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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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ono-12

    艾墨八岁的时候,她的母亲陶昀改嫁给了一位东京的律师,七濑武一郎,也就是她的继父。

    继父武一郎现在是东京千代田区最出名的律师事务所所长,是个典型的靠自己打拼爬到上流的传统人士,固执又□□,自负又不可一世,在职场和家庭里都执掌着大权。

    母亲陶昀是个名门出生的大家闺秀,年轻的时候一直做着室内设计师的工作,在国内外都小有名气。改嫁给武一郎之后,就走上了艾墨外婆走过的的路,做起了全职太太。通情达理又贤惠,有主见也有手段,就是唯独少了一份为事业抛弃一切的冲劲。

    母亲改嫁后过了三年,在艾墨十一岁的时候,母亲带着她一起改入了日本国籍,就连姓名也一并换了。

    “七濑清见”这个名字,在那个时候被正式印在了艾墨的绿皮护照上。

    那时的她虽然还小,但也知道也本能地抗拒改掉原本的姓名,所以她再三向继父和母亲请求,请求她们至少别改自己的名。

    但年纪还小的她,最终还是被继父和母亲的软硬兼施说服了。武一郎做出的最后让步,大概就是将她的名字定为了“清见。”

    “清见”的读音是“sumi”,和日语中的“墨”是同一个读音,也代表了继父和母亲对她未来的向往。很好听,但是她不喜欢。

    当她亲眼看到自己那份酒红色皮的护照被剪成两半、销毁作废的时候,她心里一阵阵地泛酸。

    当她看到新换的护照变成了绿色外皮,姓名处被填上了“七濑清见”时,她只觉陌生。

    年纪还很小的她,在那时还不太明白改掉姓名的意义,只是单纯地不太想成为“日本人”。等她稍微长大一点的时候才真正明白,改掉姓名就相当于抛弃了自己的根。

    单字一个“墨”,是爷爷在生前留给她的最好的礼物。可这份礼物,已经被母亲和继父丢掉了。

    从她醒悟过来以后,就开始对“七濑清见”这个名字抗拒得要死。即使社会系统只承认“七濑清见”的存在,她也一直努力让“艾墨”被世人记住。

    往后的自我介绍,她从来都说自己叫艾墨,就连设计工作室,也取了与“艾墨”读音相似的“mo”作为注册名。

    大概也就是从被夺走了姓名开始,艾墨和继父七濑武一郎、生母陶昀之间就被划开了一条间隙。

    后来那条间隙变得越来越深、越来越宽,总结起来,不过是因为武一郎丝毫不变的武断和□□,还有陶昀一次次的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们不仅改掉了艾墨的名字,还剥夺了她与生父见面的权利,甚至差点夺走了她的梦想。

    但最让艾墨受打击的,莫过于武一郎曾间接导致了艾墨的白月光,也就是武一郎亲生儿子的死亡。

    她是个懂得滴水之恩涌泉报的人。为报生养之恩,她从不会拒绝每一次家庭聚会的邀约。但若是牵扯到利益,触碰到她的底线,她就绝不会妥协。

    “到底要我说多少遍,你才不会再用这个名字叫我?”

    “好好好,妈妈又忘了,小墨小墨。”陶昀打着马虎眼,话锋一转问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啊?妈妈想你了。”

    艾墨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缓和下语气:“十号吧,我得等设备都回收以后才能走。”

    “那太好了,来得及。”陶昀的话语里是掩不住的欣喜。

    “赶紧跟她说正事。”不耐烦的呵斥声穿插在陶昀的欣喜里,是武一郎一贯的命令语气。

    陶昀捂住话筒,回头朝武一郎柔声细语地说道:

    “别催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清见的性格。”

    又赶紧冲话筒那头的艾墨兴奋又愉悦地说道:

    “小墨啊,青治财团邀请你父亲去参加创立五十周年的酒会,就在你回来后几天。”

    “你父亲想带你一起去,就在你回来后的几天。”

    “我们俩连礼服都给你准备好了呢,是你喜欢的牌子夏季新上的礼服,可好看了。”

    “你看什么时候回来试”

    艾墨没听完母亲的话,就毕恭毕敬地答复道:“请您转告父亲,我不会去的。”

    想也知道武一郎想做什么,又想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强迫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顺便还能拿她的当社交工具呢。

    “小墨啊,这次酒会上,肯定会来不少跟你年纪差不多的精英,都是庆应毕业的呢。”

    果不其然。

    她嗤笑了一声,以自嘲讽刺道:“那我就更不能去了,毕业于东京艺大而不是庆应的废物,会给父亲丢脸不是吗?”

    这一击立刻就点着了武一郎的怒火,歇斯底里地冲陶昀吼道:“把电话挂了!”

    “小墨你”

    陶昀还想说些什么,“听话”的艾墨就已经按下了挂断键。

    在她上大学的时候,母亲和继父的酒会邀约对她来说,就是一场场及时雨。只要她听话地跟去,只要她作出一副乖巧温柔的淑女模样,她就能得到不少继父的资金援助。

    要说她那时为什么如此迫切地需要钱,迫切到连尊严都可以放下,就是因为在上大学前,继父和母亲就不再帮她交学费、给她资金支持了。

    继父和母亲一直都反对她学美术,反对她去追求梦想,只想让她考庆应大学,走上社会精英的道路。因此在她固执己见,坚持要考东京艺术大学的时候,继父切断了一切对她的资金支持,还把她的卧室改成了客房,将她赶出了家门,让她自立门户。

    继父和母亲本只是想威胁、刺激一下她,让她意识到自己的翅膀还不够硬,但这办法却适得其反地更激发了她要坚持自我的决心。

    决心是决心,现实是现实。学美术花起钱来就像个无底洞,但她只能靠自己。

    就算一天要打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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