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血脉贲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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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晓风收拾完自己出了屋,抬头正好看到堂屋前秦伯正在收伞。

    廊沿下还在滴着雨,空气相比昨天,湿气更重。

    谢晓风不禁有些脸红。

    秦伯看到廖介川大清早从她房里出来,不知道会怎么想。

    所幸秦伯脸色正常,还把买来的早点递给她看。

    原来他起得早,刚刚出门买吃的,豆浆、油条、煎包、包子,以前街边早餐馆子里常见的,样样都买了些。

    秦伯解释说这里上了年纪的人,有时懒得做早饭,都是上街解决早点。早起溜一圈回来,饿了就吃,热乎乎的,新鲜实惠,但是少了些从前厨房的滋味。

    的确,洋槐镇当初家家户户炊烟袅袅,一到吃饭时间,就飘着浓浓饭香。

    秦伯把早点逐一摆在盘子里,时不时地看一眼门外。

    谢晓风劝他说:“阿川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咱们先吃好了。您上了年纪,吃凉的对胃不好。”

    秦伯摇头,问:“介川没告诉你他去哪了?”

    谢晓风摇头:“他没说。”

    廖介川回来的时候,领来四五个穿着便衣的的男人。

    一行人打着黑伞,表情肃穆而郑重地进了门。他们对她和秦伯两人微笑而过,并没有半点想寒暄的意思。

    廖介川把这些人请进里屋,对谢晓风和秦伯微微笑了笑,说了句“你们先吃”,便合上了房门。

    等到谢晓风和秦伯吃完早点,屋里那群人还没有出来。

    他们在里面谈了很久。

    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传出来。

    秦伯大概也觉得那群人来历奇怪,忍不住嘀咕:“晓风,你说他们都是些什么人?”

    谢晓风喝着杯子里的热茶。

    对廖介川工作上的事情,她从来不会多打听。屋里那些人,一看就是有来头有身份的,根本不像廖介川的属下或者生意伙伴。

    她还是摇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

    他们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比起晚上那场大雨,显得无比柔和宁静。

    廖介川同那些人在院子里一一握手,然后告别。

    看着那群人走远,他才迈着大步,朝他们走过来。

    廖介川没有主动言明,她和秦伯都没有刻意去问。随便吃了点东西,廖介川就拉她上了车。

    老屋后面种着大片洋槐,这个时候叶子都快落尽了,光秃秃的树杈,还能看到高处坐落着几个鸟窝。

    车子行到这里,廖介川就停了车,忽然问她:“不打算问我?”

    “问你什么?你的事情我好像都不感兴趣。”谢晓风盯着树梢回答。

    车里有短暂的沉默,半晌,廖介川不答反问:“你恨俞家,是吗?”

    谢晓风怔了怔,咬唇回答,“是。”

    “连带着,也恨上我?”

    “随你怎么说,都行。”

    廖介川拉起她的手,包在他的大手里,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纹路,“我要说的,对你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

    谢晓风不解地看着他。

    “你离开庆城太久,这里发生的大事你大概还不清楚。就在上周,庆城的地税局副局长刑远靖落了马,法院以受贿罪、滥用职权罪判处刑远靖有期徒刑十一年。”

    “刚开始,庆城检察院反贪局接手刑远靖受贿案时,线索寥寥,但天不藏奸,法网恢恢,后来,突然又遭到了多次匿名举报。最后这一次,是证据确凿。”

    “恒源素来与这个副局长来往密切,其中涉及的权钱交易,怕是也要兜不住了……现在,上面正在加大反贪的力度,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事,缠上之后就不好摆脱了……”x https:/m.x/

    “听到这个消息,感觉如何?”

    谢晓风抬起头,看着廖介川。

    一时间,两人目光相对。

    “的确是个好消息。”顿了顿,谢晓风嘴角勾起,“但是,恒源地产,不也是你们俞家的么?不应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吗?”

    “风风,你是不是很期待我有什么反应?”

    廖介川的头微微前倾,盯着她的眼睛,露出颈部优雅的曲线。

    一阵微风吹来,身边的树叶簌簌作响。

    她听到廖介川在说:“我姓廖,不姓俞。我只是俞家的打工仔,别把我想象得那么高高在上。”

    谢晓风错开眼,眼光平视,刚好落在他喉结的位置。熟悉的性感。

    “是啊,我挺开心的,”扭开脸,她轻轻吸了一口气:“出发吧。”

    廖介川一时没动,捧着她的手,微微皱眉,“你的手,怎么好长时间都没捂热?”

    谢晓风把手抽回来,“到了入秋就这样,可能生了安安之后没有调理好吧。”

    ---

    他们在花店挑选了菊花,那种一球球、毛绒绒的大白菊。谢晓风也快忘了自己有多少年没有进过花店了,这次进去,她和廖介川都不约而同地挑选了菊花,而且是同一品种。x <a href="https://www.x" target="_blank">https://www.x</a>

    有些事情,无论怎么琐碎,好像身体上的一块疤似的,甩也甩不掉。

    记得从前爷爷那间画室里,大方桌边的墙上,挂着一幅幅写意菊花的画作,笔墨饱满,仿佛幽幽的在透着清香。

    爷爷画过各种各样的菊花,但是最喜欢的,还是白菊。

    墓碑上,爷爷的笑容还像菊花一般淡然悠远,仿佛世事都已经看开的隐逸洒脱。

    然而,年轻的心总是狭隘而自私,这么多年岁月的打磨,谢晓风知道,自己仍是不能做到心平气和。

    谢晓风环视了一下墓园,四周的景色,罩着一层轻烟,淡灰色的,就像过去的黑白老照片。

    她默默地跪在坟前,诚恳地像一个信徒。

    廖介川站在她的身后。

    因为是爷爷的忌日,这一天谢晓风的心情有些沉重。

    连秦伯也要走了,这一走,恐怕再也不会见面。

    秦伯攥住她的手,湿着眼睛朝她笑:“你们俩以后好好过日子,别忘了每年都来看看你爷爷。”

    谢晓风点点头,眼泪控制不住就出来了。

    秦伯安慰她:“哭什么,又不是生死离别。以后想我了,我们可以打电话,可以上网聊天嘛。”又拍了拍她的背,说:“进去吧,这里冷,我们两个大男人说说话。”

    冷静片刻,谢晓风擦了擦眼,慢吞吞地转身进屋。

    走到门厅时,她远远回头看一眼,房檐下,两人坐在马扎上,秦伯已经点了根烟,廖介川叼着烟,微微凑过身去借火。

    薄薄的烟雾在两人脸前散开。

    --

    房间里有些凌乱,因为下雨,两人都加了衣服,换下的衣物都扔在外面,没来得及收拾。

    谢晓风拖出放在床脚的行李箱。跪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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