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千古难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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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老夫人这几日过的当真是比窗外落单的孤雁还凄楚,蒙古滋扰边境,儿子一声不吭地保家卫国去了,至今没个音信,还未等她平复好满腔愁绪,军饷又告急,总兵夫人都找上门来,巴巴地等着出主意。

    饶是刚强如祁老夫人,此时也有些受不住了。她心里清楚,郑夫人想在广宁这条蚊子腿上挖点肉,向那些随夫赴任的太太们开口是行不通的,他们就是真有这等手笔,一时间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要想凑齐银钱,只能打广宁世居旺族的主义,找上祁家,就是看上了祁家深厚的家底和盘根错节的门路。

    郑夫人也是想通了这一点,姿态放的很低:“郑家在广宁算不上什么,不过是靠一个总兵的头衔撑着门面罢了,如今一出事,真是求告无门,想来想去,借银这事只能托付给老夫人您了。”

    祁老夫人乏了,不愿再和她打官腔,只道:“郑夫人可否透个底给我,我也好有个打算。”

    “这自然是应该的,”郑夫人忙不迭的说:“不瞒您说,眼下将逢大祸,我郑家也不好袖手旁观,已凑足了五万两,算作为国尽忠了。再有辽东都司家里也凑了三万,官家库里还能匀出五万来,还差着七万两。”

    祁老夫人倒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郑家有如此诚意,本还有些埋怨郑总兵办事不利,都火烧眉毛了才临时抱佛脚,如今也没了心结,略一盘算道:“此事虽难,但不是全不可为,我不敢应承许诺什么,只教夫人知道,一定竭尽所能襄助夫人,也算是为孩子们尽点心力。”

    郑夫人这才送了一口气:“能得您一言,这事就成了一半了,我权且替将士们谢过老夫人大义。”说着就要下拜,祁老夫人赶紧托住她道:“夫人真是折煞我了,要说大义,夫人出资五万,才真是辽东军民的大恩人。”

    祁老夫人携了她坐下,继续道:“咱们这地界种粮不成,但产山参,出皮料子,别看在北地算是平常,但装上船进了运河,送到南边就价比千金了。所以辽东最富,莫过于这些南北行走的商户,如今也只有他们,能出得起这七万两了。”

    郑夫人深以为是,但还是有些犹豫:“毕竟是官家用钱,要是向他们开了口,怕有人传开,说成什么横征暴敛,欺压商贾的。”

    “夫人,咱们是借不是拿,且全凭愿意,身正不怕影斜,随他们说去,”祁老夫人目光炯炯,朗声说道:“如今事急从权,欺压商贾总比辽东大乱来得好些。”

    这话定了郑夫人的心,郑大人年后就将回京述职,最紧要的还是先熬过这一冬,旁的都可从长计议。

    “老夫人想的通透,是我迂腐了,”郑夫人语带谢意,祁老夫人摆摆手道:“要是夫人下了决心,那明日便可替夫人牵线搭桥。”

    “再好不过,那我就静候老夫人佳音。”直到此刻郑夫人才终于露出了笑容,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去。

    祁老夫人却还歇不着,叫了许妈妈伺候笔墨,趁着日头还亮,给祁家大伯母写了一封信,请她出面周旋。

    祁家早已过世的老太爷当年排行老三,上头还有两个兄弟,大哥家的儿媳妇,也就是祁大伯母,出身广宁魏家,在辽东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富商,把郑夫人托给她最稳妥不过,就是魏家不肯借银,总会看在总兵的面子上召集商会一同筹措。

    “你马上找人送过去,就说是急事,请她早做回复。”祁老夫人看着许妈妈交待妥当,仍有些不放心:“要是明日午时还不回,我可要找上门去的。”

    “您就放心罢,不会误了事的。”许妈妈捧着个乌木的小茶盘,给祁老夫人端上了一盏参茶。

    “你不知道,我这心里慌得很。”祁老夫人起身,由着许妈妈给她换下见客的大衣裳,“过了这么多年安稳日子,如今又…”

    许妈妈听出祁老夫人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会道:“三姑娘,这到底出了什么事,让您连我都瞒着?”

    久违的闺中旧称让祁老夫人怔愣了下,叹道:“罢了,说给你听也好,家里总要有人知道轻重。”她自幼与许妈妈相伴,同甘共苦几十年,经历了多少风雨,感情比手足还更亲厚,从来无话不谈,对许妈妈十分信任,便捡着要紧之处说了。

    许妈妈倒吸一口凉气:“咱们家怎么就这么不顺,偏偏挑这时候出事。”

    祁老夫人头大如斗:“谁说不是,你可不能透露出去半个字,尤其是傅氏那边,给我看好了三多堂,千万要保她平安。”想了想又道:“你拿家里的账本来给我看看。”

    许妈妈得令,拿出钥匙来打开了祁老夫人妆台上一个不甚起眼的光面红木匣子,取出一本泛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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