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心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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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令宣帝心头一紧,只觉一颗心如坠一般不断往下沉。倘若冯昭仪动了这个心思,他就是有心想要网开一面,也断容不得她了。

    要知道,洛妃可怀着自他登基继位以来第一个孩子。

    皇室要后继有人才会如磐石一般屹立不倒,冯昭仪在这个节骨眼上,将红花艾带了进来,无异于是断绝了他的血脉,留不得了,留不得她了,只待冯昭仪认罪画押,拖了出去该怎么办,便怎么办!

    宣帝已然起了杀心。

    “哀家再问你,你明知红花艾的功效,却在这个时候将此物带入禁宫,年二十八那天晚上,你是否欲借此药谋害洛妃腹中的胎儿?”

    却是顾太后,倒不是为着冯昭仪是否真会图谋不轨而担忧,在她看来,这些后宫嫔妃不过只是宣帝的嫔妾,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去了再选,自是有可心如意的人来服侍,她只是觉着事情另有蹊跷。

    那冯昭仪团团一张明月脸,虽有些不安,却并不无惧意,更兼一双秋水眼,目光坦荡,澄明自若能与任何一个人的眼色交递相对,心中疑窦更甚:“冯昭仪,你为何不回答?”x 电脑端:<a href="https://www.x/" target="_blank">https://www.x/</a>

    到底宣帝与冯昭仪夫妻一场,心里虽厌恶,却也是因为失望。他原想着虽不够喜欢她,却愿将后宫托付给她,至少会给她一个安身立命之处。

    “昭仪,母后娘娘再问你的话,这也是朕想问的。”

    面对顾太后与宣帝二人步步紧逼,冯昭仪只觉人情冷暖,世太炎凉不过如此。君王薄幸,她不是不知,宣帝不甚喜欢她,她也不是不知。

    自她入宫以来,她自问尽到了一个嫔妃应尽的本分,孝敬顾太后,忠诚于宣帝,与后宫嫔妃相睦……日日谨慎小心,生恐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

    她总以为只要尽到了本份,守着一份平安,再按资历年纪逐级晋封这一生慢慢消磨掉便罢了!

    可如今,她算是看得明白了,她的德行与忠诚在后宫里一文不值,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这宫里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唯有权利才能够护得周全。

    她忍到现在,总算是活得明白了。

    因道:“恕臣妾不能据实以告。”

    顾太后敛眉:“放肆――”

    宣帝怒目:“冯妍――”

    ……

    永寿宫暖香坞内,宣帝与顾太后坐在贴满西洋玻璃的槛窗下,正在商量对策。三彩宝象香炉里头焚着交趾国进贡的琦楠沉水,香烟袅袅,弥漫于内室。

    母子二人之间蒙着一层薄薄的轻烟细雾,恍若挥不去的疑云。

    严尚宫望了眼多宝阁上的西洋自鸣钟,眼下已过了子时,夜深如许,内廷执杖的大力太监已等候多时,这个时候太后与宣帝还没旨意下来,冯昭仪可真有两下子,不言不语,竟将他两个给唬住了。(首发、域名(请记住_三&lt;三^小》说(网)W、ω、ω@.x、彡、彡、x`¥s@.c、o-м文)字&lt;更¥新/速¥度最&amp;駃=0

    “奴婢来讨太后娘娘及君上示下,是否要对冯昭仪娘娘动刑。”

    更漏迟迟,长夜未央。

    少雨歪在暖榻上,辗转难眠,原想披衣而坐,又思及自年二十八日那天晚上起,因着她被毒倒,武陵宫中的宫人夜不成寐,累得人仰马翻,特别是小容,熬了好几个晚上,乌青着两只眼睛,心中不忍,只得捺着性子,睁眼等着天明。

    黎明前,极静,只能听到北风呼呼吹过,刮在屋顶的覆瓦上,沙沙作响。

    点了一宿的安熄香,将近燃烬,细白的烟,如一层线,袅袅上升,盘璇于室,转了下,便茫茫落在糊了厚棉纸的纱窗下,那纱窗底下是紫檀大案,并未置书,倒是搁着飘有青花的缠枝如意云头茶碗,想是小容恐少雨夜里口渴,早早备下的。

    少雨缓缓坐起身,踩在映入室内幽暗的灯去取那盏茶水,却是凉的。

    人走茶凉,亘古不变。

    她不应该再流泪,也不应该为了一个抛弃她的人再悲伤。

    越这么去想,那眼泪便如同断了线的珠子“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怎的就如此凄凉。

    “笃、笃、笃――”

    “淑美人娘娘、娘娘――”

    “开门啊!奴婢要求见娘娘――”

    整个武陵宫,被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所惊醒。屋子外宫人们的脚步声纷至踏来,少雨了泪,横披了件衣裳走出来,着小容上前开了门。

    天蒙蒙亮,阴晦里立着个人影儿。却是烟翠,见了少雨,如见救星一般扑了过去,哭哭啼啼的跪在她的跟前。

    “奴婢烟翠恳请淑美人娘娘救救我家主子。”

    “别急,慢慢说。”

    小容欲上前扶烟翠起身,烟翠执意不肯,死死抱住她的双腿,口口声声道:“只有娘娘才能救我们娘娘。”

    “你不将事情的经过说与我听,教我如何从旁襄助?”

    又有谁知,她如今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少雨强打起精神,到底,冯昭仪曾经也善待过她的。就算烟翠不曾将原由说得明明白白,可年二十八那天晚上,始作俑者毕竟是太和郡主。

    若冯昭仪从中作梗,想来也不应是针对她的。

    至少在那一刻应不是。

    烟翠得了少雨点头,这才破涕而笑,喜滋滋的站起身:“不怪得我们娘娘临去前再三交待,说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淑美人娘娘不会撒手不管?”

    “你们娘娘果真如此吩咐过?”

    听烟翠这话,貌似合情合理,却分明透着古怪,难不成冯昭仪算准了太后与宣帝会唯她是问?虽说那天晚上,除了她宋少雨、宣帝,还有肯定作了手脚如太和郡主,就只有冯昭仪与洛妃。那冯昭仪又凭什么就认定,是她有过,而洛妃无过。

    如此一来,她与不打自招何异?

    沉稳如冯昭仪,不像是如此无筹谋之辈。

    烟翠见少雨沉吟不语,连忙又垂了眼泪:“瞧奴婢一下子喜欢得忘了形,我们娘娘如今天还被羁押在永寿宫没能给放出来。”

    “这都快一个晚上了,也不知道六局的人有没有对娘娘动刑。”

    “有太后娘娘与君上在,六局的人必不敢莽撞行事。”

    饶是如此一说,少雨也少不得走一趟去见宣帝。

    正月初二这日,少雨在乾元宫门外下了轿,贵为宣帝的新宠,御前的宫人连忙迎了出来,左右簇拥,人人赶着巴结……

    她于人前,风光无限。

    李十全听得殿外絮语,也打帘子出来,见少雨扶着小容的手站在瀛海外的游廊下,娇怯怯总是不胜之态,身旁还有冯昭仪的宫女跟着,心中了然,只道:“君上正在见客,娘娘少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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