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候(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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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麦冒着雨冲进了旅馆,进去只看到贺小松一人在前台,贺小松看到周麦先是眼睛一亮,反应过来立马把纸巾抽了几张递给她。

    周麦擦了擦脸,问他:“在楼上?”

    贺小松点头。

    周麦便往电梯走,一出电梯,看到好几个人站在315门口,周苗苗远远抱臂站着,一个弯着腰把脸凑在密码显示器上,另外一个则半蹲了在地上,比划来比划去在问摊在地上的人密码。

    周苗苗看到周麦来了没什么表情,跟方才电话里的焦急模样千差万别。

    周麦过去,那两个生脸注意到她,估摸着是管事的,很是客气地跟她打招呼,说是赵晓困的朋友,要劳烦她想想办法把这门给开了。

    周麦走到门前,什么也不说,边注意着赵晓困的动静,边伸出食指在显示屏上快速按着。

    也就十来秒,门“叮铃”一声开了。

    “这……这就开了?”她身后的健硕男人语气里带着点不可置信,剩下的多半是无语。

    怎么他们在这开了老半天就没用?把工作人员喊来后那女孩就只管远远站着,从脸到耳根子都是红的,站了半天没什么建设性意见,末了只是说打个电话给她同事问问。

    身后的周苗苗解释,“我本来也是打算强制重置密码的,可是315客人不让我碰他的门。”

    周麦只是点了点头,“好了,可以进去了。”

    她没将门推开,退出几步让出路。

    那两个男人道了谢,把赵晓困架起来往里带,才走两步,赵晓困挣了挣胳膊,看向周麦。

    他喝了不少酒,身上那种自带的疏离感被酒气给熏没了,衬衫领口松松垮垮,看上去有些落魄,可长相摆在那儿,竟让人讨嫌不起来。

    周麦从来不抗拒酒,但她从心底里厌恶。

    赵晓困朝着她,酒气喷了过去,“周麦,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么?”他指指脚底下的瓷砖,“你为什么老让我等?地上可凉了。”

    这话在场的人都听见了,包括周麦,但没有谁会去在意一个醉鬼说出的话。

    赵晓困那俩朋友听了虽觉得奇怪,但没放进心里,把人架了进去。

    随意一带,门被磕上了。

    前后不过一两分钟,周苗苗到现在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跟在周麦后面道歉。

    周麦什么也没说,又顶着雨出去。

    跑出几步,后面有人跟了上来,擎着把伞打到她头上。

    回头见到一张不生不熟的脸。

    是管冬冬,刚刚才见过,赵晓困的朋友之一。

    他问:“特意跑过来一趟?”

    本以为会听到什么客气话,只听她不轻不重地给了个肯定的答案,“嗯。”

    管冬冬有一瞬的发愣,回过神来立马道歉。

    周麦朝着巷子口望一眼,“还有事么?没事我走了。”

    冷漠,没礼貌,这是周麦给人一贯的印象。哪怕多一句话也不想说,看人的时候不带任何情绪,让人感受不到尊重。100个人里会有99个人不喜欢她。

    管冬冬大概长了根反骨,性子糙,没想那么多,“我也要出去,雨挺大的,一起走一段。”

    周麦还是没什么反应,一双鞋直接泡在了泥水里,鞋里濡湿黏腻。

    她往外走,管冬冬便跟着,他步子大,头顶黑色大伞稳稳当当跟着两人。

    “我这朋友平时不爱喝酒,”他兀自说了起来,“今儿是意外,不是玩具总动员最后一部了嘛,他这是不舍得,心里难受,就多喝了两口。”

    “你说他一个大男人,捧着部动画片爱不释手,说出去得让人笑掉大牙。”

    说着瞅一眼周麦毫无波澜的侧脸,觉得自己刚刚那句话有点假。

    两人已经到了巷子口,周麦径直往停在路边的车走,管冬冬一直把她送到车子边。

    白色的布加迪威龙,他一眼认出来,再看一眼被蹭了的那一块,肉开始作疼。

    本着好奇车主的心态,他故意在门开上的那刻将头凑了点过去。

    梁继生也照样好奇是哪号人送周麦出来,微倾着身,跟外面的管冬冬来了个面对面眼对眼。

    “梁老板?”管冬冬吓了一跳。

    梁继生“唷”一声,“管家老二!舍得从美帝回来啦?”他说着又看向周麦,“坐进来点,把门关上。”

    雨势大,雨点直直撇进来,周麦要伸手,管冬冬先一步把门给砸上了,然后弯着腰透过车窗跟梁继生继续寒暄。

    “混不下去了呗,回来总还有朋友,你忙些什么呢?有空一块儿吃饭呗。”

    梁继生手指在方向盘上扣了扣,他没有要久聊的意思,更没有把人请上车的想法,可这窗户一直开着,雨水打进去,全落到了周麦身上。

    于是回身,招呼杨唤把后车门开上,又回头朝着管冬冬喊,“雨大,上来聊吧。”

    管冬冬还没答应呢,眼前的窗户就摇了上去。

    得,这梁家人还是这么霸道。

    他收了伞进去,看到还有一小姑娘,那姑娘朝着他一笑,辨不出是真诚还是敷衍。

    “刚给忘了,听说跟姚家那位定下了,可得恭喜你,黄金单身汉总算被人给收了,到时候可别忘了给我发请帖。”

    梁继生哼笑一声,“你都瞎听的什么玩意儿,出了趟国连点事实分辨力都给整没了,”他不愿说这个,话锋一转问他,“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你记不记得赵晓困?就赵局儿子,我俩一块回国的,他被家里逼着在区分局上班,租了个房子,就在这巷子里。”

    梁继生想了想,有那么点印象。两人不在一个圈子,碰面机会少,听的比见得多,听说的事儿还不怎么拿得出手,净是些大家听了会发笑的传闻,他不太看得起,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倒是有一回见面,没想到宋家跟他家有交情,既然是宋洲磊认识的,他还是跟人聊了几句场面话。

    再多就没有了。

    他漫不经心地接话:“那还挺巧,里面那家旅馆就是宋丫头跟我一块儿开的,我倒是没听说。”

    管冬冬挺意外,“你还做起酒店买卖了,还给不给其他人活路了?”

    “你不也看到了?就一破旅馆,宋丫头说是试试手,反正也闲得慌。”他乏了,话里的情绪一降再降。

    管冬冬也不是聋子,握了伞柄,“得嘞,我看你这俩美女等着,就不耗你功夫了,赶明儿联系一块去喝酒,你可别给我推啊。”

    梁继生回一句“哪敢啊”,从后视镜里看着人下了车。

    等人走了,靠着椅背一倒,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车怎么刮了?”

    突然一句,梁继生看向周麦,“嗯?”

    “车,刮了。”周麦重复。

    后边杨唤冷不丁来了一句,“一条疯狗突然跑出来,对着车就啃。”

    梁继生把仅剩的一个抱枕往后扔了去,“会不会说话?不会就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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