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5、生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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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玉伦顿了一顿,手指不着痕迹的摩挲着手中茶杯的杯沿。

    找她什么事情?

    难道要说自己和勤子在外面看到她带着小刺猬进来,就不知觉跟了进来,等意识到,已经到了楼上坐在桌前,根本不知道想说什么该说什么要说什么?

    “怎么了?是出了什么大事吗?”封长情敏锐的敛了笑意放下筷子,迟疑的问:“是不是北门关那边”

    “不是。”

    封长情明显松了口气,“那是怎么了?”

    看着她表情前后变幻如此,蒋玉伦心底的涩意涌到了喉头,梗的难受。

    他死死的拧着眉毛,半晌都没说出一个字来。

    “怎么了?你不舒服吗?”封长情诧异的问,又上下看了看自己,确定自己没有任何不妥,那他这样的表情是为哪般?

    “喂?”封长情伸手在他脸前摆了摆。

    蒋玉伦忽然道:“你有多喜欢唐进?”

    封长情一怔。

    蒋玉伦追问,“多喜欢?”

    封长情沉默半晌,“这件事情与蒋世子似乎没有什么关系吧?”

    她的面容因为蒋玉伦咄咄逼人的口气冷了两分。

    蒋玉伦也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质问她,可他心里的涩意发酵,自己的情绪完全不受控制,他视线分寸不移的看着封长情,一字字道:“我提醒你,你的父亲,亲人,朋友,都在海陵云城之内,但唐进……他狼子野心,不见半点臣服,你一门心思的喜欢他,就不怕日后他起了反心,害了你的家人吗?”

    封长情觉得自己听到了今年最好笑的笑话,“你在说什么,狼子野心?他在想什么,我十分清楚,他并没有你说的那份野心,他只是个性不讨喜些罢了……我知道你和白瑾年亲如兄弟,为海陵之事忧心不已,但你不必对他有这种成见,我的家人在这里,他的母亲也在这里,如果他有狼子野心,撇开我不说,不会连自己母亲的安危都不顾。”

    蒋玉伦冷冷道:“一个能驱赶亲生父亲不顾他死活,又多年对病弱母亲不闻不问的人,你告诉我他仁孝?”

    封长情眼眸微眯。

    原来外面的人竟都是这样看唐进的吗?

    于氏那件事情,的确是他失察,但唐海却是咎由自取。

    只是,封长情看着面容冰冷还带着几分急躁的蒋玉伦,那些解释的话便也没出口,只道:“蒋世子说这些,到底什么意思?”

    那清冷的声音,让蒋玉伦猛然回过神。

    自己这是做什么?

    分明就是想看看她说说话而已,怎的把气氛搞成这样?!

    “我……”

    封长情慢慢道:“我与他相处多时,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多谢蒋世子今日专门提醒。”

    语落,封长情放下半块碎银子,起身离去。

    蒋玉伦看着那半块银子,神情阴沉无比。

    他一向的冷静都去哪了,怎么会说出这些话来?

    出了品芳斋,封长情远远看到小刺猬和勤子正走回来。

    小刺猬一见她,笑眯眯的小跑着过来,“大小姐这是吃饱了?”

    “嗯。”封长情点点头,“回吧。”又对勤子颔首算是打了招呼,就其上追风打马离去。

    勤子站了一会儿,等他们走远,正要上楼去,却迎面看到蒋玉伦下楼出门,便喜道:“公子……”

    蒋玉伦阴沉着脸,直接上了马车,冷声吩咐:“回去。”

    “……”

    回去之后,封长情就回到小阁楼打算补眠。

    只是因为蒋玉伦说的那些话,自己虽困的要死,却难以入眠。

    她思来想去,都没想明白,蒋玉伦为何对她说那些话,唯一的可能,便是他担心唐进拥兵自重或反水,到时候影响白瑾年的利益。

    印象中,蒋玉伦一直就是这样权衡利弊的人。

    唐进挑选组建重甲骑兵这件事情,的确是……便是她一开始听了,都会多想,更何况是别人。

    家人如今都在海陵,万一白瑾年也起了猜忌之心,以家人钳制她和唐进……

    封长情招呼小刺猬进来,问起当日还那紫玉手镯时候的事情,“当时勤子什么反应,你细细的说来。”

    “有什么反应,就是很意外,然后说他不小心搞错了,东西不是送给你的。”

    封长情拧紧了眉毛,“没说的别的吗?”

    “没啊。”

    勤子是自小跟着蒋玉伦的人,怎么会那么粗心放错了东西……

    封长情充分发挥想象力,越想越没有睡意:“你说,蒋玉伦到底要做什么?那玉镯子会不会是什么要紧的东西,他送到我手上是来试探我的?”

    一旁的小刺猬忍无可忍翻了个白眼,“他送你东西,明明是对你有意思,你在纠结个什么?”

    对于他这个论断,封长情简直嗤之以鼻,“你这话说的可笑,我与他交情浅薄,他会对我有什么意思?”

    “……”小刺猬无语半晌。

    封长情又道:“我还是先把夫人和宋婆婆他们安顿一下,万一真的出了事情,也不至于一点准备都没有,好了,你也去休息吧。”

    小刺猬朝天翻了个白眼,很小声的骂了一句傻子,退了出去。

    封长情躺在床上,想了许久安顿众人的办法,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

    这一觉没睡上多少时辰,到了晚上的时候,她便醒了过来,腹中空空,好在钟槐回了趟家,知道她在家中,专门吩咐下人时刻温着灶,只一听说她醒了,不过一会儿就送了一碗面来。

    岂料这面没吃上几口,小刺猬就上气不接下气的冲上了楼:“出大事了!”

    “怎么了?!”封长情面色微变,放下筷子。

    小刺猬道:“钟晓蝶生孩子了!”

    “啊”

    封长情站起身,面也吃不下去了,直接大步下楼出门,翻上马背,就朝着常府过去。

    等封长情赶到的时候,整个常家已经乱成了一团,管家指挥着下人们准备东西的准备东西,烧水的烧水,里面是稳婆指挥呼气吐气,以及钟晓蝶的嘶喊声。

    那声音撕心裂肺一样的,听着都疼,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封长情还在空气之中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封长情抓过那管家问,“常大人呢?”

    “大人今日正好有事出城了,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封长情眉一拧,“那安排的人手够不够,大夫请了吗?”

    “家中接生婆和稳婆倒是备了好几个,大夫却是没请。”

    “那还愣着干嘛?快去请李神医过来。”

    管家忙吩咐人去办。

    封长情站在院子里,只听得里面钟晓蝶撕喊的声音越来越惨烈,她心里也紧张了起来,“大夫怎么还没来?”她皱着眉看向垂花门。

    小刺猬撇嘴道:“找什么大夫,那不是那么多接生婆呢么?”

    “你知道什么?找个大夫以防万一才是正途。”封长情到底是个现代人,对大夫比对接生婆更能信得过,虽然她也知道,那些接生婆都是经验丰富的。

    被小刺猬这么一说,封长情又看了垂花门一眼,这一瞧正好看到刚才去请李神医的那个小厮跑了回来,却只是自己一个人。

    “李神医人呢?”封长情抓住那小厮。

    小厮喘着气摇头:“李神医……李神医不在至善坊里,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封长情眉头拧的越紧了,直接吩咐小刺猬,“你,快去把韩先生请来。”

    小刺猬倒没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

    产房之中钟晓蝶的声音越发的惨烈起来,封长情听的心都拧了起来,一盆盆热水被送了进去,一盆盆血水又被送了出来,封长情瞧着只觉得触目惊心,不停的在院子里来回踱步。

    就在她急的不知道怎么办,要冲进去瞧瞧的时候,只听产房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啼哭声,产婆喜道:“生了,终于生了”

    封长情重重松了口气,可一口气刚松几许又提了起来,大步走进去问:“大人怎么样?”然后快步到了钟晓蝶床边坐下,“小蝶……”

    钟晓蝶脱了力,浑身是汗,人却还清醒的,冲着封长情虚弱的笑:“我没事……孩子……”

    产婆赶紧把孩子报到了钟晓蝶身边放下,“夫人,是个公子。”

    封长情一瞧,那孩子一直哇哇哇的哭,蹬着小胳膊小腿不得消停,封长情还是第一次见初生的婴儿,没觉得稀奇可爱,倒是觉得皱巴巴的有些丑……

    钟晓蝶虚弱的笑着,“就这个臭小子,差点折腾死我,哎……可算生出来了……小情你看他长得像谁?”

    “……”封长情无语,“这个,我还真看不出……好了,你才刚生产,不要一直说话,休息。”

    “可我好激动……刚才一个人在这里痛的真的恨不得死了算了……常喜没在身边,你也没进来陪着我,我还以为你都没来,只有我自个儿在这痛苦……”说着竟然呜呜的哭了起来。

    封长情有些慌,忙安慰道:“我刚才心里着急,都忘了能进来陪着你了……是我的错,你快别哭,你现在不能哭,以后可会落下病根……”

    “好……”钟晓蝶吃力的点着头,“常喜这个杀千刀的……居然不在我跟前,等他回来,我……我一定要他好看……”

    封长情连连点头,“必须要让他好看,必须的。”说着摆摆手示意产婆上来把孩子抱走,又招呼人给钟晓蝶换了干爽的被褥。

    钟晓蝶累的虚脱,不知觉间沉沉睡了过去。

    等钟槐闻讯赶来的时候,该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好。

    钟槐又是感激又是振奋,拉着封长情半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小情,你帮了我们父女好多次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你看……”

    “小蝶就如同我的亲妹妹一样,我为她做的都是分内的事情,更何况,我也没做什么,我并不懂得这些,都是产婆和嬷嬷在做,我不过是凑了个热闹,您不必这么客气。”

    钟槐却摇了摇头,“你做没做,我看得见,都记在心里了。”

    封长情笑了一下,便也没在多说什么,转移了话题,道:“小蝶生了个儿子,就在那边的厢房,你要去看看吗?”

    “啊……我……现在可以看吗?”钟槐有些无措的搓了搓手。

    封长情笑道:“当然可以,那孩子精神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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