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师父请吃
闵道长领着谢陨去了百乐饭馆。这个乡上的集市上一共也就只有这么一家馆子。冷场天也会开。闵道长一进去，店里的老板就热情地迎了上来，老板是个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身材中等，长相憨厚，为人也忠厚，招呼着两人：“道长来了，请坐。今天想吃什么？”
闵道长笑呵呵地道：“来一瓶二锅头。一个梅菜扣肉，一个宫保鸡丁，再炒两盘青菜，先上一碟花生米。”
“好呢。”老板转身对里面的老板娘吩咐上一碟花生米，还特别说了多加点量，自己去柜上取了酒，又拿了两个杯子送到了桌子上：“先慢用着，饭菜很快就上。”
闵道长笑着点头：“不急不急。”
老板娘端着花生米出来，微笑着地给闵道长打了招呼，偷偷瞄了眼谢陨，没说话，转身去后堂打下手去了。
闵道长笑眯眯地对谢陨说：“看看，贫道我比你受欢迎多了。”
谢陨冷淡脸。
饭店外面人多了起来，大家都假装很自然地走来走去。大人带着还没进学的小孩在街上晃悠着，时不时说句孩子顽皮。
闵道长笑眯眯地看着外面的人，偶尔还和外面的人闲聊几句，看到眼馋的小孩子，就唤了进来，抓一把花生米塞孩子围兜里。孩子多，一碟花生米很快分没了，大人佯装骂几句孩子不听话，闵道长笑呵呵地说没事没事，叫来老板娘又添了几盘花生米，给小孩子都分均了。小孩子得了花生米，也不走，围着闵道长和谢陨的桌子转，大人要来抱走，闵道长也笑嘻嘻地说没事。
孩子在里面，大人也就进来了。恰好老板娘出来招呼大家坐。今天既是冷场天，又加上还没到饭点，座位都空着。本来就是来围观某人的热情乡亲们也就顺势坐在饭馆里，聊天的时候假装不经意地瞥眼谢陨。
谢陨清冷如仙，于喧嚣中静美如画。而闵道长笑眯眯地边下酒吃花生米边和乡亲们聊两句，气氛热络，就算谢陨清清冷冷地坐在哪儿，也没造成什么低气压环境影响。
老板手脚麻利，很快就和老板娘一前一后，将四道菜上齐全了，两盘青菜分别是空心菜和四季豆。老板娘用半大的碗装了满满两碗饭，还说不够再添。乡下的人吃饭和城里不一样，不爱用拳头大的小碗，喜欢用大只的碗，添饭也要装得满满地。闵道长端着碗吃得喷香。谢陨吃饭优雅得很，人们看着他的一举一动，眼里都是惊叹。但为了不妨碍谢陨吃饭，大家也不好一直盯着他瞧，转头和其她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依然装着不经意偶尔瞥一眼。
一个大约一两岁，走路还蹒跚的小姑娘围着谢陨转了转，然后笑呵呵地就抱住了谢陨的腿。谢陨瞅她一眼，她便笑得更欢快。谢陨抬手摸了小娃头一把，小娃娃抓住谢陨的手。一个大约五十来岁的妇女急忙开口唤道：“妞妞，快来，来奶奶这里，奶奶抱。”小朋友看了她奶奶一眼，没理，扒着谢陨的手，一跳一跳地就要往谢陨身上扑，爬不上去，口词不清地说着话儿：“哥哥，抱抱，抱抱。”
谢陨放下碗筷，伸手一环，把小孩提到了腿上坐着。小朋友格格大笑，哥哥哥哥地叫个不停，拍着手说：“漂漂，漂漂，漂漂……”
“你也漂漂。”谢云冷淡脸，冷淡语气。但是莫名逗了乡亲们。
这一刻的谢陨似乎像个人了。
孩子们不知什么时候全都围着谢陨转。嘴甜的哥哥的叫，嘴笨的也揪着谢陨的衣角，眼巴巴地看着他。谢云被孩子环绕了。
谢陨冷淡眼中飘出一丝懵！
回去的路上，闵道长笑呵呵地道：“小娃娃们都喜欢你。”
谢陨面无表情。小孩都是魔鬼。他的衣服已经染满指印。
“徒儿，为师许久不曾云游了。这次你随为师一道如何？”
谢陨瞅一眼他新拜的师父，道：“你徒儿还有另外一个师父。”
“哦，是要和小张说一说。”闵道长便问，“你师父什么时候回来？”
“这几天吧。”谢陨说大概。闵道长点头，道：“等他回来，我们再走。”直接无视谢陨是否同意了。
谢陨再瞅一眼新师父，略一思索。最近农舍不甚清净。出去走走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