,打开瓶塞,疑惑的嗅了嗅:“这是什么?”

    “是女子来葵水时,疼痛难忍才吃的药。”

    孟昔昭:“……”

    痛经丸啊!

    他面色有点尴尬,“这不是治病的吗,真的有效?”

    金珠点点头:“那个大夫说,男女有别,阴阳不能混用,对女子来说,可以治病,对男子来说,服用过后,却会腹痛难忍,两三日才能好转。”

    嚯,那不就是把痛经转移到男人身上了,可以可以,确实没听说过哪个女子痛经之后还落下后遗症的,都是很快就生龙活虎了。

    孟昔昭感觉很满意,从瓶子里倒出两粒来。

    想了想,感觉不太够,又倒了两粒。

    然而一犹豫,他又想,大哥人高马大的,万一药效过去太快就不好了,于是,他晃晃药瓶,把里面的药全都倒出来了。

    金珠:“…………”

    这也太多了吧!

    孟昔昭心比她狠多了,拿着药,他冲金珠银柳扬扬下巴,“愣着干什么,还不把我大哥的嘴掰开。”

    两人只好照做,而孟昔昭非常阴险的嘿笑了三声之后,伸出魔爪,把这些药全都倒进了孟昔昂的嘴里。

    然后,三人静等。

    慢慢的,孟昔昂竟然有了要苏醒的迹象,三人屏住呼吸,只见孟昔昂拧起剑眉,一只手也无意识的放在了小腹之上。

    孟昔昭大喜,药效开始了,一个箭步,他冲过去,先踢倒椅子,然后再把孟昔昂半抱在怀里。

    他悲怆的喊:“大哥!”

    孟昔昂迷迷糊糊睁开眼。

    孟昔昭还在喊:“大哥,你怎么了大哥!你别吓我啊!救命啊,来人啊,这菜里有毒!”

    孟昔昂嘴唇蠕动,别人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有孟昔昭听清了。

    他说,快送我去如厕……

    孟昔昭:“……”

    他悲愤的一抹脸:“大哥放心,不管是谁害你,我都一定会把那人揪出来!定是这酒楼有问题,你等着,我这就把这酒楼的所有人都抓起来!”

    说完,他直接冲出门外,孟昔昂脑袋砸到地上,差点没砸个眼冒金星。

    酒楼彻底闹翻了天,而这件事,也传进了宫里。

    孟昔昂在春闱马上开始的时候被人下毒暗害,哪怕皇帝,都不得不重视起来,正跟秦非芒打听其中细节呢,然后就听说,孟旧玉和孟昔昭求见。

    苦主来了,皇帝感觉很头疼,不想见,却又不得不见。

    点头让他们进来,很快,孟旧玉就带着紧绷的表情走进来,他刚要躬身行礼,把今天这事好好说道说道,突然,他身边飞过去一个影子。

    只见在外面答应绝不多嘴的孟昔昭踉踉跄跄飞奔到皇帝面前,然后像是再也支撑不住一般,跪倒在地。

    他颤抖着肩膀抬起头,泪水涟涟,眼中满是委屈和信赖,仿佛看见了皇帝,他就看见了主心骨,看见了曙光。

    孟昔昭哀哀切切的擦眼泪:“陛下,陛下……”

    一声比一声悲痛,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孟昔昂已经走了。

    秦非芒很震惊,你小子,演技原来这么好的吗?

    再看另一个人,比秦非芒还震惊。

    孟旧玉:???这是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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